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记得，你站在我前面，颀长背影，仿佛是我的全世界。——萧淳《情书》
我没见过张爱玲真人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想，应该就是萧淳的样子。
我没见过萧红真人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想，应该就是萧淳的样子。
我没见过陆小曼真人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想，应该就是萧淳的样子。
我没见过林徽因真人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想——是的，应该就是萧淳的样子。
我是个性格偏执，孤僻而奇葩的女生，我没几个好朋友：闺蜜婷婷是个万人迷，闺蜜小婕是个女魔头，姐妹儿晴儿能硬生生把童话活成了现实。
而我认识了十三年的萧淳，是个一直让我仰望，让我羡慕，让我欣赏，让我追赶，却怎么也达不到她的世界的才女。
我和萧淳初中就认识了。那个年纪的我真的没什么审美，也不懂得什么是气质。但是在我看来，萧淳是班级里最漂亮的女生——后来高中三年也是一样。她不算很高，身材很瘦，几乎没有曲线，五官不够精致，皮肤因为胃病也一直不太好，更不穿昂贵的衣服和高跟鞋。可是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就是能够让别的女生变成她的背景。
她身边的女生朋友们都是些漂亮的女生，比她高的，比她更有曲线的，比她五官精致的，比她更会化妆的，比她穿衣服更贵更鲜艳的……可是她随便穿着浅色的休闲衣服和白色的鞋子，头发用发卡别起刘海，那云淡风轻的神情和从骨子里往外透着的文艺，就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
她从初中开始就写得一手工整精致的好字，更是博览群书出口成章。她有时候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有时候横冲直撞和其他漂亮女生一起嬉笑打闹，有时候安安静静一个人读书写诗。有人说她长得像王菲，也有人说她长得像袁泉。她成绩不错，人缘很好，而同学里流传着各种关于她的感情的绯闻和议论，跟她有过各种暧昧传言的男生更是数都数不过来。总有人津津乐道于她“无敌的感情生活”，也总有女生时刻盯着她争风吃醋。可是我觉得她没爱过任何一个爱慕她的男生，也不在乎任何目光和议论——那都像是别人的游戏，她一不小心客串成了过客而已。
我一直是她的粉丝，从初中开始，我就特别想成为她的朋友。而我终于通过伤害她而做到了这一点——初三时候我没心没肺口无遮拦，直接干了一件特别蠢的事儿，把我当时唯一在乎的朋友萧淳推到了风口浪尖，让她受了很大冤屈。具体事情我说不出口，但是直到现在我都记得看着她哭的样子。当时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欠萧淳的，无论她多恨我，我一定要这辈子对她好。她确实怨了我几天，可是没有太责怪。而之后，直到现在，我虽然没有一直觉得一辈子亏欠她太多，可是依旧认定了这个朋友。现在想来，我从小就是这样的trouble maker, 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莫名其妙会做一些事情伤害他们。现在长大了我也依旧是这样。
我爱上读书爱上写作都是因为萧淳。当年萧淳读徐志摩，我就跟着读徐志摩；萧淳读林徽因，我就跟着读林徽因；萧淳写散文写诗歌，我就跟着写散文写诗歌；萧淳谈恋爱，我，没敢跟着谈恋爱……不过在认识她三年以后，我倒是跟着她学会了暗恋。
顺便说一句，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她喜欢一个我们的初中同学，男生煦。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材，圆脸大眼睛。我没仔细看过但是据说眉心那里还有一颗小小的痣。这样的男生确实是桀骜帅气而吸引人的。他的名字和我后来一直喜欢的高中同学展冰前两个字发音一样。
萧淳有种魔力，她能够把跟她扯上关系的所有生活，变得美好而文艺：她写一个博客，从2006年写到2016年，把她生命中的人和事写得历经变换沧海桑田；她给自己的日志，小说里的人物，起了各种名字，无论是引用歌词还是诗句，都恰到好处；她的最普通的照片，随便一张都像是尘封几十年的画卷；连她为喜欢的影视明星整理的相册，都仿佛比明星自己的写真集好看几百倍。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无论在读书写作，还是身材气质，我都想把我自己变成萧淳一样的版本，可是我从来达不到她的境界——我永远在模仿她，直到大学我终于不再模仿，而变成了彻底的仰望。
