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一百七十七

  正德十四年八月

  ○壬戌 朔。升宁波府·知府 寇天叙 为应天府·府丞。

  ○升协律郎 陈道瀛 为太常寺·寺丞。

  ○升浙江·副使 刘瑞 为南京太仆寺·少卿。

  ○升服阕湖广按察司·副使 高友玑 为山东布政司·布参政。

  ○命平虏伯 朱彬 提督东厂锦衣卫官校行事,彬 具辞,上不允,优诏答之。时 张锐 居东厂,朱宁 居锦衣,俱有宠,而彬 又兼两人之任,自是中外大权皆归于彬矣。

  ○命协同漕运·参将 陈璠 兼分守苏松常镇地方,以防御宸濠故也。

  ○赠故右副都御史 高崇熙 为右都御史,仍荫升其子百户,荐为锦衣卫世袭副千户。崇熙 巡视四川,无统御才,常闭城自守,或报贼至辄单骑遁后,惟事招抚尝与贼会于中江,呼廖麻子为□掌营沉笠于江以为誓,又以临江市畀贼贻患数年,纪功巡按御史交劾之,逮系至京,疽发背卒于道。至是其子荐奏辩,兵部尚书 王琼 私之,诡言崇熙有功无罪,故有是命。

  ○癸亥 发滁庐仪真扬州凤阳各卫秋班官军一万四千人守扬子江,从都御史丛兰请也。

  ○致仕·南京兵部·尚书 张澯 卒。澯,子仲湜,广西全州人。成化戊戌进士,改翰林庶吉士,授编修。弘治己酉,秩满升侍讲。戊午,选东宫。辛酉,主顺天乡试。乙丑,升侍读学士,寻升学士国子祭酒。正德丙寅三月,驾幸太学,赐坐讲尚书。丁卯,升礼部右侍郎。己巳,升南京礼部尚书。辛未,改吏部。时储位久虚,草率同侪请建太子,罔有顾忌。甲戌,改兵部参赞机务,条陈八事,又奏革守备厅,审事官及营伍有所委任,不容请托人,皆服其明决。乙亥夏,乞归田里,前后凡十五上始得请,特加太子少傅,赐月米舆夫,仍给驿还。至是卒,赐葬如例。澯,性颇刚褊,与人多不合,其在户部请查追远年逋赋论者,为刘瑾方事诛求,而其迹涉承望于贤者,不能无责备焉。

