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们爱

          我-----豪南爱,今年21岁的我,身高16.5,男生发型,一身黑白的马甲。从一出生身价就是以亿做单位,玩世不恭,打架斗殴,搞破坏是我的专项。

听说在我两岁的时候,被恐怖分子抓了,我的母亲大人为了救我死了,我的那位痴情老爹跟着殉情了。我是不是应该说他蠢,又或是不负责任呢?从小我就是豪家的一块宝,更是豪氏帝国未来的继承者,在服装行业混的人见我都要敬七分。我拥有世界上所有人的注目,过着被别人羡慕嫉妒加恨的生活。慈禧老奶是这个世界最痛恨我的人,不然这次她万万不会把我一个人赶到云南那鸟不拉屎的南蛮鬼地方去。我的母亲大人为了我死了,慈禧老奶的宝贝独儿子殉情去了,所有的罪过都是本人的错,这20多年来,她就一个雕塑,永远板着一张脸看我,恨不得把我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以前我把公司搞得亏损几个亿,她都不看我一眼。这次参加黑社会飚车撞伤了一个小伙子,变成了植物人。我已经很有良心的给了他所有的医疗费,还给了他家人怕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补偿。封锁了这次活动的所有消息,不知道慈禧老奶从哪里知道了。她撤销了我所有海内外的资金,垄断了我所有的人脉,连陈简明都被隔离了。

她直接不给我留任何空地,第一次跟慈禧老奶正对着干,真他妈姜还是老的辣。她甩了一张银行卡,几个彪悍的保镖把我架着出去,即使我练过武术,动作麻利,在黑社会混过,但他们可是受过世界一流的特种训练,加上我就一个人,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我的反抗是无效的。

他们将我塞进广州到昆明的火车里,所有的人投来不解的目光和嘲笑声。老资还是第一次坐火车,真不是滋味。我好歹也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人物,火车这种东西跟我的身份是格格不入,列车出发了,那些人还没有将他们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如果不是今天老资落难了,你们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火车里各种气味,各种嘈杂声。弄得我晕车吐得要死。第二天12:20到达昆明站。我已经不是人的样子了。各种郁闷,为什么当年死的不是慈禧老奶,如果我的母亲大人看到我这样,不知道要多心疼。出站跑来很多人问我要去那里,他们载我去,有的人甚至挡我去路差点动手拉我。 看我一个外地人好欺负是不是? 我的拳头差点挥向那些人的脸上,此时走来两个维持秩序的保安把那些人赶走了。不然我的拳头可不听我大脑理智的指挥。

第一次这样茫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幸好临被拖走之前慈禧老奶丢了一张银行卡和一部手机给我,我第一次这样感谢她。百度了下昆明的酒店,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城建酒店”。现在的我只想找个地方住下,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睡他个世界末。

到城建酒店门口下车,司机一直叫我:“伙子,伙子,钱还没给呢。”我摸了一下口袋,一个不详的预感,平时都是家司开车,还有都是刷卡的,谁会带现金这东东啊!在万般纠缠下,引来无数人的观看,最后没办法,去城建酒店柜台刷卡换现金给了那位主。就10元钱,他有必要这样跟我拉扯那么一大半天吗?真是服了,第一次服了。

在酒店整整睡了两天,第三天落实了银行卡的钱,还是一个乐观的数字。50万与我现在的境况凑和着过吧!听说云南是一个旅游的好地方,不如规划规划?我就不信,我豪南爱的生活会那么不堪,好死不如赖活。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丽江,听说丽江是艳遇之都,去偶遇一个,,,,,,,那也不错,对吧?想着想着,乐得不可开支,之前的不愉快,全飞了。

丽江古城坐落于玉龙雪山下,街道依山而建,顺水流而设以红色角砾岩(五花石)铺就。被称为大研古城,若不是此次到来,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大研古城就是丽江古城了。一个人漫步于古城,既然很想陈简明。我被自己的这一想法吓到了。接着又去了香格里拉,它在【消失的地平线】称作世外桃源。这里的民族善良,旷达,坐在香格里拉喝咖啡,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儿。回到大理,已是深秋,古城外有条护城河,城内的建筑为清色瓦屋面,显得十分素雅,徜徉在古城街道,清水溪流,想象着此时有一个身着白色旗袍,举一把红色油纸伞的女子走在前面,那曼妙,婀娜多姿的身影,,,,,环视这片曾是金庸先生笔下少有的远离“江湖”的净土,或许正是这般世外桃源的景象,打动了这位武侠巨匠,抛弃血雨腥风的杀戮,还给了她安详,宁静的原貌。一词“风花雪月”,即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不知不觉在云南混过了半年。2015年的春节是在罗平度过的。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弄年夜饭,放鞭炮。我一个人呆在金鸡岭的一家农家乐里。15岁被慈禧老奶赶到国外,三年的圣诞节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难过。傍晚的时候圆妈打电话给我,这是我出来这么久第一次接到“家”的电话,圆妈那一声声小姐,叫得我差点就流泪。她是那个家里唯一对我最好、最关心我的人。每年过年,都是她打电话给我。小时候,她经常给我盖被子,她回家的时候总是带些特产来给我,这些当然是慈禧老奶不知道的情况下,每次被罚面壁思过,饿得不行的时候,都是她偷偷带点东西来给我填饱,然后一直陪我,讲故事给我听。

