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丽的人生 2 成长与初恋

成长

虽然家里穷,但是因为出落得聪明漂亮,母亲还是分外疼爱魏丽的,家里五个孩子,大哥、孪生三哥和魏丽长得都比较像母亲,从小就俊俏可爱;妹妹是个傻子,二哥则继承父亲和母亲的全部缺点并加以发扬光大,眼睛有点斜视,嘴巴凸起,脸上有一个大大的痦子。

魏丽觉得从记事开始,母亲就没正眼看过二哥和妹妹,对他们百般嫌弃,吃饭的时候,自己和大哥去盛第二碗饭的时候,母亲总是尽量挑稠的好的给她们,而二哥要加饭,总是会被母亲骂的狗血喷头,因此二哥就像个很不讨喜的猴子一样,被全家人唾弃着生活。

但是小姨很喜欢二哥,说二哥人又老实又不惜力气,所以每次农忙季节,二哥就会被小姨借走,在小姨家小住一个多月,二哥每次从小姨家回来的时候,都会变得胖一些,穿得也更整齐些,有时候还会带一两套新衣服回家,但这些衣服,总会被母亲强行收去,穿在大哥和三哥的身上,过几天后,二哥就会继续像个脏兮兮的猴子一样,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耷拉着脑袋默默梭梭的行进着。

从小开始,魏丽就很羡慕别的小伙伴有香甜的糖果和饼干,有自己没有的玩具和小儿书,但是自己家里,永远都是空空荡荡家徒四壁。

生活的改善是悄然发生的,大哥16岁的时候,通过在县城卫生局工作的二舅,谎报年龄进了部队,同时15岁的二哥也被二舅安排在了市腰鼓医院上班,两个哥哥上班后,家里吃不饱穿不暖的状况略微得到了一些改善;

于是第三年,刚满14岁的魏丽也坚决不肯去上初中了,她不顾小姨夫和小姨读书的劝说,执意想让二舅也给自己找一个工作,二舅把她安排在了二舅妈所在的县中医院里,让她跟着学做护士,她特别开心,挣的第一份工资时,她给自己买了一个时髦的超短一步裙,那时候保守的县城,还很少有人穿到膝盖上面的裙子,更别提村子里,所以当她美滋滋的穿着一步裙骑着28自行车回到家里时,很多村民在背后指指点点,“小闺女傻,大闺女啧,啧,这么小就想勾搭男人了,疯扯啊。”

虽然第二年夏天,县城包括乡里就满大街都可见一步裙了,但是村里人和中医院的人提起魏丽,人们还是用啧啧的口气,猜测着她是如何不正经,编排着她对男医生护士微笑的内涵。

这份工作维持了不到半年,二舅和二舅妈受不了单位里的风言风语,让她先回老家了。


初恋

魏丽回家后,受小姨家大表妹的邀请,也为了避开村人的是非口舌,去小姨家住了一段时间。

当时村里已经通了电,部分家境富裕的家庭也开始使用电灯,有极个别的家庭甚至开始买电视,小姨夫调到了镇上主管计划生育工作,计生办在一次查抄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家庭时,查抄了一部黑白电视机,这个新鲜物件被小姨夫和计生办的几个工作人员,轮流用自行车困牢了,带回各自家里使用两周。

这部电视机,吸引了小姨全村的男女老少,也极大的打开了村民和魏丽的视野,大家每天都像看电影放映一样,乌泱泱的挤在村委会里,好奇的看那小小的方匣子里与自己生活完全不同的鲜活形象。

魏丽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和大表妹一起看《打工妹》时的激动心情,这部片子就像照进暗夜里的一束光,告诉了她世界上还有打工这个概念,让她知道大城市已经张开臂膀接纳了许多像她这样的农村女孩,虽然是一部黑白电视机,但是她觉得,在远处,生活有很多出路,在远处,生活就像天堂。

大约一年之后,二舅受母亲的委托,给她在开封市里的黄河医院找了一份工作,她充满了憧憬的第一次去了市里,但是,二舅给她安排的工作是在医院做清洁工,当她拿起拖把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怨念,她觉得自己这么年轻漂亮,二舅居然给安排了做清洁工的工作,这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的最好解释,她内心非常不甘。

好在是,她跟一个在食堂里打杂的山东小伙,一见钟情,于是不到一周,她就气鼓鼓的辞了工作,跟山东小伙一起去了首都北京,准备开始她梦寐以求的打工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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