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外传(之二)

                初中拾贝

      我的初中学校,离家较远,六七里的山路加上六七里的公路。每周末上学,拎着一桶酸菜,提着几斤玉米糁儿,有时还要扛一根二十来斤的柴火。好在那时候没有沉重的书包,否则我不知道以我当时瘦小的身躯,怎么能负重走完那曲曲弯弯看不到尽头的山路。

      初中三年顿顿都是玉米糊,吃饭的场面至今记忆犹新:操场上摆着几十个装着玉米糊的洋瓷盆,每个盆边围蹲着六七个人,伸着装了一勺黑酸菜的碗,等组长在每个碗里依次加一至两勺玉米糊后,大家起身三三两两在操场中或屋檐下,或蹲或站,吃那难以下咽却又不得不吃的玉米糊汤,颇有些像现在电视剧中的难民吃粥棚的场景。地上常丢满了饭疙瘩,我们边挑边吃,喂两勺到嘴里,再挑一勺丢地下,有的是因为玉米面没搅散,有的是因为有虫子,有的是因为老鼠屎⋯⋯常常有成群结队的野狗,来校园觅食,为争一个饭疙瘩而撕咬、狂吠。初中毕业后,将近二十年我连玉米糊的味儿都不想闻。那时,我最羡慕的就是同学的家长来送饭送菜,于是常常幻想着妈妈会突然出现在校园,可惜我的母亲大人太忙,我空幻想了三年。

      为了节约,我们女生大多只上半份伙,每顿只有一勺玉米糊,也就是半碗饭。因为饭吃不饱,我们几乎都带了干粮。根据家庭条件的好坏,干粮分上中下等:上等乃白面馍干;中等乃黑面馍干;下等乃炒玉米粒儿、黄豆粒儿之类。我的妈妈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每次磨面粉,她把头几道白面留着做面条,把后几道粗糙的黑面用来蒸馒头,所以我的干粮乃中等。缺油多盐的酸菜、囫囵半块的玉米糊、还有那黑面馍干,折腾得我的胃不得安宁,整整吐了半年的酸水。我的一个朋友,父亲是乡卫生院的医生,家境殷实,每周不仅是白面馍干,而且用香油把两面煎得焦黄,让人垂涎欲滴!她常会慷慨地给我一块,我舍不得一下吃完,一小口一小口的细细品尝这人间美味。那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常讲,写的文章要像白面馒头,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越品越甜,越品越有味。我深以为然,油煎的焦黄的白馍干,至少想起似乎还有余味在嘴里。

      有段时间,我的同桌是个高个子女生,她家住在高山里,每周带的都是炒的没炸开花的那种硬玉米粒儿,她的裤兜里永远揣着一把。上课,她时不时的往嘴里偷偷塞一颗,然后我只得以那种等待听楼上第二只鞋落地心情,听她慢慢的小心翼翼地咬玉米粒的嗄嘣声响,等得我心烦意乱,没法专注听讲,有几次我都差点儿忍不住要站起来向老师举报。炒玉米粒的营养估计是真的很丰富,我这个同桌身体心理的发育,都远远超过同班女同学。

      夏天气温高,我们带的酸菜没两天就坏了,所以很多同学趁午休的两小时,偷偷跑回家拿菜。我离家较远,一路飞奔的话,两小时也可来回。那天,我观察到班主仼没在学校,就约了两个同学,午饭也没吃(留着肚子回家吃),提着我们的菜鉢往家赶。烈日当空,我们一路小跑,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想着家里的饭菜,我们一边并排埋头往前跑,一边还兴奋地说说笑笑。跑了大约两三里路的时候,我猛的收住了脚步,因为被太阳晒得明晃晃的路面上,倒映着一个黑影。抬头,我看到了班主任那永远没有笑容的脸!他以猫子终于捉到老鼠的那种兴奋又略带嘲弄的眼神,看着站在中间的我,怪腔怪调地说:"哟,不错呀,还一左一右带了两个兵呀!”我是班长,带头违反纪律,被抓了个现行,还能说什么呢?自认倒霉、垂头丧气地跟在老师后头往回走,我们仨肚子咕咕的叫声此起彼伏,不知道一脸得意的老师听到没有。

    我们女生宿舍,在教室的二楼,因为是木楼,踩着嘎嘎的响。三个年级的女生都住这一间屋子,两边的地上铺着各种花色的旧被子,床头放着各自的小木厢,中间一个过路道。为了安全,女生晚上不许出去上厕所,所以宿舍门口放一个木桶,门插不上,用两根粗木棍撑着。宿舍里混合着各种气味,真是难闻无比,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入睡的!

