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在网上看到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中国姑娘拿到了美国绿卡,在美国有了工作,跟一个美国人结了婚,有了自己家庭。女孩和婆婆的关系一直处不好。女孩觉得很奇怪,就跟自己的闺蜜们商量,但闺蜜们也找不到原因。一次聊天中,女孩又跟闺蜜们抱怨,说自己在中国的时候,北京的空气是如何如何之差,自己为了健康,在二环买了房,以便上班时不用受雾霾的影响。女孩还说,自己以前也给婆婆看过北京雾霾时候的照片,把婆婆吓得不行。其中一个闺蜜说,你看,这就是你跟婆婆处不好的原因。女孩不解。闺蜜继续问,你是不是经常跟婆婆说自己的祖国怎么怎么不好?女孩说,是啊。闺蜜说,就是这样啊,你没觉得你在你婆婆面前很像个非法移民吗?
是啊,当你在国外之时,当你对其他人说自己的国家怎么怎么不好。诚然,这些确实是存在的问题。但实际上,你得考虑到,当你这么说的时候,人家可不这么认为。外国人会认为你是在国内待不下去了,而我们这里是你唯一的庇护所。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到我们这儿来的。原来,你是来逃难的。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那在这个逻辑之下,你一个正儿八经取得居住权的人,跟人家从边境跑过来的非法移民有什么不一样呢?只不过,你比他们多受了几年教育,找了一个比他们好一点的工作,但在本质上,你们都是来逃难的啊。
但是,我们确实在很多方面不如人家啊,那如何去拥有自豪感呢?
一项研究表示,越是现代性的,发达的国家,就越强调个人的独立价值,而非群体性的民族自豪感。民族自豪感这种情感,是一种集体认同,往往在支离破碎的国家最为适用,但到了大统一的时候,民族自豪感就无法落地,无法促进现实中人们的工作能力、合作能力等。因为在国内,无论是哪一个民族,大家都被视为是同等竞争关系。
但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文化自豪感。
拥有自己独特的文化,是一件很值得羡慕的事情。上下五千年,文化的积淀已经非常充足,充足到衣食住行都包含着中国的文化在其中。但是,当你在国外之时,抛却你的肤色和相貌,你又怎么证明自己是华夏民族的子孙呢?这就是文化的内化和文化的自信了。
对于目前的文化来说,有这样几个特征。一,文化的西化比较严重。在近代中国,很长一段时间崇尚西学,一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因此,在文化的很多领域,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西化。而在近代,又经历了几次文化的断裂,因此部分优秀文化被遗失或者被否定,造成了现在的文化有一定的杂糅性。二,文化的内化出现了问题。在过去几十年里,中国处于激烈的社会转型期,现代性和传统性尤其是传统的价值观之间产生了激烈的碰撞,传统的文化有很多已经不适应于现代社会。但相适应的,很多又没有跟上,因此造成了文化领域的真空。一方面,大批亚文化元素充斥着社会;另一方面,传统文化日渐式微。因此,人们尤其是千禧一代,不知道以何种文化作为内化目标,文化内化出现了问题。
南怀瑾在谈儿童教育的时候曾说过,一个没有文化的民族是没有根的。确实如此,但在实际上,我们一定要去区分文化自豪感和民族自豪感,这是两种性质不同的情感。目前来说,这两种情感有一定的混淆,尤其是文化自豪感和民族自豪感相融合,但以民族自豪感作为突出方面。但实际上,民族自豪感又出现了异化。一方面,在海外,民族自豪感很容易演变为嚣张跋扈或者肆意妄为;另一方面,在国内,民族自豪感又容易低化为洋老爷N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