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想去看更大的世界,但很久没看过自己。幸运或是不幸,生活中频发的问题让我产生了关于自己的质疑,我开始去探寻这段时间问题发生的原因,在这个过程中我不禁自问:
是我哪里出错了吗?
我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陷入关于快乐的疑问:对我来说快乐意味着什么?我又是怎么定位我的快乐呢?我就像是一艘在寻找锚的船,在追寻的路上飘飘荡荡。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不断尝试各种陌生的东西,尝试自己的觉得有趣的东西,比如我去朗诵、去主持、去学小提琴,我想要找到真正能够带给我快乐的东西;在寻找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太多美丽的东西,也感受到了太多的惊喜。但最后我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快乐能够持续,恰恰相反这种追寻快乐的旅程让我慢慢感觉到自己越发的痛苦:
我找不到能够给我带来持久快乐的东西,好像对我来说我并没有很强的追求快乐的意愿,
相反我更想去追求痛苦,因为痛苦能够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幸福。
"惟其痛苦,才有欢乐。"---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Ludwig van Beethoven)
快乐量化
最近,很多声音离我远去,安静下来的环境让我开始了新一轮的探索与自我审视;这我的旅程又兜回了圆点,再一次面对开始的问题:
对我来说,快乐意味着什么。
这一次我更想把自己内心主观的快乐能够量化,日常生活中我有很多工作要做,在做事前与做事后我都会停一下,这段时间我就用来去感受、去问:
此时我内心中愉悦的情绪能够占多少呢?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我尝试着让自己变理性,因为我认为理性的人才能更好的在这个世上活着,之前我尝试忽略自身的感受,去寻求当下的最优解,但后来我发现个人真实的感情是压抑不住的,我无法控制自己去热爱、去讨厌,它们是那么真实而有力量,我无法压抑;我开始妥协,开始尝试不再与它们对抗,而是去感受他们。
在这个慢慢感受的过程中,我得出的第一个答案是:
我只有在担负责任的过程中才是真正的活着,他人的肯定对我来说是稳定快乐的锚点。
因为在集体中我能感受到自身的价值,我能感受到我与他人的联系,这种联系是我渴望建立的,我一直非常羡慕那些能够紧密联系他人的人,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维护一段亲密的关系。
在长期的自我观察中,我发现自己对亲密的人往往缺乏耐心,缺乏容忍,甚至抗拒与他们沟通,而对陌生人往往能够敞开心扉。或许是我内心深处一直有的对被抛弃的恐惧,或许是小时候童年被孤立、被欺负的后果,或许是自己对连接的概念从来都没有清醒的认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与人稳定联系。
当我身处集体的时候,连接是我不需要刻意去维护的,因为责任或者义务会驱使着我们一起为某项目标而努力。这就像是连接的替代品,我不需要去弄明白如何与人建立联系,我只需要完成我的任务,尽到自己责任就够了,这对我来说是可以量化的一个指标;我只需要达到别人对我的期望就好了,我在不断满足别人对我的期望的同时获得了自我的满足,好像他人的肯定与承认是我快乐的来源,但这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我不喜欢自己,但我想别人喜欢我
综合思考的出的一个答案,我推导出对我定位的快乐的意义:我真的不喜欢我自己,我对自己的现在与未来都不怎么关心;但我想让别人喜欢我。
我对自己的未来不怎么在意,做事没有规划,也不曾认真审视过未来。我翻看了自己的日记,很多时候用来叙述我自己时,我总喜欢用“你”而不是“我”,比如说我会在叙述自己感受时会说:
你难道不这样想吗?你在一个地方……
这些话看上去是指责,但其实是我对自己在阐述,这可是在写日记啊;回顾过去我发现自己总是在冷漠的看待自己,我从没接受过自己。我把这个答案与学长分享,学长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正确的答案,甚至之前他曾得出来和我一样的答案,但靠取悦他人而活,这是讨好者的表现。我们应该为自己而活,应该去追求使自己感到平静的东西。
可能我得出的第一个答案并不是正确的,甚至学长的答案,我也没有很大的认同,人是社会性动物,我们不就是靠着与他人的联系来锚定自己的位置吗?集体主义不是我们传统吗?但我发现自己的答案找不到支撑理论的论据,而相反,我的这种心理非常符合心理学上对“讨好型人格”的定义。
本来我想通过这篇文章,为自己的这段自我审视的历程画上一个句号,但最后发现,这可能是一段没有尽头的旅程,我可能一直是那个可耻的求索者。我也想告诉你:我战胜了自己,我找到了平静;但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找到了答案。
我也曾想不去关注自己内心的芜杂继续,但来自内心的呼喊让我停滞不前。意义,快乐,这些人生的终极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让我不断的思考,在我想表达时自然而然的从心底流淌。我才二十多岁,没经历过沧桑,没关心过人类,我的世界还以自己为中心;但我感到惶恐,象牙塔外的那个世界已经在向我招手,他不会关心我开不开心,只会看我合不合适。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马上就要毕业了;能够任性的机会也不多了,就在这有限的时间,再让我多看一下自己,多问一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