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

"小姐,那书生还跟在后面,可要叫他离去。"

"不必了,看他也并无恶意,就由他去吧。"

"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若扰了小姐清誉又该如何是好啊!"

"好了,小莲,不必理会了,哥哥还在望云楼等着呢,走吧!"

主仆二人向着望云楼而去,后方那书生亦不紧不慢的跟着,仔细看去,便发现那书生竟有些踌躇,似乎不敢上前。

苏淋带着丫鬟进了望云楼,上楼时,小莲见那书生也准备上楼,不由一怒,喝到:"你这登徒子,妄读圣贤之书,竟干这等下流之事,你……你……"

那书生见此情景不由一愣,耳垂泛红:"姑娘,在下……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从江边便跟在我们身后,不是有所企图是什么?"

那书生见二人误会,连忙摆手,"这,姑娘,其实在下跟在二位后面是想将这手镯还给二位,又怕惊扰到你们,这才一路相随。"

书生从书戴中取出一个碧绿的手镯,向站在一旁的小二招招手:"劳烦小哥将这镯子还给二位姑娘。"

书生又向着楼上的苏淋作揖:"惊扰二位姑娘了,在下告辞。"

"林兄请留步!"

眼看书生要走出望云楼,楼上雅间中走出一位公子,腰间系着一块白玉,温文尔雅。

书生闻语,停下脚步,向楼上看去,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形容的大概就是此人了。

书生拱手作揖:"原来是苏兄,多日不见。"

"林兄何必客气,可否上来小酌一杯,在下也好代舍妹向林兄致歉。"

"苏兄不必客气,道歉一事就不必了,此事本就是林某之过,惊扰到令妹。"

"在下与有人有约,告辞了,"书生作揖离开了望云楼

"哥哥,此人是谁,你竟对他如此客气。"

苏洵看着书生远去的背影答到:"他便是那护国公府的公子,老师曾说,此人有状元之才,今年秋天状元定会是他。"

"原来他就是那个名满长安的林家公子,林俊杰啊!想来当初皇上赐名,定也预料到此人会是人中俊杰!"

“不过当初皇上也赐了字,叫慕之,只是现在大多人只知俊杰而不晓慕之。”

深秋时节来临,放榜之日在预料之中来临,林慕之坐在书房中,不骄不躁,似乎别人眼中至关重要的放榜于他而言不过如此。

事实也的确如此,于别人而言,科举是一步登天的机会,于林慕之而言,也不过锦上添花罢了。世人皆知,护国公当年在战场上救了皇上一命,更是守护边疆三十余年,最后与其夫人为国捐躯,只留下寡儿老母,十多年来,护国公府圣宠不绝,皇上对林家公子胜过自己儿子,对护国公府老太君更是视为亲母,如此一来,又有何物能扰他心神呢。

正午时分,护国公府门前人头攒动,翰林院的张大人看着护国公府的匾额感慨万千。仿佛那段峥嵘岁月还在昨天,友人的音容笑貌依旧清晰,年少轻狂的日子太让人怀念,张旭的眼角有些湿润,对于那个既是好友又是妹夫的林槐至今午夜梦回都无法忘却。

慢慢走进护国公府,亭台楼阁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物是人非,阴阳两隔。

"俊儿,你舅舅来了,去见见吧!"

"祖母,孙儿如今踏入朝廷这个漩涡里,到底是对是错?"

"对又如何,错又如何,俊儿,你要记住,我林家之人,行得正坐得端,不惧任何阴谋诡计,若不喜这朝堂,那便随祖母回江南,去过那与世无争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岂不快活!"

