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由于母亲离世的早,见到我的人总说我是个可怜的孩子。
也许这句无意识的话,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成为我潜意识的信念,我经常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怜的人。
可怜的人会让人心生同情和怜悯,会让别人多一份对我的怜惜。
没想到,“我很可怜”这个信念,让我的潜意识经常出于受害者的模式,我经常陷入控制三角形无法自拔。
学习了《平衡情绪》的课程后,我觉察到,小时候这种经历和信念,导致我习惯处于受害者模式。
甚至,这种模式在我生命中潜伏了几十年,影响到我的夫妻关系、亲子关系。
四五岁时,我的手腕被严重烫伤,家里没钱医治,或者大人认为会自然疗愈,就没管。
后来,我的手开始溃烂有异味时,被送到外婆家。外婆看到后心痛不已,连忙带我到诊所救治,做好吃的犒劳我,让我体会到了受伤后的温暖和美好。
小时候家里贫穷,如果有人生病了会受到相对特别的关照。
我生病时,父亲会让哥哥姐姐们照顾我,加上我是家里的老幺,吃饭或干活时会自然让着我,让我多吃点或者让我不干活。
当农活忙不完的时候,或者感觉伤心时,我总希望自己生一场病,就可以得到关心和照顾。
真生病肯定不好,有时候就会装病,就可以躲避地里的活和家务活。
这让我体会到做一个受害者的好处,可以暂时免去繁琐的体力之苦。
学生时代,我写作文经常会写自己的生活之苦,现在想来,我的潜意识里是希望得到老师的同情而给高分。
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也会不自知地诉说自己不幸的苦难童年,甚至于谈恋爱时也会对女孩说自己过去的故事,可是别人根本没有产生共鸣。
现在才明白,我这个猫头鹰特质比较高的性格,根本没有留意到别人的感受,只沉浸在自己的诉说和世界中。
试想,谁愿意听这些不好的往事?
原来,我一直希望得到别人的同情,都是受害者模式的体现。
当自己有了家庭后,经常不自觉地把受害者发挥得淋漓尽致。
孩子两岁时,有一次犯了错,我一改往常的打骂模式,没有指责,只是静默不语,但脸上不满的情绪,孩子一定是感知到了。
他竟然到我面前说:“爸爸,你打我啊!”
然后把手伸过来让我打,我哭笑不得:小小的孩子能体会到大人的生气,甘愿身体受罚,也不愿意被我的冷暴力折磨啊!
我跟妻子吵架生气,会选择不吃饭来惩罚自己,让她感觉我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有时,她把饭端到面前,说好话,我也会置之不理,总之我就是想让自己受伤害的样子,刺痛对方的心。
我用这种方式唤起她的怜悯,进而达到控制她的目的——希望她按照我的方式去做。
现在想来,我的这种受害者的控制模式无形中啃噬着自己的婚姻关系。
一次,我好不容易给孩子找的一对一辅导老师,上了一次后他怎么也不愿意去了。
我一再劝说,他坚持了几天之后,又开始寻找各种理由不再去了。
我生气,委屈,不理他,心想:难得找到的一个老师就这样被放弃了,不知道该如何跟老师解释。
看到青春期孩子对我们的伤心难过没有感觉,对我们的生气落泪不屑一顾时,我会在心里责备他不知感恩:父母伤心你就没有内疚吗?你忍心看到父母这样吗?
细细思考,我才发现,这也是我的受害者模式在发挥作用。
直到现在,我都经常会有委屈和抱怨的情绪,我内心经常有一个声音:“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以前,我总觉得,是自己的付出没被看见和认可,是别人没有读懂我的心。
现在我才发现,所有问题的根源是——我试图通过这种委屈和可怜的状态,控制对方!
只是,以前我不懂觉察,没有深究。
心理学家说:“童年对一个人的生命影响深远,并非那些具体的经历和事件,而是当事人在经历和事件中形成的信念和思维。”
经历和事件随着时间流逝,早已淡忘,但由此形成的信念和思维却无形地操控着我们成年后的行为习惯和价值观。
这次跟随《平衡情绪》课程的学习,我终于明白童年影响的真正含义,我终于看懂童年悲惨经历带给我信念和行为的影响。
看见,就意味着改变的开始。
张德芬说:“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
是的,我是一切的根源。
我很有信心,当我读懂童年经历带给我信念和价值感的影响,改变也就随之开始了。
接下来,我会重新聚焦自己的内心,分清界限,成长自我,不再自怨自艾,跳出控制三角形的牢笼。
我心底那个潜伏多年的“受害者”,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我不惑之年的人生,也由此全新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