  ○甲子 户部以大军南征,请移漕运衙门以苏州、扬州、淮安三府正德十三年兑军米折银一十八万九百余两,运送侍郎王宪,以备缓急支用。从之。

  ○丙寅 升尚宝司·少卿 崔杰 为太仆寺·少卿。

  ○命锦衣卫·署都指挥佥事 叶凤仪 充右参将,分守燕河营等处地方。

  ○以宸濠陷九江,诏降兵备·副使 曹雷、知府 王頴、指挥 许鸾 为缘事官,令立功赎罪。

  ○兵部会文武大臣及科道官议京师居守及防边御寇并诸司题奏事宜:“一 圣驾亲征,扈从宜用内阁、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鸿胪寺给事中御史及太医院、钦天监译字等官各一员,或量定数员。一 内外题奏本,仍赴通政司、鸿胪寺及左顺门投进司礼监,五日一次遣官赍奏,事急者不限以日。一 常行事务,仍旧传帖。如调取军马、提取人犯、军国重事则降御宝敕旨,俱赍回各付所司以便遵守。一 官员见辞谢恩者,于午门例当赏赐酒饭者,于左顺门行礼如常仪,鸿胪寺每月一次类奏。一 吏兵二部选官具奏,必俟御批,方请印出榜除授。一 皇城四门守卫直宿侯伯都督等官,务昼夜严兵,以谨关防。司礼监约束各门启闭。一 京营九门官,暂为裁减出其役占军人,以足防守每门,命大臣科道官各一人关防点视。一 遇各边及内地警报,兵部会议调兵乘机剿捕即以奏闻。一 京城内外盗贼,令都督朱洪、朱琮量拨官军剿捕。一 旗校缉获奸细一人者,照例升一级,仍赏银五十两。缉获剧盗一人者,赏银三十两。法司鞫问得实,方拟升赏议上。”诏:“扈从官勿用九门守门官,勿减吏兵二部引选,如常赍奏事宜,令司礼监奏处,余如议。”于是,大学士 杨廷和 等言:“近群议止及防边诸事,居守至重,未尝议及。臣等惟古称居守,一云留守。本朝永乐七年,太宗皇帝自南京北狩,命皇太子留守南京。次年驾还,又命皇长孙留守北京。宣德元年,宣宗皇帝亲征汉庶人,命郑王襄王居守,故事人所共知。今圣驾亲征,京师根本空虚,无人居守。伏望圣明留神裁处,宗社幸甚。”得旨:“居守如南京内外守备例,司礼监内阁内外坐营。官府部及六科等衙门、东厂锦衣卫,各赐之敕。”既而,敕谕司礼监·太监 萧敬 等曰:“朕今亲统六师,奉行天讨,剿除反逆,以安宗社。尚念根本重大,居守无人,特命尔等照依旧规慎重行事,皇城并京城门禁锁钥及内府大小衙门合行事件,尔等提督各该职掌人员用心管理,毋致疏虞。其每日题奏本,惟升授文武大臣并紧关重大事情,待奏请旨;其余,俱照依府部等衙门原奏覆奏。事理发下,内阁从长议处,拟旨发外,施行毋致迟滞,每月仍一次类奏以闻。其各衙门奏军机紧急重务,一面发下议处,一面星驰奏。该用钱粮军马等项,令各该衙门整辨应用,毋得违误。尔等受兹委任,尤须协和内外,周悉计虑,不许狥私执拗,以致妨害政体,贻患军民。如违责有所归,尔等其钦承之。”又敕大学士 杨廷和 等曰:“朕今亲统六师,奉行天讨,剿除反逆,以安宗社。尚念根本重大,居守无人。一应合行事,务恐致废弛。特命尔等照依内阁旧规,同寅协恭,勤慎供事。每日司礼监发下在京在外各衙门题奏本,俱要一一用心看详,拟旨封进,奏请施行。其奏有军机紧急重大事情,该用军马钱粮器械关防符验之类,尤要详加审处,拟旨封进,听司礼监一面奏闻定夺,一面发下各衙门,依拟议处,毋致迟滞误事。尔等受兹重托,尤须尽心竭力,维持公道,不许狥私执拗,致妨政体,贻害军民。如违,责有所归。”又敕五府六部等衙门、会昌侯 孙铭、尚书 陆完 等曰:“尔等宜同寅协恭,尽心职业,以安辑士。众保卫京师,用纾朕内顾之忧。事有,应与各衙门计议者,公同议处停当而行,不许偏私执拗,有误事机。”又敕提督官校办事御马监·太监 张锐、锦衣卫掌卫事·左都督 朱宁 皆曰:“皇城内外并京城九门,尔其用心访察,以防不虞。凡有妖言、奸宄、盗贼、人命、诈伪、光棍、喇唬等项事情,尤须严督官校密切缉挐,审实送问,务期内外肃清,军民安妥,以副朕委任付托之意。有应随宜发落者,尔谅情处治,毋致迟滞。事情重大者,仍奏请定夺。应与各该衙门计议者,公同议处而行,不可偏执,有误事机。”又敕提督团营内外官及六科亦如府部之意云。

  ○永顺宣慰司致仕·宣慰使 彭世麒 以征郴桂贼有功辞赏,因镇巡官请立坊,赐名曰表劳。

  ○丁卯 释奠先师孔子,遣大学士蒋冕行礼。

  ○太监 萧敬 传旨:“朕亲统六,师奉天征讨,仍托‘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镇国公’名号,还写制敕,俾其便于行事。”