"到是孙儿多想了,祖母,孙儿倒要去见识见识朝堂上的阴谋诡计。"

林慕之扶着林老太君走出书房,向着客厅走去,对于这个鲜少见面的舅舅他竟有些期待起来。

张旭看着慢慢接近的少年,那张酷似自己昔日好友与妹妹的脸竟红了眼眶。想伸出手摸摸那张脸,却没有勇气,只得颤抖着放下,双手紧紧握着,局促地站起来:"俊儿,你可怪舅舅,怪舅舅这么多年都不来看你。"

林慕之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舅舅,似乎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多年未见亲人的普通人,而非那个在叱咤朝堂的翰林学士。

"舅舅,我们都知道您的难言之隐,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外甥都没有登门去看望您,您没有怪罪我,已经是我的大幸了。"林慕之这一秒突然释怀了,尽管小时候无数次问过祖母为何舅舅不来看自己,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的蠢话。只要想起他每次看到自己的脸是那悲痛欲绝的模样,林慕之就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怪罪这样一个思念自己妹妹与好友的老人。

张旭松开紧握的双手,欣慰的擦去眼角的泪珠,"若林槐与静儿看到今天的你,一定会很高兴。"

"好了,大好的日子就不要提那些悲伤的事情了,戚嬷嬷,让厨房倒腾几个小菜,今天就让俊儿陪舅老爷喝两杯。"林老太君看着释怀了的二人甚是欣慰。

酒过三巡,张旭竟也有了些醉意,能有个如此出色的外甥喜忧参半。张旭深知林慕之满腹经纶,可自小生活在护国公府,没有经历过磨难,这后院也甚为清净,林老太君也是有手段的,没让那些魑魅魍魉扰了他清净,没见过那些个肮脏事。朝堂之事变化莫测,稍不注意便会被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们陷害。哪怕有皇帝的疼爱,可他终究涉世未深,又如何能应付得来呢?罢了罢了,若他们敢对他出手,即便不要了这身官职,也定让那群老不死的付出代价。

张旭内心的担忧在面上也显露出来,虽隐藏得极好,林慕之还是看出来了。多年来,这偌大的护国公府表面看起来风光,可内里大多数人对于他这未及冠的少年和祖母老人家并未放在眼里,自小见惯了人情冷暖的他如今看到这个为自己考虑的舅舅发自内心的感到温暖,多年来,除了祖母,也就剩下舅舅了。尽管皇帝对自己甚是疼爱,可和他终究亲近不起来。

"舅舅今夜就留在这儿吧,秋夜里寒露甚重,派个人回去说一声便行。"林慕之话音未落,门外就穿来自己随从林宇的声音:"见过张少爷,大人和我家公子在客厅喝酒,请公子随我来。"

张怀秋看着那个完全看不见小时候样子的人,突然有些不敢靠近。

"怀秋,过来,看,这是弟弟,以后怀秋要照顾好弟弟哦。"张怀秋清晰的记得姑姑抱着那个软软的小包子时脸上温暖的笑容。

"姑姑,母亲去了哪儿,不要怀秋了吗?"

"姑姑,怀秋会乖乖的,母亲为什么不回来,怀秋会乖的,会听话的,姑姑,让母亲回来好不好,姑姑……"

"姑姑,有弟弟了你会不会不要怀秋了。"

"姑姑,把弟弟送走好不好,我不要弟弟,不要有人抢走姑姑。"

张怀秋突然有些害怕,就像是当初母亲离开时的那种害怕,深入骨髓,总让他夜半惊醒。

"表哥!"

张怀秋从回忆中醒过来,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是啊,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害怕自己丢下的小包子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一害怕就紧跟在自己身后,拉着自己衣角的小包子了。

夜里,张旭和张怀秋都留在了护国公府,林慕之和张怀秋在书房秉烛夜谈,直到寅时。第二天一大早张家老太太便使人来催了,素来知道张家老太太不怎么待见护国公府,林慕之和林老太君也没有强求,就由他们去了。临走时,张旭有些无奈:“母亲老了,一直以来也如此,忘你们不要介怀。”

“舅舅,我们都知道你的苦衷,又何来介怀一说。”张旭翻身上马,张怀秋打马跟在后面,父子齐抱拳,林老太君挥挥手:“去吧去吧。”不过片刻,张怀秋调转马头,深深的看了林慕之一眼:“记住你答应我的话。”林慕之嘴角一扬:“自然……不会忘。”

三年,于普通人而言不过三个四季,三季收获,到对于似乎天生适合官场的林慕之而言,足以让他从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位极人臣。不过他似乎有些被眼前的荣华迷了眼,真是让人担忧啊。

林老太君看着自己这个孙儿,抓着拐棍的手指略微发白,三年,才三年,那个如白玉般的人就被这权利熏了心。想着白日里因与礼部尚书长子发生冲突而被压入大牢的张怀秋,林老太君的心里发冷。“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话音刚落,苍老的身躯便倒在了地上,林慕之扶起林老太君:“来人,来人,快去请太医,快去啊!”

