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深夜,忽被梦惊醒,窗外偶尔传来星空下仍然在赶路的汽车声,同时寒风也不忘在这样的深夜肆虐一番。旁边睡着我家那神兽发出忽深忽浅的鼾声,气温已降到五度以下,拉起被子往他脖子下靠近一些。
不知不觉中,年末已至,他也快7岁了,在我心里,顽皮,坚强,带点小坏是他的标签。看着他那稚嫩的脸,我不禁摸了下自己,已不再光滑,甚至有明显的沟壑了。世道轮回,一代一代传承,随着历史的巨轮不停往前。
每次因为他的顽皮使我发火,情绪失控我都会对他凶,之后就是我无尽的自责。诚然我懂得要正面管教,要高质量沟通,可是事发当时,又有几个人能迅速做到这些呢,堰塞湖决堤的那刻无法抵挡。只有平时将各种沟渠修缮,稳定监测才能避免。一个人一味的压制情绪到了一定时候也会失控爆发,倾泻一地。
冬天是个特别的季节,静谧,单纯而略显木纳。厚重,寂寞而略显遥远。人们也因抵御寒流而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身材不再曼妙,神采也不再飞扬,户外只有匆匆的脚步。清晨也少有锻炼的人,只有那坚强的勇士还在不停的在跑步App上打卡。那种能把一件事做成习惯的人让我敬佩,因为习惯意味着本能驱使,而非刻意抵抗自身不情愿的意志。
记得小时候的冬天,屋檐上的冰凌被清晨的阳光照的晶莹剔透,拿起长杆将它敲下,捡起一根含在嘴里,背后传来父母的呵斥声:这么脏,快点吐了!而我只觉得那味道甜甜的,撒丫子赶紧跑开。现在想想,那画面足以会心一笑。明天我将回到老家,只可惜估计再也没有冰凌,即使有,我的神兽们估计对这个也不感兴趣了。
年关将至,采购年货必不可少,但是以前家里穷,在农村物资也匮乏。每年期待的就是那走街串巷炸爆米花的,大米的,玉米的,然后用米糖一裹,奶奶是做这个高手,那时我们堂兄弟有七八个,加上叔叔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一群小孩围着灶台等美食,唧唧哇哇吵个不停,爷爷时不时进来说句,离远点,油会溅出来,可是没人听他的,他又转身离去。
爷爷是个石匠,以前工具匮乏,没有机械。单纯靠手抡大锤把一块块石头砸开。凭着这个手艺养活了一大家子,后来伯父,父亲大了才多了些帮手。怀念爷爷带我去钓鱼的日子,怀念二伯从外面带年货回来的日子,只可惜爷爷因为劳累过度落下一身病早早离开我了,二伯也因心脏问题两年前离开了。
人生本就是个迎来送往的过程,自然法则谁都抵挡不了,父辈们一天天老去,后辈们一天天长大。每逢佳节倍思亲,在外打拼的时候从未忘记那出生之地的根。当你踏上归乡的旅途,心却早已到家了。
情之所至,心之所属,不管怎样,我们终将会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