  ○命翰林院侍读·学士 刘龙、右春坊右谕德 丰熙 为顺天府考试官。

  ○戊辰 祭太社、太稷,遣太傅定国公徐光祚行礼。

  ○以上将南征,遣新宁伯 谭祐、驸马都尉 蔡震 祭告天地、太庙。

  ○改巡抚贵州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邹文盛 为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起侍养户部·右侍郎 邵宝 为南京礼部·尚书。

  ○升巡抚苏松等处都御史 李充嗣 为户部右侍郎,督理军饷仍兼巡抚。

  ○命都督佥事 岑玉 三千营坐司管操。

  ○提督南赣汀漳等处军务·都御史 王守仁 奏:“南赣盐商诸税,顷已奏革。即今遇此大变,欲召募军士无所仰给,请先于两广军饷数内量借十余万两,庶可集事。”户部覆议,许之,其盐商诸税,亦令从宜举行,以备缓急。

  ○升沈阳中屯卫·都指挥使 袁杰 为后府都督·佥事,以冒捕盗功也。

  ○己巳 命太监 张永 率团营台后及宣府北路官军各五百人,提督赞画机密重务,兼核勘宸濠反逆事情,其为从恶党及改逆效顺者,即于军门奏请处分,仍查核宫眷库藏。

  ○传旨:“六师南征,本以伐叛安民,不宜秋毫有扰。内外大小官军人等所历之地,凡刍粟舟车什物,俱已命官经理,不乏朕念。军民艰苦,正当收获之期。虑官军罔遵法度,骚扰所过,其各领兵太监总兵提督侍郎坐营等官,各宜严戢所部,申明军法,不得生事扰人。有违例占用及乘机攘夺军民商贩行李、车船、牲畜、践伤禾稼、剪伐树木、毁坏室庐、科索财物、勒买市货酒脯、倚强凌弱者,听被害之人指实赴诉,随轻重治罪。兵部其即揭榜通行津道及军卫有司,晓谕禁约遵守。”

  ○升锦衣卫·正千户 苏荣 为都指挥·同知,冒应山石塔冲锋功也。

  ○赏辽阳清河等堡获功及被伤官军银帛有差。

  ○庚午 加荫兵部·侍郎 王宪 子锦衣卫百户 汝成 为指挥佥事。宪 以应州功,荫 汝成 为百户,复以提督捕盗,与张忠、朱宁同荫赏,士论鄙之。

  ○辛未 兵部奏安庆之捷。诏:“升守备安庆署都指挥·佥事 杨锐 为都指挥·佥事,充参将,分守安庆、池州、太平、徽州、宁国及九江、饶州、黄州、蕲州等处地方。安庆府·知府 张文锦 为太仆寺少卿,提督九府;其保城拒贼功迹及有功之人,俟贼平查勘升赏。”