护国公府乱成一片,林慕之站在林老太君的门外,双手紧紧抓着自己还来不及褪下的官袍,双眼通红,若不是为了让张林两家更好的退出这个大染缸,他又何至于演这场戏,何至于让祖母伤心,若……若祖母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一切又有何意义。林慕之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房门推开,苏太医看着这个在短短三年内走到如此高位的年轻人,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苏太医,我祖母她……”

“林大人不必担忧,林老太君气急攻心,只得静养,切勿再受到惊吓,下官开了几剂药,不过其中有味天山雪莲甚为难求,目前也只有皇宫里有这味药,若用其它药代替,效果会差很多。”

“不可,这天山雪莲就交给我吧。”

身穿黄袍的男人坐在御书房里翻看着近日来的奏折,龙涎香的味道飘散开来。

大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太监快步走到皇帝身边,“皇上,林大人求见。”“哦,何事?”

“听说是林老太君病重。”皇帝摆摆手,李公公便退了下去。

御书房门口,“林大人,请。”“多谢李公公!”“咱家可不敢当,林大人快进去吧!”

听见脚步声的定元帝抬起头来,看着林慕之,“你祖母病了?”“是!”“说说吧,遇到什么难事了。”“皇上,祖母病了缺一味药,是……”“是什么,但说无妨。”“天山雪莲。”定元帝听到天山雪莲的名字也是一愣,不过随机招呼身旁的李公公去库房取了天山雪莲,林慕之出御书房之前,定元帝悠悠的说了句“慕之,我不希望你离开。”身居高位多年的定元帝竟没自称朕,而是我,也是,内心贪念了那么多年的人逝去了,而这张脸大概成了替代,林慕之摸着自己的脸苦笑。

三天之后,林老太君醒过来,却一直没有见林慕之,林慕之知道林老太君的脾气也就并未去打扰她,只进宫,为张怀秋求了情,定元帝挥挥手作罢。

半月后,翰林院张大人因对子嗣管教不严,被调遣去管理江南,众人皆知,江南是富庶之地,明面上是惩戒,暗里却相当于放他回去养老了。

张旭走的时候是林老太君和林慕之亲自去送的,不过祖孙俩的关系并未有任何缓解,张旭看着自己的外甥苦笑,只对林老太君说“他有他的苦衷啊!”张怀秋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京城,走之前让人给林慕之带了话,无非是希望他要记得当初答应了他的话。

林慕之心里清楚,当初没有反驳定元帝的话就注定了无法实现对怀秋的承诺,只能在官场里倾轧,为了满足帝王所谓的私心。

张旭走的第二个月给林慕之写了一封信,信中无非是提了些到江南一切安排妥当,闲来无事去茶楼听听书,去郊外溜溜鸟,日子也过的舒坦。怀秋也开了个书店,平日里写写字,种种花倒也闲适。

张旭觉得林慕之不该将上一辈的事承担在自己身上,还在信中问林慕之为何不将原委说给林老太君听,她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林慕之回信说他自有打算,其实他明白,若将事情告诉了祖母,依她的脾气定要进宫找定元帝理论的,祖母年纪大了,又如何能再把她牵扯进来呢。

院子里的秋菊开的正好,林慕之下了早朝就去了林老太君的院子,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松柏,有些涩然,定元帝身体越发不好,脾气也越来越难以琢磨了,只能早日将祖母送去江南。

林慕之同林老太君谈了半个时辰,最终决定三日后启程,林老太君看着越发憔悴的孙儿,内心酸楚,她又何尝不知皇家那些龌蹉事儿呢,只是气愤定元帝他竟打着如此肮脏的算盘,让她如何能不气呢。她气林慕之太纯善,看不透帝王的心思,也气自己无能无力。

林老太君走的那天下起了小雨,林慕之仔细叮嘱护卫长,定要小心护送好林老太君,不能出任何差错。林慕之亲手替林老太君系上披风,林老太君拉着林慕之的手,“慕之啊!帝王之心难以琢磨,切记要小心啊,祖母在江南等你。”林慕之轻轻擦去林老太君眼角的泪珠,“孙儿知道,祖母到了江南记得要给孙儿写信。”“慕之,祖母知道你苦,这些本不该你来承担的,都是命啊!”

