黑息/英伦疾病

*是一篇好单纯好不做作的乐队paro(顺便搞一搞cp

*btw本文吹风息内容占80%(?cp真的是顺便(??

伦敦还在下雨下个不停,淅淅沥沥的雨声穿过落地窗,仿佛都要下进人的心里。到七月了,还是那样湿冷阴暗的天空。夏日的夜晚迟迟不来,帮着将最后一台音响搬进店里后,小黑望了眼窗外,才依稀能见到一些漂亮的橙黄色晚霞。早在演出开始前,鼓就早已被搬到台上,而此时距离开演只剩半小时,台下已稀稀拉拉地聚集起一些端着啤酒大谈特谈的观众,或许正在讨论将要开始的演出会如何地令人兴奋。

小黑来到这家pub打工不过半年时间,此地距繁华熙攘的市中心有些距离,店面看起来也只是街上那平平无奇的一隅,除了每周六晚有一些乐队驻场演出外,似乎并没有一些令人兴奋的要素。听说老板是个摇滚迷,执意选择这个地方开店,还是因为那著名的艾比路录音室就开在附近。小黑不是什么乐队的忠实粉丝,不懂这些摇滚迷的情怀地标。他只是选了个离家近的地方打工,大约只离一站地铁就可以到家,没想过可以每天都路过那条世界闻名的斑马线,也算是一些生活奇遇。

得知了这些的小黑回到家便和无限facetime:无限你知道么?我住在艾比路上呢!语气中有一些小兴奋,

无限:“什么艾比路?”

小黑才意识到说什么什么路对他路痴师父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意义,转而改口:嗯…就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拍照留念!

“是这样呀,” 无限的语气波澜不惊,眼里却已带上了笑意,“看你过得这么习惯我也放心了。”

小黑来到这里没有多久,他年龄本就不大,来到陌生的环境里,也会为那些第一次见到的物事而感到新奇,而这些新奇都成为了每次和无限唠叨家常时的滔滔不绝。7小时的时差挡不住小孩的七嘴八舌,无限便和他约定好个时间,每次都在那个点上线,听小黑叨叨今天又碰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像是坐车又堵了,或者是地铁里真挤呀!

“那挺好的,” 无限总是这么平淡,“想做什么,随心即可。” 便伸手将他推向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住在伦敦这样的城市中,每天都在面对一些崭新的事物,也是在面对一些光鲜的过去,而伦敦的迷人之处……或许就是将两者相结合,这样的地方也可以给人生划出一条不一样的轨迹吧!老板擦着啤酒杯说道。他一脸老伦敦人的感慨,将一些温情投放在手中擦着杯子的动作上,将那杯子擦得一尘不染,直到被一些音响调试的声音打断思绪,才堪堪回想起自己身处何处:那个,小黑呀,暖场乐队的吉他都搬上台了么?

还没有!我这就去!小黑急匆匆的声音从后台传来。虽说也分台上台下,但一家小pub自然不会有太大的“舞台”可供表演,放下那些占地方的音响设备和一套鼓,能站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么点了。小黑帮着将两把吉他搬上台,也顺便调试一下主唱要用的麦克风。站在舞台中央,被几盏聚光灯照着,虽然台下只是那一些赶在周六夜晚来享受音乐的老老少少,但被瞩目的感觉依旧随之而来,原本窄小的场地看上去也像是个不一样的世界了。

每周六的驻场乐队都会提前公布在酒吧外放着的一块小木板上,这是一个音乐很自由的国度,同一条街上可以有披头士那样的乐队名声大噪,也能容许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在小舞台上挥洒汗水。这周六,老板不知怎的竟请到了他的偶像——90年代一个曾风靡的乐队来演出,吸引了不少老粉丝。而一些刚刚起步的小乐队则一个个自告奋勇着要当暖i场,期待着或许能沾沾老牌乐队的光,也将自己的知名度提高一些。而今晚被选中的这支暖场乐队算是运气极佳,小黑在之前从未见过他们,却听老板说他们在伦敦的地下摇滚界风评甚好,风头正盛,只缺一个出头的机会罢了;

这不,机会来了。

作为一个工作人员,哪怕是打工的,小黑也有预留前排位置的待遇。他虽然满了18岁,却还是不怎么能喝酒,此时捧着一杯老板特制的无酒精饮料,坐在舞台侧边探头探脑。舞台灯光暂时熄灭,容各位乐队成员上台,而此时入场的观众多了起来,在台下交织出一片叽叽喳喳声。