  ○升锦衣卫指挥·同知 郭锐 为都指挥·佥事,冒镇夷及清河堡功也。

  ○升万全右卫指挥·同知 白元勋 为都指挥·佥事。元勋,初冒应州冲锋升指挥使,及获盗申窑头重升。至是乞改正,许之。

  ○壬申 传旨以大学士 梁储、蒋冕 扈从南征。

  ○阿堡等族·番人 咂吉 等来朝贡马及方物,赐宴并赏彩币绢钞有差。

  ○录辽阳鹻场堡斩获犯边达贼,赏官军银帛有差。

  ○癸酉 升吏科·左给事中 柴奇 为南京光禄寺·少卿。

  ○以营建乾清、坤宁二宫定磉,敕荫总理提督·御用监·太监 张永、提督官校办事·御马监·太监 张锐 提督、内官监·太监 刘养、御马监·太监 孙和、新宁伯 谭祐、平虏伯 朱彬、兵部·尚书 王琼、工部·尚书 李鐩、左都督 朱宁 及司礼等监·太监 谷大用、萧敬、魏彬、温祥、赖义、秦文、张钦、韦霦、张淮、李英子侄各二人为锦衣卫,世袭正千户;管理内官监·太监 阎清、傅平、刘祥、刘永、赵俊、王锐、班浩、汪俊、赵锐、崔文、王富、点闸工程兼管物料·太监 温玺、周永 弟侄各一人为锦衣卫,世袭总旗。于是,兵部拟加荫 刘养 侄正千户 钦,孙和侄千户 宣,俱为都指挥同知;朱彬 子总旗 然 为指挥·同知;谭祐 子百户 纲 为都指挥佥事;朱宁 子都指挥·佥事 永安 为右都督;萧敬 侄孙 傅、温祥侄 宣、魏彬 侄孙 镇 俱总旗,亦加为指挥同知;李英 外孙 赵珏、张钦、表侄 李贤、韦霦、甥 温宣 俱冠带舍人,加为指挥佥事;温玺 侄百户 泽 为正千户,赵锐 弟所镇抚 铭、崔文 侄冠带总旗 玉 俱副千户;赵俊 兄指挥·同知 仲良 为都指挥·佥事;刘祥 侄指挥·佥事 雄 为指挥使;王锐 仆冠带舍人 周清 为副千户;阎清 侄 安、班浩 侄 永、王富 侄 缙、周永 侄 锐、傅平 侄 刚、刘永 弟 宣、汪俊 侄 雄 俱冠带舍人,加为百户。俱许之。

  ○以营乾清、坤宁二宫定磉,敕荫大学士 杨廷和、梁储、蒋冕、毛纪 子侄各一人为锦衣卫,世袭正千户。廷和等辞曰:“两宫鼎建,所以垂万世之基,数载转输,亦已竭天下之力。幸今就绪,永奠宸居。臣等自顾何功?滥膺殊典,是固朝廷优崇内阁故事,但大工经营则有工曹官属,提督造作则有内外诸臣。臣等职在论思,事惟撰述,坐糜廪禄,日惧旷瘝,至于营缮之务,自有职掌所存。而况武职之加,恐非军功不可。扪心揣分,实所未安,物议人非,其将不免。伏望俯鉴愚诚,收回成命,慎重爵赏,以待有功,使臣等得以少逭罪愆。”上曰:“卿等职司辅政,经画繁多,大功有绪,特荫子侄以酬其劳,所辞不允。”

  ○甲戌 遣户部·尚书 侯观 祭京都太仓之神。

  ○遣顺天府官祭宋丞相文天祥。

  ○南京·六科给事中 王纪 等、十三道·监察御史 吴彰德 等各言:“顷者逆藩不道,致廑圣驾亲征。然元恶既擒,群凶渐溃。陛下今日之功,固不待亲征而已隆矣。况沂济而下水患弥旬,淮扬以南凶灾相继,诚非巡幸所宜也。伏愿居重驭轻、宅中图大,以祈天永命。”入,不报。

  ○乙亥 升都察院·右都御史 邓璋 为南京户部尚书。

  ○升福建布政司·左参政 陈策 为江西左布政使,浙江·左参政 蒋曙 为江西右布政使,吉安府·知府 伍文定 为江西按察使。

  ○大学士 杨廷和 等言:“先年宁夏寘鐇反叛,朝廷命将出师之时,曾颁诏书告谕天下。今江西宸濠悖逆天道,谋为不轨,杀害守臣,焚劫群县,地方被其荼毒比之寘鐇罪恶尤甚。皇上亲统六师,奉天征讨,与寻常遣将用兵事体大有不同,宜如前日明旨颁降诏书,大诰天下,使知宸濠罪大恶极,覆载不容。王师之出,实非得已。臣等所拟宽恤事,宜唯欲剿除首恶,分释胁从,固结人心,保护邦本,谨随揭帖封进。伏望圣明俯垂睿览,即赐施行天下,臣民不胜欢庆。”既而,宽恤之诏竟寝不行。