接完圆妈的电话,走到窗前,夕阳无限好,照在油菜花海里,这样的情感完全不适合我。太阳落山的时候,有人在敲门,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突然有人敲门,特别是这个时候,还真有点吓人。可能是敲错了门,可连续敲,实为不耐烦的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的人吓到了。他带了很多吃的,在鞭炮声中,我俩度过了年夜饭。这一晚,我和简明发生了关系。或许是太寂寞了,也或许是身体所需。美国的孩子在18岁的时候,父母都会送他们一本关于性的书,在那么开明的国度,我的男友换了N个,不排除性行为。

春节简明和我去了南盘江,那里温顺恬静,渔雁舟捕,顽兰戏水,江水清澈,波光粼粼,如银河,似素带,翠边相夹飘风绕于陆良平原,实为云南内一大壮观。简明是来带我回去的,但我没有回去,他万般无奈的离开了。我想去北城----邱北,北谐音悲。而在北城,我遇到了啊秋。

北城的人儿淳朴善良,或许是远离城市的熏染,安逸的生活造就了他们的温和。在南门逛,被一声声叽叽喳喳有节奏的声音吸引。循声而至,并没有千呼万唤始出来,眼前展现的是一块花布,各种各样的线在转动,那女子仿佛置身花丛中,当她抬起头,她那双明亮而有带丝丝伤感的眼睛将我心底维持已久的情感淡然冲之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有讲不完的话,老板那杀人的眼神完全不影响我们的交谈。后来啊秋带我去小营盘吃米线,这里的米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吃过最好吃的。第二天,我去了啊秋工作的地方,她依然置身花丛中,像一个脱落凡尘的仙女。老板很是鄙视的看着我,当他听到我要在这里工作时,吓得手停在半空中,眼睛睁得跟两个杯子似的,嘴可以放一个鸡蛋。或许他昨天看到我还像一个公子哥,今天就像一个落难的乞丐。在我万般央求下,最后我说工资在1500到2000元就行,因为啊秋在这里好几年了,也才2500。老板爽快的答应了。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家伙。

每天8点出门,晚上8点回来,累得我一直叫苦,啊秋却乐此薄彼,总是鼓励我。月底时我终于拿到了2000元的工资,激动得我一晚都睡不着,第一次意识到生活多么不容易啊!以前随便一挥手都是一千为单位,现在一个月了,才能拿2000元。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看着别人的脸色,拿着不够生活的工资。或许我是幸运的,也或许慈禧老奶是对的。

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简明,他惊讶于我行为,更惊讶于我的经历。四月清明节,老板回家上坟,我们有了三天的假。啊秋带我去这里最出名的普者黑玩,也是这一天,我知道了啊秋的一段悲伤的故事。那晚我是多么想简明,但我没有告诉他,我有多想他。

第二天,当我从睡梦中听到他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而他正在我面前时,不顾自己头发乱蓬蓬,眼睛花朦朦的,一个劲地抱住他,哭得一塌糊涂。简明被我的行为吓愣了‘慌乱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告诉他:“我混乱过,但我爱你。遗憾的是,我发现我爱你是在我混乱之后。这样的我配不上你,所以一直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猜你是懂的”。简明看着我:“我该庆幸吧,你爱我的时候,我恰好也在爱着你”。我们的告白就这样完成了。

啊秋去工作室了,我第一次像一个小女生拉着简明的手带他去菜市场买菜,我亲自下厨。那晚啊秋,简明,我们三个人围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这样简单而幸福。简明待了三天才回去,而我是一个月后才回去,那是啊秋奶奶去世后的一个星期。

啊秋知道奶奶去世后,哭得不行。我陪她去了她的家乡。那是一个接近原始的地方,茂密的树林,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路是泥土,合着雨后的清香。见到躺在棺材的奶奶,她哭得晕过去。上坟那天来了很多人,女的个个哭得不行,男的忙着杀鸡宰羊。这是啊秋他们这边的风俗,弄好吃好喝的祭奠亡者,当然这些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吃到。他们还是用古老的方式去葬。奶奶在客厅供了三天,抬走的时候,我和啊秋也跟着去。回来的路上啊秋讲了很多关于她奶奶的故事,又讲了奶奶如何对她好。

跟啊秋在她家待了一个星期,她陪我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找到信号,给慈禧老奶打了个电话,是圆妈接,听她在电话里说:“老夫人,南爱小姐给你的电话,这孩子想必想你了”。我能感觉到圆妈的兴奋,慈禧老奶冷冷一句:“说”,我满满的热度一下子凉了许多。这么久了,她还在恨我,还在气我。在啊秋的鼓励下,我忍着眼泪,哽咽的吐出四个字:“我想你了”。不知道她是感动,还是不耐烦,半天才说了一句:“回来吧!”就把电话挂了。

第三次简明来接我,我跟他走了。我原本要带啊秋回总部,凭她的聪明,才慧,会在时装界有不可限量的前程。但她拒绝了,她的青春和爱留在了北城。在这里,她遇到了她的挚爱,五年的恋情,高三时,命运狠狠的扳开她的手,啊秋放弃了高考,放弃了那个可以改变她命运的机会,陪他走过了人生最后一年。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离开这座城,这座有她爱人的城。

最后我给啊秋开了一家服装店,这次她没有拒绝。我跟简明回到家,看到一早就在门口等待的慈禧老奶,我第一次发现她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咄咄逼人的慈禧。我也是第一次抱着她 ,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娃。

第二年,一场以苗族服装为主打秀而改造MJSZ时装秀在广州举行,引起中内外的轰动。成了未来十年的主流秀。25岁时我嫁给了简明,啊秋来参加了我的婚礼。她还是那么明亮而光彩,还是一个人。慈禧和圆妈满脸的喜悦。交换戒指后,简明轻轻掀开盖头,轻轻吻过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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