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失恋了,又在谈婚论嫁的时候失恋了。
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学校复习该死的国考,J打电话说,你知道吗?我一宿一宿的哭,白天还要强颜欢笑,没有人懂我,我忘不了他,可是家里要相亲我也得去。我哥喝酒喝多说我分手他很自责,因为他有一次说Z同学不好。我妈跟我说的时候,我心里拧巴着疼,其实我谁也不怪,一段感情失败就是失败了,谁也不怪。
Z和J在网上认识,俗套的俗不可耐,Z同学比J大一届,上大学前在新生群里面认识,J刚进学校,是Z接的,J的哥哥也在,Z跑上跑下,还骗得了J哥哥的一顿饭,开学一个月,两人就出双入对了。
大家一时羡慕的很。
郎才女貌谈不上,但是绝对是标准的夫唱妇随,我们常说真是一对绝配的狗男女,Z只是笑,而J一脸幸福,像大多数姑娘一样,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我们一群人艳羡到什么程度呢,我一直说,如果他们俩最后没在一起,我都不会相信爱情了。这里绝对要提一句的是,J比一般的姑娘更女人,更懂得如何和那些不远不近的追求者相处,以至于在和Z分开之后,立即就有人补上这个位置,即使当时她胖了十几斤,这是后话,且不提。
Z先生大我们一届,我们大一他大二,那一年Z先生患了眼疾,有可能瞎的那种,伴随着间歇性的疼痛,J百般照顾,容忍他的脾气,受得了委屈,心疼的直掉泪,以至于凌晨三点钟的时候,Z打电话跟姑娘说“我要死了,我活不下去了”,一边在电话线的另一端用头撞墙,J姑娘吓得在寝室不敢出声,只能嘴角咬着被子,抵死不让自己哭出声。
Z的妈妈是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在Z生病期间,总是给J打电话,嘘寒问暖,嘱咐他们俩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放假了去家里玩,两人家里高速一个小时,Z的妈妈怕这个时候J离开Z,怕极了,儿子生理上的疼痛还是其次,这个年纪,时时承受着自己可能要瞎的压力,谁受得了呢。一时间Z和它的家里对J都依赖极了,百般的好,我们已经讨论了结婚要穿什么样的婚纱。
很幸运,Z的眼疾大致好了,只要注意用眼卫生,复发的机会很小了,这个时候Z已经大三了,在家里的安排下,考公务员,这个时候大家总是一起玩,一时羡慕的很。我叔叔和Z是一个城市的,J一直在央求我说,要我去投靠叔叔,跟他一起去Z的城市发展,她怕结婚后无聊。
大四的时候,Z已经通过了公务员的面试,一时间只剩下了玩,自己租了房子在外面,J就过去陪他,那个时候开始两人就开始吵,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总能恰到好处的吵起来,Z说你不愿意在这,你给我滚!而J开始疯狂的摔东西的,说起这些的时候,J已经很平静了。
暑假来临的时候,Z的妈妈再没有喊J去家里玩,开始嫌弃她在Z的城市找不到工作,在J的逼迫下,Z到J的家里来了,两手空空。
J的家里十一万个不愿意女儿嫁给这种不懂事的人家,而Z的家里明里暗里也开始不愿意两人在一起,嫌弃J家不能在Z的城市解决工作,而J想,工作我家给我解决了,那以后呢,我嫁过去也还始终是个外人对吗?一时心寒。
Z也再不是当初那个J皱一下眉头都会跟着担心的男孩了,开始说我没办法,我妈的意思是,总之不爱了。J只剩整夜整夜的哭。最后J把自己和Z都逼到了悬崖边,孤注一掷,歇斯底里的逼自己和Z,要结婚!J把自己的聊天记录给我看,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场大雨里,J整个人浸在水里,头发湿答答的贴在脸上,明明应该找一个地方避雨,而她却硬拉着Z向水深处走,把两个人都往窒息了弄,而Z一直想着自己走。
结果各位也想的到,Z的表现那么明显,爱藏不住,不爱了,更掩饰不了。
当J平静的说,我分手了,一群人坐在学校的草坪上,我骂了句,这贱人,一家子都势力。
J最后说,别这么说,我爱他,他也爱...过我,感情没了就是没了,谁也不怪,我不怪他家势力,不怪人情冷漠,只怪自己没修到那个福分。
又一个贱人,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Z先生终究是负了J。
J姑娘也曾在睡不着的深夜,感冒发烧的医院门口,脆弱的掉眼泪,给Z打电话,但最终也没有挡住来自来自德国的温暖,半年后,和在德国留学的S先生在一起了。
作为J的闺蜜,也收到了德国的问候,那一款名字特文艺的护手霜小雏菊,和一堆叫不上名字的巧克力。
其实故事好像也没那么曲折,在毕业前夕,J跟我说了很多他和S先生的故事。异地恋的故事大同小异,任J再文艺再细腻也不顾一个套路,在S先生吃东西的时候,J说我要抢一点,过了一分钟的样子,S先生说,你别都抢完啊,给我留点啊。J突然掉眼泪。
那天晚上在一教后面走了很久,走的腿都疼了。J说我做好了结婚的准备了,他不一样,我愿意等他回来,即使所有人都反对,那我就不和别人说,我不听那些声音,愿意顶着家里的压力不相亲,不结婚。
J的这段爱情注定不能平凡的,身边知道的朋友一共三个,其他两个都说分了吧,没戏。索性最后J再也不和他们讨论说了。至于我,身边朋友的恋情,我从来没有反对或者支持,客观分析情况,只要他想清楚就好,而J把我当成了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所有的可能我们都说了,包括结了婚自己在家带孩子。J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愿意,我都愿意。路灯下的光把她的眼睛照的晶晶亮,那种光亮特别好看。
S先生的学校不修满学分不能毕业,课程很难,而且重修机会有限,超了次数,要么回国,要么换专业重来,所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没有一点预兆。
毕业,J家里开始催相亲,安排工作,J什么都没接受,J是那种十分传统的居家女人,拒绝了教育局的工作,做好了投奔S先生的准备。
暑假S回国了,家里实在逼得紧了,J说,俩个人都和家里摊牌吧,J家里到底是疼爱J的,不论多不舍得,都说,叫S上门来看看。而S一拖再拖,在J的逼迫下,最后和家里说了,家里说,你不确定,别耽误人家姑娘。
S也就这样和J说了,J跟他说,我等下跟你说,手机花屏了,我打不了字。J一直使劲的擦手机屏,可眼泪总是不停的砸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过了很久,J说我难受,难受的想把心掏出来,以前我说过我有自信他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我,这个时候多讽刺啊。
这种感觉大概比两人纠缠争吵撕破脸分开寒冷一百倍吧,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J,在家里有意见的时候,S连挣扎一下都没有,甚至不敢当着家里人的面给J打电话。
在爱情面前,姑娘总是比男人勇敢,拼上所有也要换一个可能,J说我有信心慢慢的劝服家里,可他呢,他挣扎一下都没有。分手吧,累。
结尾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可为什么对J百般好千般好的S最后竟然是这样的,我们谁都没想通。
background music——戴佩妮《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