暖场乐队只有四个人组成,鼓手、贝斯、吉他手和主唱,乐队的经典配置。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人,只能依稀靠着各种调试乐器的动静来判断。小黑坐得近,隐隐约约能看见主唱也拿起一把吉他背在肩上,“他是节奏吉他手,”不知何时老板也窸窸窣窣地凑过来,手中也像其他观众一样,有着一大纸杯的啤酒。调试乐器的阶段总是让人倍感期待,小黑隐约见着在那一片黑漆漆中主唱似乎向另一位吉他手比了个手势,

下一瞬间,麦克风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接着灯光也猛然照亮,让那主唱的面容直接暴露于强光下。他咧开嘴一笑,依稀能见着一颗嚣张的犬齿暴露在外,眼神明亮,而那笑容将一张帅气的面庞都点缀得多了一分放肆,更显野性。他束着一把紫色长发,将戴着复数银色圆耳环的双耳露出,身上则随意地套了件皮衣,灯光照射过于刺眼,能见着在那皮衣拉链未遮盖住的地方裸露出一块小麦色的皮肤,已渐渐被热得冒出了些汗珠。主唱毫不在意,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舞台,他一手握住那把telecaster的琴颈,一手则随意地搭上麦克风架子,露出指甲一些斑驳的黑色指甲油,

“谢谢老板今天邀请我们来当暖场嘉宾,”

一开口,便能听见他的嗓音天生便略有沙哑,

“为了表达我们对接下来一支乐队的敬意,我们准备了一些翻唱曲目,”

他说着话,连语尾都带着延长了些,仿佛更添一份性感,瘙痒似地环在心间,激起台下的粉丝一片惊呼声此起彼伏,男女通杀。而他仿佛也知道自己该有多迷人似地,冲台下一笑,转头便向乐队的伙伴们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这首歌叫 So young。”

歌名一出,合着第一声吉他响起,连带着台下的观众都沸腾了起来。那吉他手站在右侧,抱着一把夕阳色的Gibson Les Paul,任额前的长发遮住眼睛,灵巧的手指在琴把上任意翻飞,带出很多即兴的随性与张狂来,乐队在原曲的基础上加了一些改编,更有他们自己的一些风格,但总有一个不变的主题:我们正年轻。

吉他手多加了一段solo,他的riff的改编精彩绝伦,很快将全场气氛带上第一个高潮。主唱稍稍退到一边,从麦克风架上取下一只铃鼓,也随着吉他手的即兴riff开始打节奏,而鼓手和贝斯手也不甘示弱,将鼓点和低音精妙地与主旋律结合,让那solo的起承转合都变得无比顺畅,顺利衔接上最后的副歌;乐队成员间心有灵犀,吉他部分的solo结束了便立刻接上,主唱拿起麦克风,长腿一跨,一只脚顺势踩上前排的音箱,将长长的麦克风线都甩出一些弧度风骚,此时也将沙哑的嗓音与高调肆意的尾音结合在一起,令收尾也变得十分完美:

“We'll scare the skies with tiger eyes, oh yeah? oh yeah

我们将用虎之眼恫吓天空,

We're so young and so gone, let's chase the dragon, oh

我们如此年轻,又如此无力,让我们去追逐龙吧!”

摇滚乐队现场的感染力非凡,在那篇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耀下,在台上弥漫开的干冰之中,那股年轻的冲劲,似乎能像渗透进血管似地,将人定在原地,并且随着那股狂潮而涌动不息。小黑之前从未接触过这类现场,此时也渐渐懂得了老板口中所言的音乐的美好,只觉得身在其中,不论是何种身份,都一视同仁地被那样张狂的情感所打动,也想跟着一起攀上高峰。

一曲毕,演出却还未结束,和观众一样,主唱也尽兴得很。他额间有着被强光照耀而濡湿的刘海,将眼神都湿得更迷离了些,眉间依稀有汗滴濡湿睫毛,在光下显得分毫毕现。

“下一首歌是..."

他毫不在意,而不在意亦是另一种性感,

“My insatiable one。”

前奏响起,便又惹了一阵疯狂的尖叫。主唱已经放下吉他,专注地唱起歌来。用老板的话说,这首可能该被称为抒情一些的摇滚;然而虽然抒情了,台下的热度却不减,反倒又增加了不少,小黑坐在一旁,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切身埋入那股热浪之中;

这首歌音调婉转,便能看到主唱歪着头,将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话筒架上,让发前的阴影略微落在眉间,在紫色帷幕上映出一个狂乱的影,让那眼神中多出些许水光潋滟,他将唇亲密地贴着麦克风,将尾音拉出一些暧昧和绵长:

“As the ridiculous world went by

荒谬可笑的人们可都在看着

Oh he is gone

噢,他已经离开了

He's my insatiable one

那个不知满足的人

Oh he is gone

噢,他就这么离开了

He's my insatiable one,oh

那个不知满足的人啊”