  ○丙子 赐敕奖励南京内外守备参赞官。初,南京兵部·尚书 乔宇 上安庆守城之功,并言分布官军防守沿江要塞,趣操江·都御史 刘玉 率兵抵安庆会剿。上以宇等屡陈宸濠反状,又严兵备御有功,故奖之。

  ○调御马监·太监 廖宣 提督苏杭等府织造。

  ○免陕西临洮、巩昌、延安、庆阳四府并所属州县正官来朝,以抚按奏地方兵荒也。

  ○丁丑 大学士 梁储、蒋冕 扈从南征,请以官属主事·屠俓寺·丞 胡颐、序班 岳梁、孙绳、王喦 自随,及令团营于随征官军内量发百人防护。诏许之。

  ○戊寅 实授试御史 萧淮、欧珠、秦钺、朱节、杨来凤、王秀、唐符、洪异 为监察御史。淮、珠 云南道,钺 江西道,节 山东道,来凤 山西道,秀 广东道,符 四川道,异 广西道。

  ○升长庐·盐运使 严纮 为江西布政司右参政。

  ○己卯 升翰林院·检讨 盛端明 为浙江·按察司·佥事,提调学校。

  ○南京刑部·尚书 戈瑄 乞休致,许之,予敕给驿以还,有司给食米月三石、役夫岁三人。

  ○以太仓库银一万两给兵部·左侍郎 王宪 军前应用。

  ○庚辰 升河南·布政司·左参议 宋冕 为福建左参政,广西·右参议 左唐 为本司左参政,山西按察司·佥事 田汝籽 为湖广副使。

  ○太监 萧敬 等传旨:“朕今南征。皇城四门,遣内外大臣各一人关防出入,以遏奸宄;正阳等九门,团营摘拨内外坐营并文职官各一人、官军一千人分番防守,以备不虞。”又传旨:“都城九门、皇城四门、芦沟等桥、居庸等关,恐有窥伺奸细,即遣将官增兵备御。”又传旨谕:“团营西官厅提督坐营官每遇操期约束军士,各要遵守军法、习演武艺,不许虚应故事。”又谕:“都城九门守门守卫内外官军,其申严门禁,早晚启闭、出入盘诘,务倍加谨慎,以察奸宄。”又谕:“镇国府官军并守门守藏者,各宜遵守军法,小心安分,凡有在府出入之人,务严谨关防,盘诘诈伪,有误事者俱重治不宥。”

  ○诏:“起用前江西·布政使 郑岳、副使 胡世宁。”时守备安庆署都指挥·佥事 杨锐 言:“岳、世宁 皆为宸濠所构,亟宜起用。”巡按山东·御史 熊相 亦以为言,兵部覆奏,从之。

  ○命更铸江西布按二司并南昌道及南昌府县印,以旧印为宸濠所劫夺,故也。

  ○自丙寅至是日,金星昼见于申。

  ○辛巳 礼部上《大驾亲征祭告礼仪》:“一 祭告天地。前期择日斋戒。省牲祭日,上服武弁,乘革辂备六军。以牲犊币帛,作乐、行三献之礼。一 祭告太庙。前期择日斋戒。省牲祭日,上服武弁,乘革辂备六军,余同时享仪。一 祭告太社、太稷。前期择日斋戒。省牲祭日,上服武弁,乘革辂备六军,余同春秋祭社稷仪。一 祃祭军牙六纛之神。前期择日斋戒。省牲祭日,上服武弁,余同常祭仪。一 祭告所过山川。前期择日斋戒。命有司具牢馔,岳镇、海渎,用太牢;中山王,用少牢;山川,用特牲;若行速,止用酒脯。祭日,上服武弁,其作乐、迎神、奠帛、三献、读祝、饮福、送神、望瘗,俱同京师祭山川仪。一 师还之日,仍告于庙社,以露布诏天下,然后论功行赏。”上曰:“各处祭祀,其俱遣官行礼。”礼部复具请官,有旨勿遣。