    冬天,学校对女同学还是有优待的,用做饭的大锅烧热水供我们早晨洗脸。一瓢温水几个人共洗,严格的说不叫洗脸,我们只是把毛巾打湿,擦一下脸而已。家里条件好的同学会用雪花膏抹脸,大多同学没有这类奢侈品。我记得我的一个黑瘦的朋友,皮肤不太好,一到冬天手和脸都裂开一些小口子。她家贫寒,不知她妈妈用猪油亦或是叫猪胰子之类的什么东西,自制的护肤品,把她的脸擦得黑油油的。因为共用水和毛巾的原因,所以红眼病盛行,几乎每个同学都害过眼病。我记得上中学头两个月,我的眼睛一直被眼屎糊着,上课看黑板特别费劲,连老师的身影都是模糊的!那时候这些小毛病没人吃药打针,都是自然痊愈,我的眼睛没有因此变成细眯眼,已然是奇迹。

      初一上学期,我一直处于懵懂状态,上课老走神,成绩也不突出。有一次上数学课,老师边围着教室转,边唾沫横飞地讲着XY,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弦,我竟然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神经大条地哼起了歌,恰巧被转到身边的老师听到。我的年轻的皮肤特黑的数学老师很生气:“要唱歌出去唱!”我当时大概有点儿“初生牛犊不怕虎”,作一脸无辜状:“我没唱呀!”老师愈加生气,脸和脖子都变成了黑红色,瞪着一双怎么也睁不大的眼睛问我左右两边的同学:“她唱歌你们听到没?”“她没唱,我们没听到!”两个男同学望着老师齐声回答。两个证人的证词完全一致,老师用怀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用手摸摸自己的耳朵,胀着黑红的脸转身继续XY。其实至今我也没搞清楚,我的两个同桌,是讲哥们儿义气还是听讲太专注,自动屏蔽了我的“噪音”。毕业后,再也没见过那两个同学,没机会弄清真相,实在有点儿遗憾。

      我的成绩自初一下学期开始稳步提升,到初二初三已成“霸主”。那时的学生,没有张扬个性,展现自我的欲望,不像现在的孩子都以“当官”为荣。初三时,大家都以影响学习为由不愿当班干部,班主任只得釆用民主投票的办法,结果所有职务得票最高者,皆是我的大名。老师无奈地说:“你们要把这个小个子压垮呀!"同学们的回答是:“她影响几分没关系!”我不知道班主任是为了考验我,还是他真的无计可施、法令难行,我被迫包揽了所有的职务!除了现在班上具有的职务之外,那时还有生活委员,每周管全班同学的上伙下伙,还要帮学校的总务主任称粮称柴,真是麻烦无比。我自幼性格内向、沉默少言,不知道这些职责我履行得咋样,好在学习并没受到影响,每次考试,我的总成绩皆遥遥领先。班主任怕我骄傲,每隔几天就会在班上重复那永不变更的话:“山中无老虎,猴子成霸王”。我不以为意,该学就学,该玩就玩,从不担心哪天来只“老虎”把我“猴王”的位子夺走。

      那时候,没有电视手机,看电影是我们最奢侈最快乐的精神大餐!为了看场电影,我们呼朋引伴不惜跑几十里夜路。我记得当年在乡政府前大场子上放映巜少林寺》,几乎全乡的孩子们、中青年都跑来了,场里场外挤满了人,简直盛况空前。当电影放到一半时,突降鹅毛大雪,可谓“素雪纷纷鹤委,清风飙飙入袖”。漫天飞雪让本来就不够清晰的电影屏幕更加模糊,然没有一个人离开,也没有一个人撑伞。全场静悄悄的,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涌动着兴奋,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打来打去的身影,一直到“谢谢观看”的字幕出现,方才喧嚣声起,依依离开,此时已积雪盈尺。

      大约是初二的时候, 有一天离学校大概有五六里的生产队晚上要放电影,得到消息我们兴奋不已!白天在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了,可学校完全没放我们去看的意思。有电影不看,怎么能甘心!我找到最好的朋友,就是那个身体看似营养不良胆子却超常人的黑瘦女孩,我俩不谋而合,决定晚自习翘课。现在的我简直不敢想象,两个十三四的小女孩,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翻山越岭来回十几里,竟然不知道害怕!电影的内容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第二天我们被罚站在教室后面一整天,那些没看上电影的同学幸灾乐祸的同时,还不忘纠缠着我们:“啥电影,讲讲?!”讲故事是我朋友的专长,她绘声绘色,手舞足蹈,以致于讲故事和听故事的都没听见上课铃声,于是在班主任的一声大吼下,我俩又被罚打扫教室卫生一周。

