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木心 《从前慢》
1
木心先生创作的这首诗《从前慢》被收录于诗集《云雀叫了一整天》。
2011年底,木心先生去世,《从前慢》开始被传颂,成为人们表达深沉爱意的载体,也透露出当代人对慢生活的渴望。
在读完“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几句后,合上书本,轻靠椅背,目光眺望窗外,当下,你的潜意识中出现了谁的影子,出现了哪段旧时光?
从前,信件邮得慢,每天在特定的时间,守着邮递员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和吆喝,接过信,奔回房,关上门,拆开来,看到第一行,写着:“见信如面,笔下握手。”
而如今,再远的距离,一通电话,一条简讯,一个视频就能把思念送到,但却没有了从前的味道。
《从前慢》,一首短诗,诗中几个小字,一瞬间,如同飞箭一般,直戳内心柔软之处。
21世纪,我们每天在摸爬滚打谋生存,将辛苦和委屈化成了一副副盾牌,把自己保护起来,让自己变得强大,在战斗时,所向披靡。
当我们以为自己坚硬无比,无所畏惧时,却被最单纯的温情融化,被简单的文字打动。
2
时代节奏太快了。
当被问及:如何减肥?如何写出10w+的爆文?如何判断他or她是不是对的人?
回答:每天至少跑五公里坚持三个月;坚持写到100万字;了解,磨合,时间和感受会告诉你答案。
但提问者对回复并不满意,唏嘘一气,转身离开。他们想要的是速成,是效率,你的答案里没有,但没有坚持和积累,哪儿来的成熟果实?
老人儿们讲:“心静自然凉”,但有了空调和风扇,我们依然躁得慌,难道这全怪夏天的炎热嘛?
我们向往慢生活,但现实推着我们走,根本慢不下来。
太多的标语刺激着我们,让我们争分夺秒,必须不断学习,否则就会被超越。
当你在地铁站看到“你的对手在看书,你的仇人在磨刀,你的闺蜜在减肥,隔壁老王在练腰”时,你不自觉为自己感到惭愧,拍下照片,发了一张朋友圈,与众人共勉。
你看,连大环境都在促进各种流速。
3
当你静下来,思考为什么生活是这样?
那时,我希望你不要慌张,你焦虑的现状或许不是全你的错,就像鸡汤文本无错。
人们曾热爱鸡汤文,喜欢那种被点燃激情的感觉,但现在又痛恨鸡汤文,说它们具有腐蚀性,我搞不懂,为什么是鸡汤的错,它们明明为我们点燃过一团火,黑暗里不再孤单。
所以,你浮躁不安内心焦灼不是你的错,鸡汤文被痛恨憎恶也不是鸡汤文的错。
但我们总是可以改变的,当遇到生活中细碎的美好时,暂时放下让你毫无头绪的琐事,抚慰自己静下来。
赶路不要单纯地匆匆赶路,留意一下路边的树,草坪和花,或是刚刚和你擦肩而过的路人;
坐公交、挤地铁时,适时放下手机,收起书本,闭上眼睛,或让大脑空白一会儿,或想想爱着的人;
忙碌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去眺望一下窗外,或抬起头和同事问候一声;
别把自己榨得太干枯,太无力。
《中国新声代 第二季》中,19岁的叶炫清把一首歌献给她的爷爷奶奶,以充满故事的歌声讲述《从前慢》。
当你听到这首歌时,第一遍,你可以看着她在台上的演绎,看青春的面庞浮现紧张的神情,纤细的手指握成了拳头,看一身学院装的她如何在给大人们讲从前;第二遍,不妨闭上眼睛,感受这首歌带给你的肉皮发麻,热泪盈眶。
从前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