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歌都唱完了吧。
在导航地图都显示不出地方来的道路上,副座成了我的KTV包厢,啤酒瓶是我的麦克疯。
老臧的脚落在油门上从未离开,我的歌声就根本不敢停下来,
偶尔唱累了就喝口酒润润喉。
因为老臧说了,你们不要睡觉,你们一睡觉我就容易打瞌睡,会出车祸。
而后排三名成员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般睡得歪七倒八,只好由我扛起拯救生命的重任。
在甘肃的日子里,我挖掘了自己的歌手本能,把这辈子听过的歌都唱了一遍。
无聊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会释放出所有的神经病。
在我的认知里,歌手开演唱会是需要乔装打扮的。
之所以蒙着脸是因为我要向路上偶然经过的人类呐喊,“那边的朋友,举起你们的手来好吗!!”
顺带一提,我就这装扮带着假学生证大摇大摆的走过了许多景点的检票点,普天之下竟无一人敢拦我!
后座醒过来的人类,说公路照是必不可少的。
那就一起拍张公路之光吧,
阳光下只有B君4000多块的鞋子,我真的好想打他。
风吹乱了除戴假发的BB之外的人的头发,为何独独要把我吹成中分,还他妈的五五开。
到每个地方都要假装尿尿,总感觉是一种不可直言的动物。
后来想要征服沙漠,有了领地意识,就感觉更像是一种不可直言的动物!
而有些人拍照就拍照,还他妈摆个姿势妄想在照片上多占点宽度。
我是一个有梦想的人。
沙漠王,喔类哇呐奴。
在我燃烧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去唱歌唱得正high的时候,我们的中转站到了,叫柴达里还是柴里达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遇到了老臧的好友老陈,如下:
老陈,张掖人,而立之上不惑以下,老臧友,江湖名号陈老实,与老臧同为司机兼导游,主职出租车载客,住自建楼一层,家中有汽车三部,摩托一辆,上有二老及一妻一儿一女,儿大,女尚不能言,而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多了。
肥头大耳,颇有福相 ,生性直爽,好酒,其肚约容五斤。
初见,甚相投,畅饮,当晚就将其灌醉。
再见之,于其张掖家中,其妻对吾印象甚好,称吾二人为“将其夫灌醉者”。
而吾二人不负盛名,当晚再次带走其夫君外出饮酒灌醉。
回归正传,经过日不停的爬山涉水以及唱歌,我终于把歌唱到了敦煌人民的耳朵里。
敦煌有三个景点,一是鸣沙山,二是莫高窟,三是楼下喝酒的烧烤摊。
这里重点介绍第三个景点:
“老板来二十串羊肉润润嗓子,再加啤酒一箱。”
隔壁桌有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男的自己掏出白酒闷头喝,见其可怜。
悲天悯人的我向其举杯,“这位兄台,出门在外,我敬你一杯。”
男人二话不说,举杯一干,“来者何人?”
为了不给福建人丢脸,我跟B君经过讨论决定化身台湾人。
“台湾来的中国人,兄台又是?”
“河南人。”
“河南好阿,河南井盖多。”
烧烤店老板一听台湾来的,立马过来瞎聊。
“老板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台湾人是非常热情好客的,来喝几杯。”
“我是不能喝酒的,但今天你们台湾的朋友来,我高兴,就喝一杯。”
老板已经上钩,将其灌醉理应可得“老板请客,此单免费。”
但老板真只喝了一杯就死活不喝了,叫了他们店里最能喝的小二来跟我们喝,
可小二他妈不会讲台语就算了还不会讲国语。
就这样,每次在人群中多看了小二一眼,他就以为我们要跟他喝酒,举杯就是
“###¥@@!”,
怎么听都是干了的意思。
幸好老板来救人了,
“台湾的朋友你们是台湾哪里的?”
“高雄的,就五月天代言的那个城市,五月天你认识吧,就代言高雄的那个乐队。”
“那你们是做什么的?”老板问道。
“我是电力公司过来搞项目的,他呢,他是”被B君抢先说了,
就在我满怀期待妄想在敦煌人民眼里闪耀着光辉伟岸形象的时候,
“他是出海捕鱼的,就一渔民。”
我的内心是奔溃的,但我强忍的眼泪不能流,
“对,我讨海人,这不,台风来了,没法出海,就来大陆的西北给自己放个台风。”
我感觉老板已经不再崇拜我了,他狂热的望着B君。
B君就来劲了,“其实我们台湾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们台湾大部分人是反对台独的,支持台独的是少数傻逼的人。”
后来老臧来了,福建人跟张掖人就拿酒又干上了。
我发现,
旅游的好玩与否,
不应该仅是存在景点的,
还需有人与人之间的互动,
你看,
只要我们用心的玩,
每个陌生的地方,
就会有很多的人陪我们一起玩。
我的夏天的歌,
想起来很短,
写起来挺长,
就当曲目过半吧,
反正过了的夏天,
有冬春来边想边唱,
毕竟秋的凉意总带悲愁,
不适合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