他一只手握着麦,另一只手则伸去台下和观众互动。来自地球那一遍的歌迷实在是热情得很,抓住主唱的手便不肯放了,扯得他一阵一阵地唱不了歌,将vocal也变得零零碎碎。但他却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台上的吉他手还在弹,主唱一回头,向他的团员们递了个“抱歉”的眼神后,便干脆纵身跳进了观众组成的人海里。

而他那一眼,则被灯光晕染得温柔无比,还带着些恶作剧的意思,稍微一眨眼,带了一份媚意似的,正好被小黑看去了,

是另一种能够使人沉溺其中的美感。

他这么一跳,工作人员就得赶紧跟上收拾麦克风线和音响线,以免叫人给绊着了。小黑本来负责这个,却叫主唱那一眼给看傻了,搞得老板不得不用手肘捅了捅他:发什么呆呢,快点上去把麦克风线收拾下。

老板这一肘子让他勉强“如梦初醒”,等他跑上台的时候主唱就已经在人海里一派“如鱼得水”的模样了。他一只手举着麦,试图衔接上上一句,却总被热情观众扯着麦克风线打断,他倒也不恼,反倒笑了起来,让那轻微的笑声也顺着麦克风被放大了些。

不愧是开明的地方,小黑心里暗自感慨,便帮着将麦克风线又拉远了点,而主唱则在台下被扒开了皮衣外套,露出裸露的胸口,下一秒便被咸猪手一拥而上,大快朵颐。

主唱似乎很懂得一些收放自如的套路,当台下的观众日渐热情(在小黑看来已经是可怕了,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的时候,却反倒收敛了些。他转身便往台边走,甩掉一些仿佛还意犹未尽的咸猪手们,便要回台上去。台上毕竟离台下还有些距离,需要借一些力,小黑便看着他向着自己伸出一只手来,

此时有一些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场景,而主唱的那一身皮衣被刚刚的热情观众折磨了一番,现在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也就留着颈上一条黑色铆钉choker还保留着完整性。灯光找得什么都暧昧了一些,因此光下能看着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和他仿佛邀请般的眼神,

“可以么?”一片嘈杂之中,他用只有两人的音量说着,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他伸出手,明明是示意让小黑帮着拉他一把,却总能品出些其他意味来。

小黑还是年轻人,这方面经历为零,此时生怕多想什么,只慌忙地点了下头,便使了把力,将他拉了上来,得到一句轻快的“多谢。” 便又是对他一眨眼。

此时就算是没有经验,大约也能看出其中撩人的意思了吧。

小黑心思慌乱,内心却不自觉地浮现出无限对他说过的话;无限对他说,只要是你想做的,那么随心而行即可。

毕竟你还年轻,可以去见识不一样的世界,不用拘束在条条框框里。

而他回过神来,便已发现乐队已进行到了下一首抒情曲。吉他手放下那把Les Paul,转而拿着一把木吉他,开始一些不插电伴奏,而主唱则安静地坐在一把高脚椅上,在手中用铃鼓打着节奏:

“You might live in a screen kiss, it’s a glamorous dream

你也许会为了银幕上的一个吻辗转反侧 那是多么迷人的梦啊

Or belong to a world that’s gone, it’s the English disease

或是属于一个业已消失的世界 这是种名为‘英式疾病’的忧郁”

此时的氛围又与之前不同,底下骚动的观众此时也安静下来,有的站得随意,倚着门框,有的则干脆原地坐下,放下手中的啤酒,也拍着手跟着轻声哼唱。

而主唱轻柔的歌声,能将全场都温柔一遍。

英式疾病,小黑从刚刚的歌词里听到这个字眼,却仿佛有了些新的理解。伦敦是个怎样的城市啊,有规则,有放纵,有新旧结合,刚好应了无限的一句话,在这座城市里就能够“随心而为”。可以转身跳上巴士去到苏活区的黑胶唱片店里,或者在唐人街的老电影院里看一场《诺丁山》,让那荧幕上的吻与浪漫也深入心中。

英式疾病…或许说的是一种活在过往的忧郁,暗自神伤;一种不愿意向前而行的慵懒,也是一种年轻的率性而为,一种狂欢之中的享乐主义。它容许年轻人人走出家门在田野里追逐龙,或是在内心隐藏一些贪得无厌的情绪。更可以是一种…似有似无的暧昧。

