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院有块空地。刚来的几年,因为忙于安家置业,无暇顾及,任其荒草丛生。这两年有闲情逸致了,就开发出来,种了几样小菜,初心不是为了吃,只是觉着好玩。
有Zucchini。中文称夏南瓜或美国南瓜,是北美常见的蔬菜。Zucchini 长得很快,几天就窜起来,长到二三十厘米时就要摘下来,否则再长就老了。Zucchini凉拌脆甜,清炒嫩香。朋友提着牛腱肉到我家来做客,走的时候我们摘下两条zucchini送给她,她竟高兴得很。
Rhubarb。就是中文里的“食用大黄”,像蒲扇一样大的叶子,茎是红色的,肥厚多汁。Rhubarb是一种植物,茎却常当作水果食用,可以做果酱或派。需加糖,否则酸掉牙。
我家这个rhubarb是原房主留下的。我们刚搬来时,并不知道这丛“红茎佳人”为何物。邻居Adline登门造访我们时,说这是可以吃的,当时我以为她在开玩笑,直到她有板有眼地告诉我怎么吃......。后来,我在超市看见捆扎的rhubarb在卖,每磅3.98加元。
豆角。空地大约三十平米,我们用了四分之一给豆角,可见我们对豆角是真爱。东北人没有不喜欢吃豆角的,豆角炖排骨是东北饭店里的必备菜。第一次种豆角,产量还不错,第二年就接着种,还撒上了油豆角的品种。油豆角的豆太饱满了,面面的特别好吃,每次我都和儿子抢着吃。
我们还种了大葱。葱集中长出来的时候,来不及吃,有些葱就打籽儿了。原来是朋友送我们种子,现在是我们送别人了。送人葱籽儿,手有葱香。
Raspberry,树莓。卡城在阿尔伯塔省,是一个草原省,气候干燥,日照时间长,适合莓类生长。超市里常有草莓、蓝莓和树莓在卖。我在国内没见过树莓。维基百科里说, 中国的树莓大量野生分布,东北地区有少量栽培,市场上少见。难怪。
莴苣。先生是南方人,喜欢吃莴苣,他尝试着种下莴苣。等莴苣从地面长出一层层颀长的叶子,我们都很惊讶于它长势喜人。纯天然有机莴苣,用叶子沾酱、做沙拉或清炒都可以品出原味。等茎长粗壮,从地下拔出来切片炒肉,我们连连砸舌说好吃。质地和滋味之原生态,让人唇齿留香,我生平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莴苣。
Sour cherry。我们搬来时,一棵高大的苹果树和一株秀气的酸樱桃树欣欣然迎接我们。Adline和她老公Frank站在树下时,我摘下一把红樱桃递给他们说,这个果子好酸。Frank哈哈大笑,对我说,它就是酸的呀,它的名字就叫“酸樱桃”!
鸟儿好像喜欢吃这个酸樱桃。樱桃长熟时,我们外出一周没来得及摘,等回来时,发现很多樱桃被啄得面目全非。耶稣说,你们看那天上的飞鸟 , 也不种 ,也不收,也不积蓄在仓里 ,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他 。现在,我见证天父在用什么方式养活他们了。
苹果。这棵苹果树有十几岁了,是后院一道美丽的风景。入了秋,苹果开始变红,一个一个往地下掉。苹果树产量太高了,看着满树的苹果,我们很发愁。隔壁的Greg将他家自制的采摘利器借给我们,我们很快就摘下大部分苹果。去年,朋友抱着一打梅森瓶过来,我们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洗苹果、削苹果、烤苹果、煮苹果,最后做成二十瓶果酱,吃了一冬天。
香菜。随便撒下一把籽儿,一大片香菜就长出来了,没及时摘,竟长得有半人高,开花结籽了。白花朵朵在风中摇曳,香气袭人。
韭菜。中国人都爱吃韭菜。吃别人种的韭菜香,我们也种了一些。第一年瘦小枯干,第二年就郁郁葱葱了。
诗篇里说,流泪撒种的,必欢呼收割。我们撒种的时候没有流眼泪,甚至连汗水都没流,没想到却收获了这么多瓜果蔬菜。
感谢大地的无私与慷慨。无以回报,只好欢呼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