她的小圈子简直是跟我生活有关的我身边的最捉摸不透的圈子，她的朋友也拥有我见过的最剪不断理还乱的人际关系：她的初中最好的朋友是华，偏偏和她一起喜欢煦，不过没她喜欢的时间久；萧淳没有公开承认过自己喜欢煦，倒是总公开说自己喜欢另一个男生谦；她高中的第一个同桌是高挑白皙的慧子，慧子当时喜欢展冰；而她高中最好的朋友是校花级别的小妩，小妩也喜欢展冰了一段时间；她高中谈过一个骄傲嚣张帅气倜傥却也无比宠爱她的男朋友默，半年多分手以后，默竟然和小妩走在了一起；可是这并没有影响萧淳和小妩的感情——她和小妩依旧形影不离，甚至她经常和小妩和默一起神色安然地出现。当时体育课的时候，萧淳和我就在操场一圈一圈走，聊着这些事情，聊着我们喜欢的男生。萧淳没有告诉过别人我也喜欢展冰。而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萧淳因为默和小妩而有任何一丝的伤感。
大学时候萧淳去了一所文科著名的大学，真正成为林徽因一样围着围巾走在风中的才女。而我去了一所理科著名的大学，把自己彻底埋没在了数学公式和编程代码里。在我的大学里，没有人读徐志摩的诗集，没有人对文学和艺术感兴趣，除了军事理论和毛概马列课，连点中文的影子都见不到。我觉得我是个异类。
我们在一个城市，但是我没有跟她再见面。我无数次翻看着萧淳的博客日记里愈发精美的文字，和她相册里遍布山水的日系照片，怀念我曾经的生活。
我在眼前的苟且中艰难度日，而她永远活在我的诗和远方里。
好在有婷婷和小婕的陪伴，我不孤独。我坚持着写文字的习惯，用尽全部的力气，保持着自己最后的一点点文艺气息。
那时候偶然看到，萧淳居然和我们初中高中六年同窗同学D哥走在了一起，而且还是南北两个城市的异地恋。D哥是一个很好的男生，只是一点都不像萧淳会喜欢的人的样子——她喜欢过，或者被传言喜欢过煦，谦，默，无一例外是那种有点个性，张扬桀骜的男生。而D哥，确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萧淳竟也似乎对他死心塌地。
我当时特别惊喜地对萧淳说：“你这个选择，真的特别好特别好。我能想象到，初中高中D哥眼见着你那么张扬那么肆意。多少人眼里你是坏女孩，可是他懂你，他一直守护你。直到你离开他们，最终和他走在一起。”我甚至猜测，D哥初中毕业后志愿选择了我们的高中，进入萧淳的班级，是不是也是为了她。我多少次觉得，萧淳这个选择，真是“洗尽铅华”。而萧淳总是笑着不说话。
我没有告诉过萧淳。展冰之后，我也喜欢过很多人，我对我喜欢上的每个人的感情，都特别专一特别付出，但是都不长久。闺蜜婷婷经常骂我自己找虐，她还骂我在展冰以后对于男人的审美呈自由落体一样万劫不复。婷婷骂我的习惯，从大学延续到了出国以后的现在。只是现在她骂我已经变成了：“真难以想象，你这个爱情态度这么傻逼一样的人，居然曾经喜欢过展冰这么正常的男生。”
婷婷永远在骂我，而我永远屡教不改。萧淳倒是从来没有骂过我，我也没有骂过萧淳。萧淳是很多人眼里的坏女孩，她旷课打架谈恋爱；而我一直是大家眼里规规矩矩的好女孩，沿着好女孩的既定路线，认真地学习，认真地生活。
萧淳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拙略模仿她文字和她气质的样子。虽然我知道我对她的模仿，真的好像裹着小脚的女人尝试穿洋装一样。而我从来没有认为萧淳是个世俗里不好好学习的人，我觉得她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自己选择的路，反倒像是用尽力气把自己推向大家眼里的坏女孩。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连林徽因曾经和徐志摩、梁思成、金岳霖的感情故事，都一次又一次被拎出来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是民国四大才女，却被现在很多女人认为是红颜祸水或是绿茶。没有人在乎她设计出来国徽和英雄纪念碑，没有人在乎她身体病着还在工作，没有人在乎她写过多么美妙的诗句。
顺便说一句，林徽因逝世于1955年4月1日，像是这个让人麻木的世界，开的玩笑。
我出国以前见过萧淳一次，她还是那么美那么聪慧狡黠，而且被她大学室友的南方糯甜的口音影响，说话愈发温柔。
