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何以为家》: 我不要有天堂,但也别给我这人间地狱,惟愿你们没有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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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一堆狗屎”

“你有什么愿望”

“我希望我的父母不要再生了”

法庭上,赞恩面目表情的回答法官的问题。赞恩的生活真的如他表述的一样,是一堆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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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巴嫩现实主义题材电影《何以为家》又译《迦百农》,通过一个12岁孩子的辛酸生存故事展现了一个在贫困的社会底层下出生的孩子的生活状态,反应的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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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的一开始是一群人在抽烟,烟雾缭绕,而头发零乱,身体瘦弱的小赞恩娴熟的动作使整个画面看起来格外的突兀和揪心,脸上没有复杂的神情,看不出快乐或是痛苦,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画面切换到法庭上,主角赞恩因持刀伤人,被判入狱,他以原告的身份面目表情的状告自己的父母“我要起诉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了我“。他通过庭审讲诉起自己的生活.....

他出生于贫民窟中,与父母和7个兄弟姐妹一同生活在狭窄,破旧,肮脏的小房子里,而这小房子是维系9人的庇护所,房东就像我们曾经的地主。

影片的主角赞恩才12岁,就已经担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父母靠制毒为生,而赞恩就成了毒品渠道的主要来源,他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去找医生拿药,说母亲卧病在床而父亲已经病逝。父母制毒对于孩子毫不避讳,这也成了日后赞恩流浪后不得已的一段谋生工具。它不仅要给房东的儿子打零工做苦力,还要在闲暇之余卖果汁,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在父母面前得到关心,时不时要被父母呵斥殴打。

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的赞恩却心地善良,疼爱妹妹,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看到妹妹初潮的时候感到害怕,因为这意味着她可以嫁人了。她对妹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父母发现,否则她将很有可能被嫁给阿萨德 ,也就是杂货店的老板,房东的儿子。他帮她偷卫生巾,帮她隐瞒,看到有人骚扰妹妹的时候,打他们,为她出头。

父母为了保住遮风避雨的小房屋,打算将她卖给了阿萨德做妻子,而这一幕被赞恩看到,她恳求父母无果而且还被殴打,于是他悄悄策划了一场出逃,他准备好了一切:从杂货店老板那偷了妹妹的卫生棉,妹妹爱吃的方便面,找到了去到另一个城市车。赞恩怀揣希望,想带着妹妹逃离这暗无天日的生活,可是妹妹没等到,回到家他看到父母强拉着妹妹要带到阿萨德那里去。任凭他怎么拉扯哭喊都没有用,瘦小的他怎么能比得上父母的粗暴的拳脚。

妹妹的哭喊随着摩托车开走变得越来越小,”我要和哥哥在一起“让人心痛。妹妹走了,赞恩也对这个家绝望了。两个人的出走计划如今变成了一个人。

故事的第二个片段就从她妹妹出嫁过渡。

他走后遇到了一对没有合法身份的母子,善良的母亲拉希尔收留了他,让他照顾自己的幼小儿子。他们有着短暂的彼此温暖的欢乐和嬉笑,真的像母子一样,一切好像变好了,这世上也还是有可以依靠的,本以为可以就这样相互依靠相依为命的。

在这个灰暗的社会里,能有多少值得期待啊!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你永远不知道明天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在一个晚上,拉希尔没有像往常一样下班,一整夜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没有,第三天没有。赞恩又变成了流浪儿,和之前不一样的,这次他带着一个尚未完全走路的孩子。他对别人说那是他弟弟。连自己的吃穿都无法满足的情况下他还要照顾那个尚在蹒跚学步的不同肤色的弟弟。

生活总是会用苦难去教会你生存,但是同时却带来很多苦难。

赞恩碰到了一个同样为生存挣扎的女孩子,他告诉赞恩他可以找到人逃离这里,逃离这人间地狱。这似乎给了赞恩一点希望,他多想离开啊!赞恩“重操旧业”,去药店买药回来制毒卖给那些瘾君子,他有了一些小钱,他想挣到钱就离开这里,带着弟弟离开,他原是这么想的。

当你看到希望的时候,失望就来了。

赞恩和弟弟原先住的拉希尔的房子被房主换了锁,辛苦赚到的钱拿不出来了。无奈赞恩和弟弟走上了流浪之路,他想把弟弟放在街上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抱走,可是,他是弟弟的依靠啊,赞恩走,弟弟跟着,看着弟弟哭,赞恩最后还是不舍得,也许他想到了家里的妹妹吧。

黑中介阿斯普罗愿意帮他离境,逃离这里,他答应赞恩给弟弟找个好去处,会有人照顾他。赞恩不得已将弟弟留在了那里,一步三回头,他不舍得的,可是他却实在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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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带着期待。但是他必须要先回家拿到任何一样有关于他的身份证明。而这一回去,终于引爆了深埋心底已久的炸弹。妹妹死了,这决然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应该心灰意冷了,拿着刀便冲了出去。他要捅死那个害死他妹妹的混蛋。

他是父母生下来的受害者,妹妹也是。

“既然你没有生养他的能力就不要生下来,不然他以后就会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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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母亲告诉他她怀孕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骂他“畜生”。

在赞恩的世界里,男孩就注定是做苦力,女孩长大了就被当成筹码一样交易。

整部片子并未刻意煽情,而是平铺直叙,不会让你突然失声痛哭,却能让你难以情不自禁心疼,流泪,久久不能呼吸。

片中处处充满绝望,但绝望中却不失向往,却努力生活的坚强的样子,很美很心疼,几处眼泪的刻画也是让人印象深刻。

一个人在离家的车上,双眼望向窗外,面无表情,妹妹被带走的无奈和绝望的眼泪。

躺在拉希尔家里的床上,想念妹妹时忍不住的默默流泪,看到了赞恩坚强背后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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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希尔将乳汁挤出时的痛哭,想着自己的儿子无依无靠,此刻该是他喝奶的时候而自己却无法他身边。

坐在理发店,赞恩想起将弟弟交给阿斯普罗后时的不舍,愧疚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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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的基调是灰色的,但是并没有完全展现绝望,而是透露着希望和光芒并在最后引人深思。主角赞恩努力生活的样子,赞恩流浪时遇到的慷慨施舍,游乐场里旋转的摩天轮,镜子倒影下邻居的动画片,底层人民的相互依靠和信任,流浪小女孩的帮助,这些都让人们在绝境中看到一丝希望。在监狱里赞恩得到媒体的关注,法庭上赞恩和法官的对话,这些都值得人们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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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最后,赞恩的母亲哭着说自己如何苦苦支撑养活孩子。

社会的不公平,贫穷和苦难都不应该成为孩子们没有父母呵护的理由和借口。

倘若我们尚无照顾孩子的能力,又为何要让一个生命去面对他不该面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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