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在老婆的陪同下,我总算把那颗痛扰已久的病牙给拔掉了。
早在几个月前,我左上边最后一粒牙齿开始作痛,白天还好,晚上痛的厉害。因害怕疼痛,又担心影响其他牙齿,一直没敢去拔它,只是间或到医院做点简单的处理。今年春节的时候,那颗牙齿突然掉了一边,成了一个缺口,经常残留食物在里面,久而久之,造成了牙髓发炎,晚上痛得更厉害,常常在睡梦中被痛醒。尤其是最近,随着牙质的不断剥落,那牙齿露出了一个锐利的尖角,不断地刮擦着周边的软组织,刮出了一个大大的水泡,痛得更加难受了,连左边的喉咙、耳朵都牵扯其中,说话都不方便,更不用说吃东西了。
上星期回老家时听姐姐说,十多年前她也有过这种情况,老治不好,舌头都磨烂了,结果只有拔掉,拔了就不痛了,也不会影响其他牙齿。听了她的话,我下定了拔牙的决心。
在中心医院口腔科,我躺在手术椅上,主治医生于贵昌亲自给我主拔。他叫我用力把口张开,然后用棉签把我那坏掉的牙齿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在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迅速在我病牙两侧的牙龈上打上了麻药,很快我就觉得左边的牙龈麻麻的、酥酥的,象肿起来了一样,用舌头轻轻地去舐,似乎没什么知觉了。
打完麻药后,于医生就丟下我,到开边找人扯谈去了。我躺在手术椅上,望着天花板,感到一阵阵的紧张,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约5分钟后,他渡着方步笑呵呵的走过来,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我知道他是要动手了。我连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做好迎战的准备。起先,于医生仍是用棉签在我的病牙上戳,这时我有些感觉,知道有东西在牙齿上一下一下的戳着,但并不觉得很痛。戳了几下后,只听得他突然大声喊道:“牙痛不是痛"、“牙痛不是痛”,接着就用一个铁东西在我的病牙上重重地戳,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好象有东西捅到牙髓里去了似的。这时老婆在旁边死死地攥着我的手,叫我忍着。重重地戳了几下后,于医师停下了,象是怕我受不了似的。过了一会,我刚定下心来,他又拿东西在我牙齿上鼓捣起来,这次的动作轻多了,不再觉得痛,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刚拔弄了几下,老婆就兴奋地喊:“拔了、拔了”。这时,于医生叫我起来吐口痰,我向旁边的水槽里吐了一口暗红的血痰,又趟回手术椅。接着于医生就在我口里塞进一个棉球,放到刚才拔掉牙齿的部位,叫我轻轻地咬着,然后说了声:“好了,没事啦”。待我回过神来,坐起身子看那操作台上,只见一颗血淋淋的牙齿躺在盘子里,足有一厘米多长,头上果然烂了一大边,看上去怪可怕的。
我的牙齿一向很好,从来没有牙痛过,也没生过什么虫牙。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拔牙,感觉既新奇,又有些许伤感。牙齿是年龄的象征,从今往后,我就少了一颗牙齿,这或许是我步入老年的一个标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