我们聊起很多往事，我知道了我们共同的同学小曲，为了和男朋友在一起，大学四年里一直跟家人抗争；我知道了小妩跟默在一起多年以后终于由于各种原因分了手，虽然我们都惊讶于他们两个张扬跋扈的人能在一起那么久；我知道秀气灵巧的华对煦的喜欢被他知道，可是煦毫不在乎，竟直接推荐她和自己的好哥们儿在一起，华竟也赌气一样就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
离开前，我没有什么留恋。在国外的世界里，不需要诗歌，不需要小说，甚至不需要中文。
后来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再写任何文字，我一度怀疑自己手指死掉了再也写不出任何文字。真是讽刺，我在理科大学编程四年，我都没放弃用编代码的手指去写文字。可是到了美国，这个所谓最自由的地方，我竟然手指死掉了。
我所有的曾经用在保持文艺气息的力气，用在了福尔摩斯一样去侦察男朋友是不是跟别的女孩子搞暧昧，或者操心两个人在一起谁应该花钱更多的问题，要不然就是纠结他到底爱不爱我爱我多少。我一直以来就是跟着萧淳伪文艺，我自己明明是个世俗泼辣女。
四年以后，在微信朋友圈里，我看到了小妩穿着婚纱的样子。当年小妩是校花的时候，相貌精致笑容妩媚裙摆飞扬，可是我还是觉得旁边素净的萧淳比小妩更好看。而如今十年过去，小妩已然从当年的明媚美丽变成温柔恬静的新娘，而萧淳站在她旁边，一副刚刚下班的样子，穿着我都无语的休闲西服牛仔裤帆布鞋，却依旧十六岁一样漂亮。
萧淳在朋友圈里说：“青春的大门轰然关闭。我美好的少年时代尽管一去不返，但希望向幸福的方向。” 我想萧淳果然对女生的友谊更加在乎。小妩当年那是和她前男友默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人，她竟然把小妩的婚礼当做青春的大门轰然关闭。
我发微信问她：“小妩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她说：“我早着呢，常脱单而又常单，你懂的。”
我基本跟她没有联系，虽然早也知道她和D哥分手。
我说：“既然你还早，那我估计，等到展冰结婚的时候，我青春的大门也就关闭了。”
她说：“顺便说一句，我最近刚刚换工作，现在在你最讨厌的Oracle。”
我确实几个月前，在微信朋友圈里抱怨过，我最讨厌Oracle。
这么多年，我们彼此凉薄的友情，竟又被Oracle联系到了一起。
最近一次回国却赶上生理期，我有几天宅在家里百无聊赖，就给萧淳发了个微信问好，顺便提到前几天聚会见了展冰。
萧淳回复：“你丫怎么还记着这人呢？我知道他女朋友，也是咱高中同学。当时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我就想着小妩和你都喜欢过这人，我就稍微问了两句。”
这句话给了我血崩一样致命的打击，我从沙发上跳起来：“卧槽你大爷，你丫给我晚上滚出来吃饭！”
没错我们的友谊就是这么凉薄。只有男人才是我们见面的意义。
这么多年，萧淳见我时就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和休闲牛仔裤，连妆都没化。我看着她说：“岁月没有在你身上有任何痕迹，你依旧是个林徽因一样的女子。”她说：“没有，倒是想成为林徽因，可是现在已然是陆小曼一样的市井青年了。”
我们吃饭的时候，她说她和煦的故事，我说我和展冰的故事。由于煦和展冰名字前两个字发音一样，导致我俩听对方说话都听得特别认真。萧淳的爱比我大胆多了，就算煦是一个那么一根筋一样凌厉暴戾审美无能智商高超情商低下的不知好歹的莫名男青年，她却也真的想过总有一天把他变成一个温和的人。他俩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没有像小说里一样回到起点，反倒是相隔似乎越来越远了。十三年里，她替煦追过女生，当过情感顾问，煲过长久的电话粥，绝交过无数次又和好。她诅咒过她爱过，在无数博客日记里提到过他，坦坦荡荡。不像我，面对展冰的时候吓得话都说不出来，离开了他以后除了怀念，就剩各种凭空的猜测。
我说煦特么就是个傻逼，你特么这么好的女生，喜欢他喜欢这么久，特么的丫怎么就不喜欢你呢。不喜欢也就罢了，关键丫傻逼啊，一个原本身高颜值都具备的小白脸儿，怎么就放任自己肥成猪了。煦现在在芝加哥交流学习是吧？等我回美国去趟芝加哥替你灭了丫的。
萧淳说：“所以我还挺羡慕你的。你看展冰十年以后依旧是当年一样美好帅气的样子。最起码一直值得你的喜欢。我挺希望自己也能一直喜欢煦的。可是他肥成这样让我怎么喜欢啊。”
我们聊到当年那些人。小曲和家人抗争了一共八年，终于得到了家庭的认可，已经在和男朋友准备结婚了。华跟煦的好哥们儿到底分手了，现在华在家庭的压力下早没有了当年的灵气，只是机械相亲着。我说相亲也挺好的，没准就遇到喜欢的人了。萧淳冲我抛了个白眼说，你以为相亲以后还有那么多自由可以选择爱情么?