  ○礼部上《亲征颁诏仪注》:“一 前期一日,鸿胪寺官设诏案,锦衣卫设云盖、云盘于奉天殿内东,别设云盘于承天门上,设彩舆于午门外。鸿胪寺设宣读案于承天门上西南向,教坊司设中和乐及设大乐于午门外。鸿胪寺列百官班次于承天门外桥南。是日,锦衣卫设卤簿驾,百官各具朝服入丹墀内侍立。上具冕服,御华盖殿。鸿胪寺官引,执事官进至华盖殿,就次行五拜三叩头礼,赞各供事鸿胪寺官奏请升殿。乐作,导驾官导,上升座。翰林院官先捧诏书于华盖殿,从至御座前东立西向。乐止,鸣鞭,报时,鸡唱,定时鼓讫,唱排班。文武百官入,鸿胪寺官赞四拜、乐作、兴乐、止。百官出至承天门外伺候,鸿胪寺官赞颁诏,翰林院官捧诏书授礼部官,礼部官捧诏书置于云盘内案上,校尉擎云盖俱从殿左门出至午门外。礼部捧诏书置彩舆内,乐作,公侯伯三品以上官前导迎至承天门上鸣,赞唱排,班引、礼引、文武百官就拜位。乐作,赞四拜、乐止,唱宣读、展诏、官升案、称有制,赞众官皆跪,礼部官捧诏书授宣读官,宣讫礼部官捧诏书置云盘中。赞俯伏、兴、乐作、四拜、乐止,唱搢笏、鞠躬、三舞蹈,跪唱山呼万岁者三,唱出笏、俯伏、兴、乐作、四拜、兴、平身、乐止,序班报鸿胪寺官跪、奏礼、毕、驾兴,百官以次出。礼部官捧诏书授锦衣卫官置彩舆中,以彩索系于龙竿颁降,礼部官捧诏书置于龙亭内,鼓乐迎至礼部,授使者颁行天下。”

  ○授翰林院·庶吉士 汪佃、叶桂、章叶式、王三锡、陈沂、邝灏 俱为本院·编修,张星、萧与、成林、时季、方汤、惟学 俱检讨;曹怀 户科,储昱 礼科,汪思、史道 兵科,刘穆 刑科,杨士云、郑自壁 工科,俱给事中;黎贯 陕西道,席春 河南道,许宗鲁 云南道,俱监察御史。又 江晖、马汝骥 已拟授编修,王廷陈、汪应轸 拟授给事中,曹嘉 拟授御史,以尝言事忤旨,俱令补外。晖 广德州,汝骥 泽州,廷陈 裕州,应轸 泗州,俱知州;嘉 大名府推官。

  ○太常寺·少卿 潘辰 乞致仕,许之。

  ○以水灾免苏松常镇等府夏税有差。

  ○夺江西南康府·知府 陈霖 职,令剿贼自赎。以宸濠兵陷南康,不能防御也。

  ○平虏伯 朱彬 请以参随头目都指挥·同知 朱勋、朱杰 等四十二人及西官厅团营官军二百五十人自随,许之。勋、杰,皆 彬 子也。

  ○重建武功坊及玉河桥东坊武功,以火毁东坊,以岁久倾坏也。

  ○壬午 以提督抚治郧阳·右都御史 文贵 巡抚甘肃等处。

  ○升光禄寺·寺丞 张楠 为尚宝司·少卿。

  ○升袁州府·知府 徐琏 为江西布政司·左参政,赣州府·知府 邢珣 为右参政,广东按察司·佥事 顾应祥、抚州府·知府 陈槐 为江西·副使,湖广按察司·佥事 汪玉 为本司·副使。

