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妙地借用写儿女私情的句子来讲人生三境界;他,是从古代向现代过渡的桥梁,被誉为“中国近三百年来学术的结束人,最近八十年来学术的开创者”。
他就是王国维,是江南月色中的诗词行者,带领你我走进惆怅烟雨中,留下一个凄迷悱恻的梦。
带着诗词中的思绪,带着诗词中的惆怅,轻轻地翻开这位才子人生的扉页,看一看他生命路途中那凄迷的风景。
1 江南人家的忧郁孩童
清光绪三年,冬季的某一天,位于浙江海宁州盐官镇双仁巷内的王姓宅子,一个男婴呱呱坠地,他就是王国维。
他出生的这个镇,是曾经“江南第一世家”的陈氏老宅。一个相当荣耀的家族,出过众多高官。而他所在的“双仁巷”里,还有为纪念唐代书法家颜真卿兄弟俩所建的“双仁祠”。
也许是这样得天独厚的文化氛围,使得王国维从小就受到熏陶。让他成为文化界的天之骄子。
只是,有史以来,上天似乎不会眷顾那些才华横溢的人,如纳兰容若,如李煜。
王国维也不例外,自小羸弱多病,被病痛折磨,还在4岁时失去了母亲。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这是致命的打击,是幼小心灵上的一层阴影,他内向忧郁的性格或许就在那时已经形成。
他的父亲公事繁忙,所以王国维姐弟俩是跟着祖姑母已以及叔祖母生活。难以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失去母亲,父亲又不在身边,他的内心是压抑和孤独的。母爱和父爱的双重缺失,让他过早地尝到人间悲苦。
这是不是就是孟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呢?这颗未来文坛上璀璨的明星已经开始接受考验。
2 少年名流中才学之最
母亲去世的3年之后,7岁的王国维被父亲送进当地的私塾接受启蒙教育。或许是内敛的性格,使得他的独立思考能力优于其他孩子。所以他的成绩是私塾里最好的,也深受先生喜欢。
就在这是,年幼的王国维爱上读书,几乎读完了家中所藏的书籍。他11岁那年,祖父病故,王国维的父亲不得不赶回家治丧守制。
王国维父亲在家里的时间较长,便安心课子教女。于是便让王国维从原来私塾辞出,换入另一个陈姓先生的私塾。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转学,去了一个更好的学校。
这应该是他迈向令人敬仰的诗词大师的第一步。
父亲潜移默化的教导和熏陶,加上老师的指导,王国维在诗词上的见解也十分独到。在海宁,王国维与陈守谦、叶宜春、褚嘉献被称为四才子。王国维年纪最小,才华却是最高的。
3 可怜衣带终渐宽
似乎每一个才情满怀的男子,都会遇见生命中与自己两情相悦的女孩。王国维与妻子莫氏的初识,是在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春天。
只是在嬉笑时多看了她一眼,女孩美丽的模样就留在他记忆最深处。两人订婚后,这个木纳内向的少年心中有了波动,着了魔一样时刻想见到她。
这就是初恋的甜蜜,两人的婚事虽是旧式婚姻,但王国维是欣然的。两人婚后也过着美满融洽的生活。
幸福的生活总是短暂的,王国维和李煜有太多相似二人如果在黄泉路上相见,或许会成为知己。
莫氏34岁那年,病危卧床,王国维匆匆回家,相伴十余天,就看着爱人玉殒香消。年幼失亲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孩子的身上。这一次,他是父亲,他也许能体会自己父亲当时的心情。
返回京城,孩子交给自己继母照顾,擦着眼泪北上,他不得不逃避自己心中无法逾越的悲痛,远离这个让他痛苦的地方。
想着孩子,想着故去的爱人,他在无人的夜里发出悲吟。写下一首首悼念亡妻的词。
后来继母又撒手人寰,为了自己的孩子,岳母为他续定了一门亲事,也就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潘氏。
不过潘氏任劳任怨、辛辛苦苦操持家务,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王国维虽然对潘氏常沉默不语,但心里却为爱人闪着光。
4向往新学,幸得贵人助
王国维受接受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想的影响,同时对史学、校勘、考据之学及新学产生了兴趣。1894年甲午战争以后,他产生了追求新学的强烈愿望。虽然因为家贫而不能以资供其外出游学,他仍关心时事,研读外洋政书和《盛世危言》、《时务报》、《格致汇编》等。
出于对俗套的八股文的厌恶和对金石史学的喜爱,他下定决心不再参加科考。为了养家糊口,他在乡间谋了一份教书先生的职务。1898年,同乡许家腥辞去《时务报》文职书记一职,便介绍他去上海接替自己的职务。就在这一年,王国维结识了他生命中的一位重要人物——罗振玉。
罗振玉等人创办的东文学社开课后,王国维入学学习,受业于藤田丰八等,渐为罗振玉所知,引为弟子。从此,王国维的治学道路及以后的人生都与这位古史学家、清室遗老产生了藕断丝连的联系,直到其生命的终结。
王国维一直向往出国,在罗振玉的资助及藤田、田岗两位日本教师的帮助下,终于在1900年赴日本东京物理学校学习,然而不到半年便因病回国,病愈后协助罗振玉编《教育世界》杂志,发表了大量译作,继而成为该刊的主笔和代主编。通过编译,并加以自己的论述,王国维介绍了大量近代西方学者及国外科学、哲学、教育学、美学、文学等领域的先进思想。
我们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罗振玉的赏识和鼎力相助,王国维也难以在国学以及其他艺术方面有巨大成就,成为一代大师。
5 死因成谜,留得悲怆在人间
人间离歌,古今唱起来都有一种别离的痛苦。王国维的世界是悲观的,一个一生悲观的文人。
他走的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自杀之前还与同事兴致勃勃地讨论学术问题。自杀当天上午还在学校呆了很长时间。
从跳湖到得救,中间不到两分钟,甚至连内衣都没有湿透,但还是停止了呼吸。
他是一代充满悲剧色彩的学者,在人们的遗憾和叹息中黯然离开了人世。给后世留下了猜测和疑惑,“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事变,义无再辱”。这至今无法解开的谜团仍留在人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