我知道小妩结婚了，知道慧子有了男朋友。我跟萧淳说，反正我是不可能跟展冰在一起，他当年要是跟慧子在一起多好啊，慧子高挑白皙跟个模特似的，还那么喜欢他。萧淳说：“慧子性格跟展冰不太合适。展冰太张扬了，慧子没安全感。”我说其实展冰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性格。他没有那么张扬，反倒挺内向温柔的。不过他要是当年和小妩在一起该有多好，小妩那是校花啊，她还跑到展冰他们班特地去看他，而且都从来不带掩饰自己的目光的。萧淳说：“当年小妩和默在一起的时候，大家还开过玩笑，说哎你不是喜欢展冰么。但是你知道小妩喜欢的就是默这样的张扬甚至邪魅的性格。卧槽小妩直到结婚都特么以为展冰和默是一样的性格啊！你特么以为小妩真喜欢他啊！要是小妩现在知道展冰是内向的性格，估计都傻了。”我一拍桌子说滚你大爷的不许把邪魅这么傻逼的字眼跟展冰联系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血崩我特么早跟你打起来了……
人家展冰是有女朋友还快要结婚的人，你家煦呢？他怎么就这么多年孓然一人，还不愿意跟你一起啊？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我说，也不知道咱俩这说话方式，该怪谁。估计都是当年读《梦里花落知多少》搞成这样。萧淳说：“我擦我的这本书还在煦那里呢。”
我说，哎，你能把书放在喜欢的人那里。我别说书了，我这儿没有展冰的任何东西。只剩下微信号，和回忆。我觉得也就是你是知道这人真的存在，我要是总跟别人说这个名字，人家如果好奇问展冰的任何问题可是我都不知道，那大家没准以为我有幻想症，喜欢一个不存在的人。
他们是真的存在过啊。
萧淳说，你特么赶紧着，滚去在展冰结婚以前睡了丫的。
我说，我擦你倒是睡了煦啊。
萧淳说，睡了煦？煦从来就不想睡我你知道么。
我说，哎这样吧，我回美国就去芝加哥找煦，然后我去倒追煦，和煦在一起。你呢就去替我追展冰，和展冰在一起。展冰和别人在一起我心里还真难过，但是要是和你在一起的话那我没有任何遗憾。
萧淳说，关键煦胖成那样的了，你还愿意去追么。
我没有问萧淳她为什么和D哥分手。我不想知道原因，因为感觉那不是萧淳的生活。
我知道她认真地和D哥在一起过。我其实都不好奇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过谦喜欢过默，喜欢过除了煦和D哥以外的任何男生。
我反正是确实认真地和除了展冰以外的人，在一起过。这些年里，我孤注一掷全心全意地喜欢过他们。
我不懂萧淳，她一直是我无法抵达的世界。我没有办法活成她的样子，我只是仰望她。
我想至少有一点，我是懂她的——她确实不是林徽因，所以她不会嫁给最好的男人梁思成，去过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日子。她也许真的是陆小曼——誓会抛弃一切，哪怕众叛亲离，也要嫁给一个徐志摩一样内心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男子，然后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在这真实的世界里，掀起一场场天翻地覆的血雨腥风。
坏女孩，好女孩，在内心的某个地方，我和萧淳如此之像。
从小我和萧淳喜欢的人和事儿从来都不一样，甚至都是对立面。她喜欢日系森女风，我喜欢欧美性感范儿；她喜欢奥黛丽赫本，我喜欢费雯丽；她喜欢董佳尔淳，我喜欢侯佳玉莹；她喜欢周芷若，我喜欢赵敏；她喜欢林宥嘉，我喜欢邓紫棋…… 包括煦和展冰这两个男生，除了名字，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不过我们两个都喜欢过画着烟熏妆穿着暴露的衣服，一脸冷漠的艾薇儿。我不知道萧淳为什么喜欢她，而我喜欢艾薇儿是因为她确实长得妖艳漂亮。艾薇儿有一句现在被世人批判的著名的话：“我纹身、抽烟、喝酒、说脏话，可我知道我是好姑娘。”
好姑娘？什么是好姑娘？谁被称为好姑娘？谁又配成为好姑娘？
我和萧淳，一定是很多人眼里的坏女孩，也一定是有的人眼里的好姑娘。我们不为成为坏女孩而辩解，也无所谓于被谁当做好姑娘。我愿意和我眼中的萧淳一样，虚伪叛逆，做作矫情，把感情和生活，作死一样折腾。
如果哪天我作死了自己的生活，干涸了自己的生命。请让我还记得你们的存在，我想我不会太孤单，不会太后悔。
好女孩家中藏，坏女孩走四方。有的姑娘遍体鳞伤，有的姑娘光芒万丈。
——写于Feb.4th, 2017, 1:52AM EST.
图片来自网络图片和萧淳的相册。文章部分引用了萧淳的博客语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