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女人脆弱而刚强。请你相信,这不止是一句戏言。
我是一个女孩,出生在北方的农村,平凡到尘埃里。
我对远方所有的向往都寄托在了读书和考大学上,这是从我落地那刻就注定了的事实。
出生时,已经有三个女儿的父亲要把我送人,据说那户人家是个小康人家,能够给我足够好的生活。
我不怨恨父亲,感谢母亲,她让我始终拥有着母爱。父母给了我生命,让我看到初升的太阳和蓝色地平线。
生命有美好就会有磨难。
五岁那年,母亲生了一场大病。村里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姐妹四人成了没人要的孩子,邻里包括所谓亲人给了我各式眼光与流言。
那年上初一的大姐自己喂了一头猪给自己交学费,用的是同学丢进垃圾桶的笔。我抱着母亲已经穿磨坏的衣服等生病的母亲从医院回来。我小学一年级那年,所有的孩子都吃午餐,只有我自己没有,老师给了我五毛钱。我低头含着泪接下了它。
我时常想,家里的穷由病导致,也因为我们家的孩子很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变得很冷漠。在我的记忆里,只有自己努力的样子,其余有关家人有关朋友的回忆都会随着时光流逝而淡去,但我自己努力的每一个细节都从未抹灭。我时常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努力,那我的人生也就毫无意义。
我不喜欢放假,每一次休息都不利于自己未来的发展。这样说似乎很怪异,忽然想起张爱玲说,如果你了解过去的我,就会理解我的现在。
女生的自尊脆弱而又刚强。每一次停下脚步,催促我向前的不是曾经的艰苦,也不是当下的困难,而是理想中期待的自己。
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对得起自己曾经受过的苦。
女人的心胸小吗?不过是为了成全自己罢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也只能努力做到齐家了。至少,三观正确。
我竟然喜欢苦难。
在我的时代里,初中和高中我都被学校免学费录取。我喜欢上了挑战。
我习惯用快乐用风趣幽默掩饰黑暗狠绝的内心。那年,我第一次走出了小村庄,带着所谓理想。
我看见那片云海,美得无可救药。这是我二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坐飞机时的感慨。
我小心翼翼地坐轻轨,上高铁。我是十足的路痴,如果你问我,出门靠什么,那我只能回答,一腔孤勇。
我讨厌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可偏偏我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命运总爱开玩笑,讨厌的偏在,喜欢的一个都没有。
近一天半的行程,我把十几年的飞机、大巴都坐回来了。然而我依旧不确定,这一路颠簸是否会有我想要的结果。
我的村庄很小,这是我上大学以后明确认识到的;村庄很古旧,这是我来到深圳以后明确的;村庄空气甜润,这是我迈向外界第一步就感受到的。
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那样的可期而又可恨。自己的家乡,有令人窒息的流言,而远方的故事足以让我向往。
一二线城市装不下肉体,三四线城市放不下灵魂。可我愿意把青春留给下定决心后的抉择。
永远不要用“外面也是如此”这样的话自我欺骗。外面有你不曾见过的大好世界。
儿时,祖辈的重男轻女让我坚信,自律是唯一的出路。试想,如果我从未突破,我的现在又该如何呢?
我习惯用刚强的自律和脆弱的柔软武装自尊心。
于是,越来越多的女性和我一样想要自己变强大,这样即便经历婚变,也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筹码。女人可以示弱,前提是足够强大。这是女人脆弱的自尊心的最好证明。
生命总会有一个转折。
董卿说,以前爱坚强的力量,现在爱无奈后的悲凉。人到了一个阶段,总会发生一些变化。或是伪装得太久,变成了伪装的人,或是性情真的发生了变化。
我竟然也有柔软的一面。
当我面对学生,我把最美好的笑容给了那些着红衣的少年,我把最温和的自己呈现在他们面前,我想把自己变成一位暖到骨子里的人,温暖他们。
人生至苦,所到之处皆辛酸。可是,别忘记沿途总有好风景,别让自己心累,别让别人心疼。
我曾经问年近九十的祖母,一辈子里最幸福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她眼神幽远,祖父在世,新婚燕尔。
女人理想的自己也许不是事业有成,像女强人一样叱咤风云,而是平和温情,在小日子里有事做,有所期待。不必策马扬鞭,缓缓前行亦是一往无前。
三生有幸,理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