林慕之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送了口气,他知道定元帝没有多少时间了,上一辈的恩怨他不想去触及,他只记住定元帝对他太好,既然如此让他安安稳稳的走又如何。林慕之转身回了书房,刚坐了翻了两页书,门外有人通报定元帝传见林慕之,林慕之心中咯噔一下,恐怕他时间到了。

随传讯的人去了御书房,看着躺在床上脸颊凹陷的定元帝,林慕之觉得眼睛有点涩,定元帝伸出手握住林慕之的手,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慕之啊,我知道我撑不下去了,待我走了你就去江南吧,你素来不喜欢这些阴谋诡计,我还强留你在这朝堂上,你可是怨我的。”林慕之想着这些年来定元帝对他的好,尽管他知道定元帝对他好是因为对母亲的爱而不得,以及对父亲的愧疚,但其实他内心清楚,定元帝对他是真的好,没有掺杂任何的利益。

  林慕之反握定元帝的手,“陛下,我不怨你。”“都叫陛下了,还说不怨我呢。”定元帝一脸苦笑,他心里清楚,将林慕之拘在这朝堂是错的,可若不让他看看这朝堂的诡谲,等他走后林慕之如何能适应明里暗里的阴谋诡计呢。他也只能护林慕之到这里了。

  林慕之看着苦笑的定元帝,鼻尖一酸,眼泪也就流了出来,定元帝看着这样的林慕之突然想起了林慕之第一次进宫的场景,那么小的一个人摔倒在地上,手掌都磨出血了也不哭,就坐在地上,看着流血的伤口手足无措,鼻尖红红的,当时定元帝就想,这样的人儿啊,一定得好好对他。

  定元帝走过去蹲下身子,将林慕之扶起来,拍了他身上的灰,轻轻的抱进怀里,带回了御书房,宣御医来给他上药,林慕之不哭不闹乖乖的躺在定元帝的怀里。“慕之,疼吗?疼就哭吧!”“皇帝伯伯,慕之不疼,慕之很乖的。”定元帝看着这样的林慕之突然有些心疼,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大业,林慕之也不会失去双亲,这样的年纪本该在双亲膝下嬉闹打跳,随意哭笑,看着林慕之强撑的样子,定元帝突然想将他养在自己的身边,给他一个任何人都欺负不了的身份,可他深知他不能如此,这只会害了林慕之。

  定元帝挥退了身旁的所有人,刮了刮林慕之红红的鼻尖,“慕之啊,以后呢,私底下你就不叫我皇帝伯伯了。”林慕之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到,“那我叫皇帝伯伯什么啊?”“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义父好了。”“义父,义父和父亲一样吗?”“一样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连祖母都不能说,知道吗?”“慕之知道了,那……义父,你会教我骑马射箭吗?”“当然会。”林慕之慢慢睡过去,双手却紧紧的抓住定元帝的衣袖,口中呢喃着“我有义父了,我有义父了。”定元帝拍拍林慕之的背,睡吧。

  定元帝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林慕之紧握着定元帝的手,慌了起来,“义父,义父……”

定元帝看着慌乱的林慕之,欣慰的笑着,“慕之,等我走了你就回江南陪你祖母,你要好好过啊!”

  门外冲进来了一群人,将林慕之从定元帝的床边挤开,林慕之看着定元帝闭上眼,嘴角还残留着笑,林慕之想,他,是幸福的离去的。太子走过来拍拍林慕之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半个月后,定元帝下葬,一个月后,太子登基,封林慕之为贤王,赐封地江南。又一个月后林慕之启程去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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