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四月十七日,农历三月二十六日,我出生在藕池村的河南,我的父亲叫夏中干,我的母亲叫赵风女,我是家中的长子(女),在我六岁时,妈妈生下了弟弟,在我八岁时又生下了我的小妹,我们一共就姐弟仨,小时侯,妈妈忙着干农活挣工分,爸爸外出做生意,我们仨全是奶奶带大的。
从我记事起,我就记得我的爸爸经常外出(也是为了生计,远去东北炸炒米),妈妈一个人在家,整日里忙着操持家务,忙里忙外,洗衣做饭照顾着我们姐弟仨,妈妈不足一米五的个子,每天都要和生产队上的其它人一样,起早贪黑忙着做工分,由于个子小,妈妈每天必须比人家早起晚归,作为家中长女的我,也比同龄人做的事情要多,帮忙照顾弟弟姐姐,帮家里煮饭干家务,放学后还要带着弟弟妹妹帮家里挑猪草,帮弟弟妹妹辅导作业。小时候的弟弟十分调皮,到了他上学时,妈妈一个人管不过来,爸爸只好从东北回到家。可爸爸是个闲不住的人,回家后,立刻置办了一口大罾,别人家小孩放学或者放假都有得玩,可我们姐弟三放学后,就要帮家里攀大罾。
记得有一年,那时我才十三,四岁的样子,爸爸带着弟弟,开着五吨的挂浆船,到苗莆去贩梨子,从苗莆把梨子运到东台,每斤进价好的二毛,稍为差一点的一毛五,船停到东台百关桥底下,整下给商贩好的三毛五,差的三毛。一船梨子也要有个四至五天才能销完。我和妈妈还有妹妹在家负责攀罾,那时,正值发大水,每天都能攀个六,七百斤鱼,有鲫鱼,青鲲,草鲲,绝大部分是花鲢和白鲢。鱼取多了,我们村子小,又没有几户人家舍得买鱼吃,发水场鱼养不活,怎么办呢?我们就用六,七个蛇皮袋子,把鱼装到里面,每天早上四点钟多一点,妈妈就帮我把鱼抬到开往东台的帮船上,估计七点多一点,帮船也就到了东台的小轮船码头,几个一起去东台的本村人,帮我把鱼抬上了岸,我把蛇皮袋子堆在了一起,一屁股坐在上面,只留下一蛇皮袋的鱼,倒出来摊在路边,嘴里吆喝着“卖鱼哟,卖鱼哟”。那时,我的记忆力特别好,为数不多的几条鲫鱼,被一个男人拿着放到蓝子里,当他准备离开时,我叫住了他,在别人的帮助下,他不好意思地放下鱼灰溜溜地走了,那时,白鲢八毛钱一斤,花鲢一块钱一斤,草鲲二块五一斤,青鲲三块钱一斤,卖到十点半多一点,六,七百斤鱼卖得一条不剩。最后,把钱拿出来清点一下,整整卖了八百二十六元,我把钱整理了,放在一个白色的方便袋里包扎仔细揣进裤袋,我欣喜若狂地奔向北关桥。
北关桥下,我们家五吨的梨子船正停在桥下呢。到了桥下,只见爸爸和弟弟躺在船篷子上乘凉,船上只剩下五六百斤,有点犯坏的梨子,见状后,我赶忙叫弟弟帮着拾了两巴斗,爸爸和另外一个大人帮忙抬到桥上,我拿着小秤,带着个小刀,拎着个蓝子,在巴斗旁坐了下来,我用小刀把坏的梨子,一个一个地掏好,放到小蓝子里,嘴里吆喝着“削价,削价,又甜又脆的梨子削价卖,八分钱一斤,要买的快来买噢”。有些舍不得又没有多少钱的人,一买就买个十斤八斤带回家,一个中午,到下午乘帮船回来时,已经卖到了不知多少斤,等到了帮船上面,一有空,我掏出数了数,卖了整整四十八元钱。记得还有一次,爸爸打发我一个人,跟着跟他玩得比较好的大人后面,单独开了一条挂浆船,跟在他们后面,到东台的西溪(盘园专门生产蔬菜的地方),拿了几船黄芽菜,开到北柯和元家汤等地去卖,由于,那里交通极不方便,不到一天功夫,几船黄芽菜就卖完了。
从小我们就在爸爸的熏陶下,学着做人做事,这对我们姐弟三长大成人后,人生路上有了很大的帮助,每家人生意都做得顺风顺水。尽管小时侯我做的事情比别人多,但我们的孩提时代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