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的人是不能去见的,见了回忆就没了。
初中的三年学业是在镇上唯一的一所中学——霞浦九中完成的。九中虽不大,但三个年段多多少少却也有一千多个学生。尽管没有城里的学校那般漂亮,各种设备设施齐全,但教学也依然进行地有声有色,九中的学子爱着自己学校的一草一木。
没有漂亮的塑胶跑道,没有先进的多媒体设备,一下雨就泥泞的操场,24人一间的拥挤宿舍,排着号才能洗上澡的浴室…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就算自己骂母校千万遍,也不许别人说一句母校坏话的写照吧。
那段刚告别小学升初中的日子,每个人都是既期待又兴奋的。九中,这个让我一辈子感恩的地方,感谢那三年让我遇到了这辈子最好的死党;感谢那三年让我们知道付出就会有回报;感谢我的恩师们。
说起死党,我们的相遇相知还真有一番意思。我和玉珍是初一的同桌,我是一个喜欢安静话不多的女生,而那时的玉珍却是和我完全相反,印象里她粗鲁还有些蛮横,或者说就是个假小子。(如今可是温柔小女人了)我们谁也看不惯谁,也不想和对方搭话,甚至还划过存在与男女生之间的三八线,真不知那时的自己怎么会这么讨厌她。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和她成了死党,也许是因为慢慢了解和习惯了彼此,也许是我们都已学会了包容,不管是什么,我们心里都明白是对梦想的渴望与执着让我们成为了朋友,我们互相鼓励着对方,得意时告诉对方别忘形,失意时莫失志。
我和她就是这样的死党,渐渐地我们也都对彼此的朋友熟识起来,最后都成了莫逆之交。玉珍、志英、琴英、巧琼、我。纵使现在已毕业多年,但我却始终记得志英说的那句:“距离隔不断真友谊”。是的,的确如此。6年的时间,虽然有的也有很久没联系了,但有句话叫做不联系不代表不思念,当我们重聚一起时又和当初一样。
那时周一至周四的每个离自修前的一个小时,学校总会播放着广播,除了些新闻还有文章,音乐也是少不了的,那是一天之中我们最为放松的时光。那时也会常常听到有点歌互赠,送给某某班的某某某。要是碰上一个停电的夜晚,那是很难得的,对于学生来说,不用学习是最为爽快的事,哪怕是一会儿。因为这样便有借口可以谈天说地,可以偷偷跑到校外溜达。学生时代就这样,可以没心没肺,没有太多烦恼地活着、笑着。
当然不得不提的是九中的早训,远近闻名。而打造出此名声的人便是陈勇老师,在我们眼里他是一个比阎王还可怕的人。会半夜查铺有没有晚归;会在大早上把全部学生喊醒开早会;那时的你不管在哪里干什么事,只要听到他的哨声,只有一个选择,快速奔向操场。记得就曾有人被扔过被子、脸盆、早餐。其实这个还不是最可怕的,最担心的是碰巧遇上早起锻炼的校长,又难免“欢迎”说上几句,大论之后,洗漱、吃早餐、值日、上早读会把人赶半死。光邵冉冉,时光不再,如今也只能想想了。
毕业那天晚上,我信誓旦旦地对我的老师说,以后我一定会回去看他们的,他们极为平常的笑了。似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了,“能回来和会回来的一定是那些平常和我们作对的“坏学生”,你们,不会回来。”那时的我无法赞同也没法理解这句话,如今想想,自从毕业这些年来,自己可曾真正意义上回母校看望过那些老师们,一次也不曾有!
最后,我们都升入了自己理想的高中,分别去了不同的城市。从此,我们各奔东西,书写新的故事。偶尔还是会忘记眼前的精彩,想起那段青涩的岁月,我们在彼此的映照下,见证着一个叫青春的故事。光阴在流转中晃若幻像,而我们的故事的确发生过,这就够了。
那些年,未来遥远地没有形状,我们单纯地没有烦恼。
谨以此,纪念九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所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