  ○先是,内阁缺专管诰敕官,大学士 杨廷和 等推举南京吏部·尚书 刘春 堪任。奏上,不允,令再推。久之未上,至是降旨以 春 为 廷和 乡人,廷和 故私之,且违旨久不另推,令 廷和 具实陈状。廷和 上,上曰:“既陈状已之,不必介怀,宜亟出办事。”时上欲南巡,令 廷和 草威武大将军镇国公敕,廷和 力争不可。上怒,故藉此谴之。大学士 梁储 等亦言:“内阁一应题奏,皆臣等四人共议,举 春 臣等亦与有罪。”上曰:“卿等不以稽误自揣,乃自相回互邪。”

  ○癸未 宪宗纯皇帝忌辰,遣武定侯 郭勋 祭茂陵。

  ○上发京师。

  ○传旨:“命平伯 朱彬 提督赞画机密军务,仍军门提督官校办事,左都督 朱□ 协赞行事。”又传旨:“命锦衣卫掌卫事·都督 朱宁 量带官校,随驾南征,不妨原任。西官厅提督操练兼管西路关口都督·佥事 朱琮、周,太监 刘祥、佛保 统捕盗硬兵官军五百人,管押船只。防运神器官军,赏赐银布如例给之。”宁 因乞以官校 钱杰 等五十六人、营兵二百五十人,琮 乞以官舍 王鉴 等四十人、西官厅兵一百六十人,及左都督 朱、周 乞以官舍 许芳 等三十八人、西官厅兵二百人,各自随,俱许之。

  ○荫太监 张锐 侄孙 拱 为锦衣卫·正千户,冒镇西功也。

  ○甲申 太监 张淮 传旨以锦衣卫带俸都指挥·佥事 朱政 南镇抚司管事。

  ○太监 李英 传旨:赐万全都司宣府右卫中所·百户 刘昱、陕西绥德卫指挥·佥事 赵杰、榆林卫右所·百户 李虞、山西阳和卫中所·舍人 马聪 姓俱朱氏,填注锦衣卫带俸,仍升 聪 为百户。

  ○升赏辽东义州大宁堡御虏获功及阵亡被伤官军指挥·佥事 蒋深 等三百五十九人有差。

  ○南京·给事中 王纪纪 等、御史 杨必进 等言:“宸濠 计不足以谋身,兵不足以制胜,实恃太监 毕真 以为应援。真 在江西未踰年,而遽有浙江之调,正为今日计耳。如先任·御史 范辂 尝劾宸濠乐官,真则挤辂,以快其心。浙之巡捕者,尝获宸濠课者,真释之以隐其迹,举孝行以释主疑,赏军士以行私惠。又于七月十五夜,令都司发官军具器械期,三更入候,三司官期,四更入楫,且欲收各城之钥,遂致城中军民惊惧奔走,哭声动地。三司拥兵自卫,若非巡按·御史 张缙 破其奸,其夜不知何为也。又闻 真 遣人赍金帛至宁府贺□,驱弓匠十二人畀之,今随从亲信者又皆江西之盗,其初至□出军器堆积如山,又有周管家者凌辱有司,毒害人民,勒取财物,已踰十万,残虐罪恶,不可纪极。况真,逆瑾遗党,积习已成,乞械诣京师,明正宪典。”诏:“真,已有旨取回,候至日再议以闻。”

  ○乙酉 传旨:“谕南京内外守备参赞等官 黄伟 等,今江西反贼宸濠伪传檄榜,鄱阳县官宜即毁之。何乃敢与转达,张彼讪谤、摇动人心,尔等不行究治,亦辄轻易奏入,甚昧大体,其即移文江西及邻省大小衙门。今后但系宸濠片纸只字不许转递,即行烧毁,擒其持檄者,如律治罪,违者不贷。”