但小黑仿佛一瞬间就有了一些想法,

——我的率性而为…或许就是想让台上的那个人,也出现在我的故事里。

年轻,可以肆无忌惮,可以贪得无厌,可以去喜欢任何你喜欢的人。

他摸了摸鼻子,想,我可能得了一些英国疾病。

暖场乐队毕竟只是来暖场的,唱了几首便要结束。音响设备和麦克风因为接下来的乐队还要用,便保持了原位,工作人员则快手快脚地帮忙把暖场乐队的设备收好打包。此次演出的结果显然不错,不过一小时的演出,就以收获到不少粉丝,纷纷向老板打听乐队的名字,出钱购买一些乐队的自制CD。新晋粉丝小黑心中藏了一些雀跃,就这样把他们送到了后台,东西收拾好了,便直接能够从后门离开。

“啊,这衣服只是二手店买来的东西而已,质量不太好,撕破了也没什么所谓。” 主唱披上一件黑色长大衣,见他的眼神里深深藏着对他外套的担忧,便很贴心地补了一句。

“这倒不一定,那是他专门从二手店买的,质量不好就是为了方便给观众撕啊。对了,如果去你想认识他的话,他叫风息哦。” 吉他手从鼓手高大的背影后探出头来,站在路灯下才看出他眉眼活泼得很,全然没有方才台上那般尖锐而锋芒毕露的模样,

“洛竹,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被称作风息的主唱瞥了眼那在台下就变得活泼可爱的吉他手,后者则不以为意,吐了吐舌头。

“风息,我们要赶末班巴士,就先走了。你要坐地铁的话,沿着这条路走个五分钟就能到地铁站了。” 贝斯手方才一直没说话,在台上也冷冷清清的,偶尔对着话筒为主唱合音,便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了, 在一派热络之中反而安静地有些显眼。

“好,你们先走吧。” 风息说。

伦敦的夏天晚上依旧寒冷,加上刚刚又下过雨,只穿一件烂皮衣真的很令人担忧;小黑兀自松了一口气,抬起头便迎上了主唱含着笑意的眼神。刚从台上下来,他的妆还未卸干净,在眼角留了一些金粉与猫一样的眼线,路灯下看了,有豹一般直白的眼神,心便不由自主地躁动了起来。

“你也要坐地铁吗?那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小黑内心慌乱得很,却还是不自主地问了一声,他强装镇定。

“嗯,一起走吧。”  风息却还带着笑意。他似乎对着小黑便有双份的温柔可以施展,总是弄得后者猝不及防。

冷风一刮,将对方的气息都刮了来,酒精混合金属,与淡淡的烟草味道,让人…好想要更近一步去品尝似的。

路灯下光影昏暗,藏不住水光潋滟的一眼,小黑于是踮起脚。

对方的唇还留着刚才那一份炽热,而自己却在紧张地微微发抖,实在是有点逊;浅尝辄止还不过瘾,风息也没有拒绝,只是那双食肉动物般的眼睛并没有温和几分,倒是燃起了另外一些东西,他舔了舔嘴唇,

从pub里隐隐传出音乐声,正是刚刚乐队翻唱过的my insatiable one。

鼓点像是敲打在心上一般,逐渐与心跳声重合。

第二次接触要不了很久,而面前五分钟就到地铁站的路,小黑却希望能够无止境地延长,

他想,原来我才是那个贪得无厌的人。

End.

文/Axa.

1些注解:

本文提到的乐队原型是Suede,风息主唱的原型也是来自于Suede主唱Brett Anderson。(建议大家找找他们早年的live看看,我真是一点都没有夸大那股风骚气(?

Suede是一支90年代风靡的英国乐队,常被认为英摇代表乐队...文中的So Young和My insatiable one出自他们的首专《Suede》,第三首歌 The Power(文中没有写歌名不过就是这首)则出自二专《Dog Man Star》。

至于为什么是周六夜,因为Suede有首歌叫Saturday night(你好冷啊

歌词翻译来自于百度,网易云,和一些我自己翻译的部分。本文标题翻译过来是English Disease, 在Suede的The Power这首歌词中有出现,且有着多重含义;可以理解为一种英式忧郁(顺便维基给了我另一个答案,维基说english disease也有同/性/恋的含义,笑到.jpg,也和本文挺契合的嗯...)

吉他也是真的,弹这几首时用的真的是Gibson Les paul(但telecaster是我瞎掰的,因为suede主唱本人啥都不弹(

本来就只是想搞个纯正的英摇风浓郁的乐队paro,然后又顺便加了点cp(。虽然cp部分不是全部基于本人经验但是live场景都很真实,是真的。

(不过就写作难度来说真的好难写,以后还是不搞了。)

不知道有没有把那种骚气写出来,尽力了,再写就要变成吹风息大会了...

(天虎鼓手依旧没有姓名(不好意思我想不到他要说什么......

总之我随便写着爽的(?大家也随便看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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