      还记得在我们中考的前三天,隔壁的小学晚上放《瞿秋白》,初一初二学生都放了,校长严令“初三中考在即,学习重要,不放”。可是晚自习,我们一向敬业有加、儒雅温和的化学老师,迟迟没出现!还等什么呢,我和几个同学合上书本就跑了。在小学的操场上,我听着瞿秋白英勇就义时的凛然壮语:“这个地方正好,开枪吧!”,一边流着泪,一边还是在模糊的光线中,清楚地瞄见了人群中聚精会神的校长、双手背后的班主任、倾耳低声交谈的化学和数学老师⋯⋯看完跑回教室,班主任已“捷足先登”了,好在教室里只有三五个一贯用功的同学,法不责众,更何况老师自己也没底气,他用我们早已习惯了的严肃表情看了大家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背着手走了。

      在天气晴好的课外活动,我总喜欢一个人拿一本书坐在学校前的水渠边或田埂上,享受春的芬芳、夏的浓荫、秋的清凉。在潺潺的溪水声和淡淡的花草香中,我的思维异常清晰,看书和背书的效率出奇的高。学校的旁边有几棵粗大的核桃树,那也是我读书的好去处。爬上树,坐在树杈间,背靠粗糙的老树干,晃着双腿,悠哉悠哉的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行人,看看书⋯⋯那种闲适自得,是现在的孩子无法想像的。爬树几乎是我们那个年代里,每个孩子都具备的技能,老师不会大惊小怪,路人也视若无睹,大可不必担心引来围观群众。

      那时,我们的头脑里似乎没有“安全”二字。有次放学路上,我看到一个通红通红的柿子挂在树尖,在密匝匝的绿叶和靑柿子的衬托下闪闪发光。那棵柿子树又粗又高,枝繁叶茂,“艺高人胆大”的我快速敏捷地爬到树顶,脚踩一根如我胳膊粗的枝干,手抓一细枝,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努力伸长我的短胳膊。刚一碰到那个诱人的红果,只听咔嚓一声,我的身体迅速下坠⋯⋯好在我“临危不惧”,下滑的时候迅速抱住了一个粗树干,算是有惊无险。倒是那个红柿子,因为树的摇晃已掉到地上摔成了一摊红泥。我叹息一声,遗憾的溜下树,刚想拍拍胸口压压惊,不料又惊了一身汗:我的班主任正站在树下,背着双手静静的看着我!他家离我家不远,不知道也是来摘柿子,还是来看摘柿子的我!反正他表情有些捉摸不定,依然什么也没说,转身背着手走了。我很庆幸我出生在七十年代,这事要放到现在,家长是一定要被请到学校的,几千字的捡查一定是要写的,老师的训斥一定是要让人耳朵起茧子的,安全责任保证书一定是要反复签的!

      我的初中校长姓贾,也是我的政治老师,他四十多岁,军人出身,参加过对越反击战,据说他的工资比县长都高。他一身正气,爱憎分明,嗓门响亮,脚步生风。他治校严厉,威望极高,所有的老师都惧他七分。我们的校园不大,老师的办公室就在我们教室对面,我常听见他威严的讲话声,或者对某个老师的严厉训斥声。这个钢铁般的汉子,对老婆却柔情似水,她的老婆长相不敢用“好看”这个词,没有工作也不咋会做家务,口齿不够清,走路似乎也不太稳当,是他的童年媳。我经常看到我们的身材挺拔的校长,拉着矮小的头发蓬乱的她上下楼梯,对其说话双目含笑,温言细语,像是对一个可爱的孩子。他的好男人形象在我年少的心里扎了根,至少无人超越!听说他退休后,每年还带着他的没出过远门的妻子去旅游,妻子行动不便,他抱着上下车,背着看风景!