  ○命致仕·参将 石玺 自率家丁赴南京领兵擒剿江西逆贼,务收实效,以安地方。从南京兵部·尚书 乔宇 奏也。

  ○九江兵备·副使 曹雷 及知府 汪頴、推官 陈深 以克复九江闻,诏纪功官核其功罪具奏。

  ○杖教坊司乐官 臧贤、施钺、司鉴 于午门,贤八十、钺七十、鉴六十,仍发戍广西驯象卫,籍没其家。初,贤 以伶人得幸于上,宸濠 遣使厚遗之,使行贿于太监 萧敬,尚书 陆完、都督 朱宁 结为内禁中,动静莫不密报于濠,故反谋益固。至是事觉,词连 宁,及发遣行至张家湾,宁 乃使盗往杀之,以灭口云。

  ○丙戌 遣太保·武定侯 郭勋 祭太岁、风云、雷雨、山川之神。

  ○丁亥 上至涿州,留太监 张忠 私第。时都御史 王守仁 平宸濠之奏已至,上决意南幸,忠 及太监 张永、都都 江彬、许泰 等各以兵从欲掩为已功,于是留守仁之不下。

  ○戊子 上至保定府。

  ○庚寅 升锦衣卫都指挥·佥事 萧韺 为都指挥同知,冒捕盗功也。

  ○免山西岢岚、保德、忻代、四州、定襄、静乐二县正官来朝,以地方兵荒从巡按御史奏也。

  ○大学士 杨廷和 言:“皇上御驾亲征,圣武昭布,神威远震。旬日之内,江西逆贼遂已成擒,余党解散。皇上睿谋妙筭,委任得人,以致成功之速如此。海内臣民,□胜欢忧。臣等尤有私忧过计,不敢不为陛下言之。伏见近宣府奏报,兴和城等堡达贼下营长阔数十里,日遣轻骑千百成群入境侵扰,势头猖獗,已调大同游兵前来怀安城驻劄,但虑各边军马调去南征数多,在镇军马缺少,未免顾此失彼。伏望皇上轸念西北重地,万一仓卒有事,恐难支持,将所调南征军马掣回本镇防守,仍乞圣明审度进止,或专命亲信重臣前去江西,会都御史王守仁将生擒斩首逆贼名颗及逆党家口财产逐一查处停当,奏请定夺。如此则陛下既有以全内安外攘之至计,又有以收南征北伐之全功,实宗社万万年无疆之福也。”

  ○辛卯 太监 秦文 传旨谕司礼监:“即今朝廷南征,凡百文书事务,俱依敕内行事。各奏报事情可行可奏,俱以成规。宗庙礼仪,遵依旧典。各衙门执事出纳行事,必须谨慎,时常点闸关防。当与掌事太监谷大用及缉事衙门会行者,务在协和用事,慎毋怠误,如违律所不原。”

  ○命吏部·左侍郎 廖纪、户部·左侍郎 郑宗仁、兵部·右侍郎 杨廷仪、刑部·左侍郎 金献民、工部·左侍郎 刘永、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李钺、通政司·左通政 柴义、右通政 张瓒、大理寺·左少卿 吴祺 同内外坐营官,防守都城九门。

  ○调户科·给事中 席彖 于夷陵州,李长 于福宁州,俱为判官。初,镇守云南·黔国公 沐昆 既□太傅,待二司甚倨,二司亦寡与来往。昆 遂奏按察使 沉恩 等抑买市物诸事,持遣刑部。锦衣卫官往按状,彖 与 长 私语 昆 不安分,且所奏 恩 事亦诬。长 即以其意劾昆,请审勘。有旨:“责 长 挟私诬陷重臣,下诏狱鞫治。”词连又 彖,并击治之。至是,法司拟赎杖还职,诏对品外调。上自言:“官伏阙,积怒未解。”长 奏入,权贵复多阴助 昆 者,故与 彖 俱得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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