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越长,越是汹涌的,是爱情。
她叫陈北北,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巧女孩。她的青春里,有一个叫肖汉的男孩。
四年级的小孩,大部分都懵懂无知,但是肖汉却像个小大人。他知道,他喜欢和陈北北待在一起,他喜欢她。那一天,是个极其平常的日子,放学后陈北北还待在教室,意外的是肖汉也没走。肖汉鼓足勇气说:“陈北北,我喜欢你。”陈北北只是惊呆了,不知作何回应。她一直觉得肖汉是一个头脑简单,喜欢捣蛋的男生,如此而已,再没有别的看法和想法。实在憋不出话来回他,陈北北只好选择冲出教室赶紧回家。
这件事情后来谁也没有提过,但是肖汉和陈北北心中漾起了些许不同。
六年级时,陈北北和她的好朋友们,肖汉和他的好朋友们,都成为了好朋友。他们一起爬山,一起在草坪上追逐,一起骑自行车,一起过中秋夜玩游戏,那一晚,游戏需要,肖汉第一次牵了陈北北的手。
后来,有一次肖汉没来上学,陈北北听他好朋友胡勇斌说,肖汉的脚被钉子扎伤了,胡勇斌还说,如果你去看他,他肯定很开心。然后周围的好朋友都窃喜哄笑:对啊对啊。
哦,原来肖汉喜欢陈北北,好朋友们都知道。
放学后他们一群人赶往小卖部买零食祝愿肖汉早日康复,陈北北最后挑了冰冰凉凉的果冻。到了肖汉家,陈北北被好朋友们推进肖汉房间,陈北北微红着脸把果冻递给他:“希望你快点好。”肖汉一笑:“好。”之后肖汉瘸着腿下了床,喊他爸爸妈妈拿出很多很多吃的,肖汉一脸护媳妇样把好吃的都堆在陈北北面前,仿佛受伤的是她。肖汉那晚,真的非常开心,尽管他极力克制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傻。
后来到了初中,分了班,肖汉去了九班,陈北北在七班。日子过得很是平静,男生下课打篮球,女生下课看小说。但那一年,不知哪刮来的风,学校突然流行起了写笔信交笔友。陈北北收到了一个男生的笔信,她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是谁。陈北北只是礼貌的回信了。一来二往,陈北北隐约感觉到了异样,这个男生,是肖汉吧。陈北北之后再没有回过他的信,她还没拎清,她对肖汉是什么感觉。只是几天后陈北北又接到一封信,里面只有六个字:“是我,我喜欢你。”陈北北写到:“我知道。”
初二了,那天是《一起来看流星雨》大结局,那天也是肖汉生日。陈北北知道晚上得去为肖汉庆祝生日,可是电视在前,她好挣扎。挣扎,挣扎……“陈北北。”哦,肖汉挡在电视机前。“等会就大结局了,能不能等会再去……”“不行。”陈北北被肖汉拖往现场。
吃完饭后,陈北北进厨房洗手,肖汉也进去。当时气氛有些尴尬,陈北北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额,生日快乐。”肖汉盯着她的脸,心情很好的“嗯”了一声,然后转头洗手。出去时,肖汉手指湿漉漉的划在陈北北脸上,“我出去了”。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雀跃。陈北北脸上,还留着凉凉的酥麻的感觉,她的心跳好快啊,这是不是叫做,“悸动”。
到了初三,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去,朋友们都开始有了自己的事情,开始不常见面。只是放学回家一直是固定的,一群人风风火火一起走,成为最张狂的路霸。那段时间,肖汉一直在门口等她,他家离学校挺近可以不用骑自行车,于是他每晚骑陈北北的自行车载她回家。其实,陈北北是不愿意让他载的,因为这样他就得自己走更远的路才能到家。但是她争不过肖汉,肖汉的这种争的行为,叫做“抢自行车”。
后来即将毕业了,毕业册一本传着一本写。肖汉给了陈北北,陈北北在肖汉毕业册上留下“一切尽在不言中”,陈北北和肖汉的关系,说得清也说不清,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后来听说这件事在九班传开了,大家都说肖大嫂惜字如金。
哦,肖汉喜欢陈北北,这么多人都知道。
后来陈北北也给了肖汉,肖汉在陈北北毕业册上只留了一个大大的字,“您”,你和心中间分开。陈北北知道,这意思是“心上有你”。就是不知道肖汉只写一个字,是哪来的灵感。
后来,还是毕业了,遗憾的是肖汉没有和陈北北上同一所高中。可肖汉没有气馁,他开始了在城市中快乐地穿梭,去陈北北学校看她。
过年时,陈北北在爸妈的最终肯许下买了一部手机。刚买不久,消息就传开了,陈北北接到了第一个电话,肖汉打来的。“我就是想确定一下,这号码是不是你的”,肖汉说。“是我”,陈北北说。
后来,学业成了最重要的事情,堆积如山的作业,马不停蹄的课程,还是挺累的。肖汉和陈北北的见面和联系也就变得越来越少。
一次元旦节,终于放假了。肖汉打电话给陈北北,“我今天回老家了,不能来看你。”“没事。”“我想你。”“……我也刚,想到你。”“陈北北。”“嗯。”“我喜欢你。”“我知道。”“那你呢?”“……”“哦,没事,我等你。”
高三了,高考压的每个人都紧张兮兮。从不在乎学习的肖汉也开始紧张,要是他不能和陈北北在同一所大学怎么办,要是更可怕的,不在一个城市怎么办,要是最可怕的,不在一个省怎么办。不行,肖汉无法继续想下去了,大学那么多男生要是有人把陈北北拐跑了怎么办……
肖汉后来下定决心开始认真学习,陈北北之后几乎见不到他了,但是陈北北心里,很暖,替他开心。
折磨人的高考终于结束,所有高三解放党都沸腾了。陈北北的学校也很热闹,听说当时好多情侣紧紧拥抱,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谈恋爱了。但是肖汉学校,怕是更加热闹。陈北北听说,一下考肖汉就大声喊:“陈北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在场的人都鼓掌呦呵,给他祝福。
填志愿前期,肖汉问陈北北“你要填哪所大学?”“南京大学。”“嘿嘿,没想到你一直没变。”
大学了,肖汉和陈北北一起走在南大的林荫道上,肖汉:“陈北北,我喜欢你,你呢?”陈北北脚步停了下来,许久没有开口。后来她看着肖汉的脸,牵起肖汉的手,“笨蛋,我一直都喜欢你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初中?或者高中,反正不是四年级。”“那你怎么从来都不说?”“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感觉我好亏。”“为什么?”“我说过那么多次我喜欢你,你却因为你以为我知道就从来没说过你喜欢我。”“好,肖汉,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够了吗,跟你说的一样多了。”“陈北北,你真好,我喜欢你。”“我也是,不,我也喜欢你。”
这就是陈北北和肖汉的故事,贯穿了整个年少轻狂,情愫暗生的青春。
“爱情”,这种奇妙又令人羞涩的情感,年纪渐长,越是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