      他对儿女简直只能用“宠溺”一词,他的大儿子与我同班,长着两颗大暴牙(遗传自他的母亲),学习中等,吊而郎当,一副官二代富二代形象,不仅欺负同学而且藐视老师。有一次甚至扔石子,把正在上课的老师的头打破了,尽管老师立即罢课愤然告状,我们的有着铮铮铁骨和凛然正气的校长,竟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安慰了一下,一点儿没惩罚儿子的意思。一个时刻把尊师重教挂在嘴边的教育工作者,为什么在妻儿面前没了原则?现在的我,仍然无法理解在其身上的矛盾存在。

      我的政治老师是一个信仰极其坚定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上课很有政治特色。每当看到学生有些疲乏时,他就会让我们唱巜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或者巜社会主义好》,绝没有第三首歌。他也大声的一起唱,他的激情调动了我们的激情,澎湃的歌声几乎回响在我们初中三年的每一节政治课堂里。

      因为成绩好,贾校长特喜欢我,看我的眼神比每一个同学都亲切,当然他的儿子除外。不仅各种表扬让我心生惭愧,连上课读书的速度也以我为标准,我读完了,他就做停止动作,读书声即戛然而止。那时候的政治学科,全靠死记硬背,年少的我记忆力好,再长的问答题,我三遍即背会,考试时老师找不出错误,只能象语文老师一样扣标点。后来自然的形成了一个统一标准,不仅错别字扣分,错一个标点也扣一分,为此,我不知道落了同学多少抱怨。在全校各类集体活动中,我的名字也总能被他提到,乃至比我晚好几届的学弟学妹们,没见过我的人,却都知道我的名。其实我挺惭愧的,论学习的勤奋,我绝对做不了榜样,我的好多同学远远超过我。那时是地方小电站供电,每天晚上只亮两小时,我的同学常常点煤油灯熬夜在教室写作业,凌晨又点着煤油灯靠在床头背书。而我总是熄灯铃响即入睡,起床铃响还赖床,偶尔点亮煤油灯,则是看小说。

      有一次,我在教室里正津津有味地看一本画册,突然被人一把抢去,我大怒:“干什么?我还没看⋯⋯”后面的话被我生生吞了回去,我的头挨了一毛栗锅子,我眼前站的不是我的同学,而是披着外套的班主任! “我说难得看到你用功,原来在看画册!画册里有中考考题吗?⋯⋯”班主任絮絮叨叨一大堆,在我呵欠连天声中终于止了声,从此,我看课外书只能躲在臭气熏天的寝室。我很庆幸第二天他网开一面,没有让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在讲台上把画册一页页的烧掉。他时常这样惩罚其他看课外书的同学,让其跪在讲台前,一边烧书,一边嘴里念叨:“老爷保佑我中考取得好成绩⋯⋯”我无法想象把心爱的书,一页一页撕掉再烧毁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也不能理解本该鼓励学生广泛阅读的语文老师这样做的心态!我也成为老师后,从没有撕过任何一个学生的课外书,一方面是因为我爱书,另一方面是当年我同学撕书烧的痛苦表情给我印象太深。那时候,老师惩罚学生的办法真是花样百出,一言难尽啊!(等我有空儿再细聊)

      我读初中的时候,港台金庸、古龙、粱羽生等作家的武侠小说正风靡全大陆。我的哥哥当时在读高中,他是个忠实的武侠迷,以“白面书生”的绰号为耻,暑假他常常搬一条长凳子,躺在上面晒太阳,希望烈日能成就他的“侠客”形象!尚记得他高中毕业时,连衣服鞋子都扔了,只带回家满满一箱武侠小说。我因此拜读了金庸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古龙的巜小李飞刀》、巜绝代双骄》,梁羽生的巜七剑下天山》、巜冰川天女传》⋯⋯我也有了侠客梦,课堂上总是神游在黄蓉、任盈盈、王语嫣之间,幻想着自己是一个武林高手,身怀绝技,隐藏在民间。我头脑中常有这样一个画面:某日,斜雨细风,一群“仇家”寻来,在窗外逡巡,我风淡云轻、目不斜视地坐在教室,手指轻轻一弹,暗器如天女散花,对方即应声而倒!然后全班同学大惊失色,对我刮目相看!连老师也对我肃然起敬!⋯⋯我这个梦,做了好多年,可惜一直到现在都未能成真!

      我深深感念我初中的老师们!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辜负老师的厚爱,中考取得了较为优异的成绩,是我们中学多年来第一个达郧阳一中分数线的人(那时郧阳一中在我们县仅录二十人)。我的成绩单是校长亲自交给我的,他鼓励的话语至今言犹在耳。如今,我已是年龄超过他们教我时的年纪,我亦如他们当年一样,安贫乐道地站在三尺讲台,呕心沥血地传道授业。我祈祷已逝去的校长、数学老师在天堂安好!祝愿已退休和还在教坛耕耘的其他老师身体康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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