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亲爱的霖山君:
请原谅我这样称呼,指尖顺着心流,落就这六个字,这六个在我心里翻腾了无数遍的字。
看到这,你该在想我是谁了吧!你的心已被小写填满,往事说多不多,说少也应该不少,不玩猜猜猜,往下看吧。
北京这几天天气出奇得好,坐在梅香阵阵的小院,享受人间最美的太阳光,读着你与小写的情书,记忆如开闸的河水滚滚而来,是你么?是你么?
十多年前,也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北京林业大学小北门边的安妮咖啡馆,门前树影斑驳,和风送暖。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女孩走了进来,她中等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
她抬头环顾大堂,白里透红的脸有点婴儿肥,灵动的丹凤眼顾盼生辉,小巧的嘴巴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她迅速扫视一圏后扭身回头牵了随后进来的瘦高男生,长发和着衣袂飘然而起,甩出优美的弧线。我迎上前去,把他们引到靠窗的火车座。
刚站定,只听的“咣当当当……”男生掏出一把零碎的钞票扔在了桌上,女生先是一惊,随手按倒还在滚的硬币,嫣然一笑, 抬头轻声对我说:“两杯咖啡。”随后伸出白皙瘦长的手指一张一张,一枚一枚地划出买单的钱。
“还好,还剩两枚。”随着女孩的手指停下,我也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的时间,我的眼角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这一桌,更多的时候他们沉浸在舒缓的音乐中,女生看着男生,男生看着女生,相视而笑,寂寞无语,却又像说了千言万语。不知什么时候,男生握住了女生的手……
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从此后,我就经常看见他们,不,是你们。在餐厅,在图书馆,或者在去餐厅、图书馆的路上。一辆自行车,载着你和她,你潇洒干练,意气风发,她温柔多情,神采飞扬。
同为女生,自然对你的女孩羡慕嫉妒,对你们,自然还是祝福的。
突然的一天,你走过我,坐到我后面的座位。“这是怎么回事?”我懵了。一堂课,老师讲了什么,我一无所知,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你,你,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你转系了!你与女孩分手了!看着独来独往的你,我难过;看着你忧郁的脸,我心疼;看着你本不壮实的身躯日渐消瘦,我心在流血……
然而,你无视我的存在……
毕业前夕的那个夜晚,我徘徊了许久,下决心又去找你,在宿舍门前,你还是对我说对不起。我定定地望着你,肝肠寸断,泪眼朦胧,忍不住搭着你的肩膀,垫起脚尖吻向你。
滚烫的唇触碰到一片冰凉,我一阵颤栗,抓紧你的双肩,才不至于倒下。稍倾,闭上眼,落下脚,放下手,转过身,泪水喷涌而出,无声滑落……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地离开你,越走越远,带着你的冰凉和滴血的心,越走越冷。
从此以后,我更怕了冷,毕业后一路向南,向南,到深圳,到海南,到澳洲。
深圳很暖,深圳有情人谷。山谷幽静,山花烂漫,树荫浓密,溪水清澈清凉,那一丝凉,浸心却又让我想起你瘦高的身材,你忧郁的脸,你冰凉的唇,我又打起了寒战。
我去了三亚。三亚很暖,三亚有爱情石。日石月石重叠交错,朝朝暮暮,岁岁年年,海不枯,石未烂,那一份岁月静好,温暖却又让我想起你,小写已经有了宝贝女儿,你还那么放不下么?想起你忧郁的脸,你冰凉的唇,我不寒而栗。
我来到悉尼。悉尼很暖,悉尼有情人港。夜暮下,华灯点点,溢彩流光,皓月当空,温情浪漫。静坐在木阶上,海风轻拂脸庞,温暖柔和。遥望满月,又想起你,你是否也在凝望?“此时相见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你在哪?你还好么?
世界很大,但哪一个地方都逃不脱爱情的踪迹。于是,我不再逃,习惯了想你,把一腔相思融入文字,化为祝福。
世界又很小, 我们远隔千山万水,却在简书亲密无间地聊着天,码着字,那些前尘往事,一如没有发生。
然而,情之所起,一往而情深,心为所动,一发而不可收。
读着你和小写的情书,我确定是你,是你,是你!我心疼,你天涯沦落,我激动,你还形单影只!我庆幸,我们曾经的相识,我曾经的钟情!
你与小写隔着13000公里的距离,隔着70度的温差,隔着漫长的十年,隔着岁月痕迹爬满的脸庞,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和她,隔着她的两个孩子,隔着爱她如一日的老公——你的上铺,隔着她如今美满幸福的婚姻,而这一切,我们,都!不!隔!
又一阵梅香袭来,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这或许就是老天对我们的考验?是我们的宿命?
燕子说,N年前漏掉的那一针,要找补回来,再穿上就暖和了。我需要你给我补上。
这封情书不必回,我要你来。
再过两天就是情人节,我在林大小北门的那个咖啡屋,等你。
我也要用我积攒的十余年温暖,补给你。我还要和你生两个淘气讨厌又欢喜的娃,我要我们从此不再飘零,一起过一团烟火气的生活。
等你!
你永远的无色生香
2018年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