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残冬
—回家碎碎念
今日回家。对,回家,像无数漂泊于城市的大军一般,在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春节之前回家,一如赶往一场温馨的盛宴,乐此不疲。这年头也有许多人,尤其是年轻而有点积蓄的年轻人选择不回家,而是像积攒了一年的愿望一样将年终开往新一站的目的地放于自己向往的陌生之地。也有些有点积蓄的家长带着一家老小在外旅游以庆新年,这也是一种在过去看来十分新奇有有趣的家庭活动。而我,我们这一家,亦与中国普通的亿万家庭一样,在年节面前,都从四面八方往同一个目的地赶,风尘仆仆,从城市搬来一堆堆年节货物,过个一星期,家长里短,闲话家常,走亲访友,然后开始回到城市,再次散落四方。
昨晚回来,额,流年不利。说来如此,因在广州的住处匆忙收衣服走人,带回来的衣服里面竟然有一只大黄蜂,对,真的很大,我这从穷山沟里出来的人都没见过那么大的。一碰衣服就是一阵非常锐的刺痛,随即便听到衣服里一阵嗡嗡响,猜定是大黄蜂。前些日子姐姐收衣服时也有大黄蜂,还好未穿就发现了不对劲,遂未被蜂蜇。我这蜇里一针,涂了老家的药酒,没用,不一会整只手都红肿,前脸手臂的经络都开始痛。但这老家,尤其是我这养蜜蜂的家庭不算啥,所以没在意,然后全家嗨皮的去吃宵夜。哎哟妈,菜还没上齐,我的手和脖子就开始痒,无一刻停歇,我止不住去挠,越挠越痒,不一会全身都开始痒了,去洗手家扒光一看,在静脉多的地方红了一片片,最恐怖都是长出了大面积的疙瘩,像被火烘的凸起,恶心无比。这才让自己意识到是蜂毒过敏。在去医院的路上也开始头晕,心率不稳……真是衰到极点。39块打了2针,疙瘩退了,红斑也没了,就是被咬到的手肿得依然恶心……
(以此为鉴,被任何不起眼的小虫子咬到都要重视,因为即便它不足致死,但对于某些过敏者,这是有可能的概率。)
好吧,扯了太多离题的碎语,现在开始扯扯和主题有关的吧。
因小六就出了县城读书,回来老家的时间多集中于寒暑假。出去外地读书、工作,回老家的次数少了很多,不知不觉间,空间和时间的距离让家的感觉变得陌生而熟悉。原先以为很高很大的楼啊房啊门槛啊等等都小了很多;而冬季让这个原本就破败安静的小村更显可怜。这里真的很小,四面环山,一条狭长的公路从村头穿到村尾,公路就着河,两边分布大大小小的房屋,简简单单。这十几年二十年,没什么大变化。论小的还是有,土房少了,水泥房多了;河道改了;学校没了;人少了。除此,照旧日出日落。而最小的变化就是最大的变化,比起十几年前,冷清了,这是最大的变化。我家,算比较早搬去了县城,虽然爷爷奶奶还在老家。但我们几个读书的小孩,活动的范围就已经不在这了。年轻一辈出去打工,为的就是家里好过,而那时或者说就算是现在,好过的方式就是从村里搬去镇上、搬去县城;好点的就是搬去市区,远离贫困就是农村人的必经之路吧。所以,证明这十几二十年,这里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剩下的就是如此冬日的破败了。
人走了,有些土屋直接没了人住,算是彻底废了。屋子没了人气,崩塌得也快,这几年新屋起得多,修旧屋的也不少,尤其到了雨季,风雨一来,没人住的土屋就受不住了,每次回来,对于旧屋的印象似乎都停留在“倒了”、或是“怎么又倒了”、“再倒就没了吧”。残垣断壁,在冬日里特别凄凉,像孤独的垂暮者在呜咽叹息。
冬日,虽然远处依旧碧绿,但近处的植物大多枯萎了,枯黄的一片,偶间有绿色;地里的庄稼早已收割,也长满了枯草。总之,怎么看怎么个凄凉,脑袋也像冬日一般打结了,竟想不出其他词来换个调。
我们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边怀念,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