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14日。夜。雨夹雪。裹着一床厚厚的毯子,坐在电脑前面看《one day》,艾玛对德克斯特说:“我无法控制对你的难以忘怀,可是关于你的一切我已经再也没有期待。”合上电脑,突然感觉嘴角有咸咸的味道滑过,伴着冰凉的夜显得格外沉重。3年了,关于你的一切我始终无法忘怀,可是你始终没有看到我为你变得勇敢的样子。
文先生是考研时在图书馆认识的小哥,那时我们在同一个库室看书,因为长期埋头看书,学习任务重,学习压力大,竟没留意到隔壁桌何时来了一个干净温暖的男生。那天阳光温热,从书堆里抬起疲惫的脑袋望向窗外时,刚好看见有抹阳光洒在隔壁男生的书桌和他认真看书的侧脸上,突然就被这一幕吸引住了,眼睛再也舍不得离开。后来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变成了穿着亮亮色彩的衣服去图书馆,那时备考在11月末,天特别冷,作为起床困难户的我竟然能在6:30就乖乖坐在图书馆的位置上看书。每天到图书馆的第一件事就是全方位的搜寻小哥,看他有没有比我早到,只要看见他伏案的身影,听见他细背单词的声音就感觉特踏实特安心。然后我会故意绕个圈从他桌前轻轻走过,像作贼一样偷偷速瞄他几眼,再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那时心情相当矛盾,希望引起他注意却又怕惊扰他。某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踮起脚尖从他桌边悄悄走过时,他突然抬起头笑着对我说了句:"早!"一瞬间,身上每一个细胞开始沸腾,脸烫得感觉快要炸掉了,在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波涛后,回了一个最灿烂的笑容:"早,加油!",说话的同时心也漏了节拍。随后冲去厕所照镜子,看看自己今天头发有没有乱,衣服有没有脏。
再后来,我们成了伙伴,嗯,用一句时髦的话讲,叫"研友"。我知道了他最喜欢的歌是James Blunt的you are beautiful,喜欢看海贼王,最喜欢的电影是喜剧之王,吃烧烤时喜欢在上面洒很多很多辣椒,喜欢吃牛肉面,喜欢巧克力味的蛋糕,思考问题时喜欢用手不停地在书上画圈圈。所以我也听很多Blunt的歌,看很多周星驰的电影,撒很多辣椒在烧烤上,吃面只吃牛肉面,买很多巧克力的蛋糕,现在也是这样。为了离他更近,我开始和他身边备考的朋友打成一片,我们一起吃冒菜一起讨论题一起背政治,他刚好高我半个头,所以我老是爱绕过他的朋友走在他旁边,抬头望着他,因为这个角度刚刚可以看见他亮闪闪的眼睛。大家在一起抽背书时,我眼睛会不自主地飘向他,有时竟看出神了,后来被他朋友察觉出来,老是爱拿这个梗和我开玩笑,在红着脸否认的同时,我在想:"是啊,连你的朋友都知道我喜欢你了,你却不知道"。那时的日记本上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矫情的话语。
考研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走出考场的那刻,我就知道,我考砸了,想起那时每天都力量满满的自己,想起只要能和他一起学习,一起上同一所学校,就会发自内心的喜悦的自己,突然感到无比委屈和心酸,一路哭着从考点坐车回到了学校。考研结束后的第二天,也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准备去图书馆收书,在楼梯口远远看见他在收书,旁边有个黑长直的萌妹子在帮他整理文具,阳光洒在他好看的侧脸上,一时间感觉又回到了第一次看见他时的场景,不禁有些发神。他也看见我了,笑着和我打招呼让我过去。他似乎考得不错,很兴奋地讲着考试时遇到的一些趣事,逗得萌妹子哈哈大笑,见我没什么反应,他问我:“考得怎样呢”,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笑:“等结果吧”。他安慰我:“出结果之前好好放松放松,我们一起去峨眉山看雪好么。”可是看看他旁边的萌妹子,再想想自己现在糟糕的样子,自尊心在那一刻前所未有的爆发,我只冷冷地说了句:“没考好,不想去。要去就你和这个妹子去吧”,然后就走了。
放榜的日子到了,意料之中落榜了,听说他在准备复试。后来又听说他被重庆一所985的高校录取了。差距越来越大,距离越来越远。再后来,毕业,忙于找工作,失联。
3年来,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我可以再漂亮一点,成绩再好一点,再优秀一点,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勇气和结果。可是,我喜欢你,好像只能到这里了。
我开始慢慢缩小圈子,开始努力健身,开始学习化妆,开始不熬夜,开始学习穿衣打扮,开始看很多书很多电影,去很多地方看风景。我瘦了20斤,穿着越来越时尚,妆容越来越精致,我想要变得好,只是希望我在特别美好的时候可以再遇见你。
今天是他的生日,每年的1月14日我都会买一块他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替他许个愿,再替他吃掉。3年来每逢他生日我都在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礼节性的短信祝他生日快乐,可每次都是掏出手机,盯着手机屏幕就是一夜。此时,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拿出手机,颤抖地拨通了那窜数字,电话通了,不久听筒传来了一声温暖又熟悉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