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代表着战争,红桃象征着爱情,如果你遇到梅花,那么你足够幸运,如果你忘了方块,最好检查下钱包。”
每次基尔加丹摆弄他的扑克牌时,总会念叨着这么几句话,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回答是“当你有过钱包被偷身无分文流落街头的经历后,你也会想个法子提醒自己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但我从不认为有人能从“欺诈魔术师”基尔加丹手上偷走什么。“不,你错了,上星期那位漂亮的小姐就偷走了我的心”
“你的心不是在一个月之前就被一位女士偷走了吗。”
“但红桃10上有10颗心。”
综上所述,虽然基尔加丹在舞台上是个了不起的魔术师,但离开了舞台,他是个又痞又懒的混蛋,乱蓬蓬的头发和总刮不干净的胡须。
“红桃A呢?”我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
“那张牌我送人了。”
“送人了?为什么?”
事实上,基尔加丹不只是个魔术师,他还是个魔法师,有一副不可思议充满魔力的扑克牌,世上独一无二,除开大小王一共52张牌,每一张都有不可思议的魔法。而那副牌中,能力最大的就是四张A了,而基尔加丹说过,他准备带着4张A进棺材。
“还记得巴隆斯吗?”“是的,我记得,你嘲笑成傻瓜的一个伙计”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俗不可耐但又经典非凡的故事,一直喜欢着一个姑娘,可是姑娘只是把他当“朋友”,跟我眼前这个有“10颗心”的混蛋不同,巴隆斯先生只有一颗。
虽然我并没有见过这位先生,但是从基尔加丹无时无刻的嘲笑里,有了他大概的样子,不善言辞“他就是个呆子!” 细心而敏感“简直就是玻璃心” 愿意付出“简直就是个漫天撒钱的傻瓜”。
“至少他没有被人偷过钱包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对于我们的“红桃10”基尔加丹先生我只能这么讽刺。
但毫无疑问,巴隆斯是基尔加丹最好的朋友之一。
“所以你给了他张牌?而且是红桃A?”
说到这里,基尔加丹少见的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我。“是的,本来我想给他红桃2的,实际上,红桃2才是爱情的魔法,正如牌面一样,能让两颗心在一起。”
“但你给了他红桃A”
“是的,因为红桃2在很久以前我给了别人,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可你说过,A有更强大的魔力。”
“的确是这样,但有时候,那也许并不是你一开始想要的,红药A……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它是一颗完整的心,获得它的人,即使内心再怎么残缺不全,受到伤害,也能被替代治好,也许不如梅花A那样受到命运的垂青,但无疑会获得内心的平静,身边的一切也会随之慢慢好起来。”
“真的是一张不可思议的牌,那么现在巴隆斯先生好起来了喽?”
说到这里,基尔加丹突然站了起来,激动的走来走去,“知道什么是真的不可思议吗?真的不可思议是我给了他红桃A,他却把这张牌给了别人,我早该想到这个蠢货会这么做。”
终于我也吃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要从一年前说起,那天巴隆斯来找我,说他现在很难受需要我的帮助,我就问他,又是因为那个姑娘吗?他说是的。你知道,巴隆斯虽然愚蠢,但他对于我来说是重要的不可替代的朋友,所以我决定给他红桃A,我对他说,也许红桃A不一定,注意仅仅是不一定能帮助你们在一起,但一定能让你好起来。”
基尔加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一个月前我决定去看看他,但当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不对劲,也许我的确是个蹩脚魔术师魔法师,但红桃A的力量是毫无疑问,他并没有我预期的那样好起来,我想你肯定懂我的意思。”
“于是你就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巴隆斯并不是善于掩藏和撒谎的人,很快他就告诉我,那张红桃A,他送给了那个姑娘,理由无非是感情失恋,事业受挫之类的。我当时简直快要气疯了!你能理解吗?”
“他真的送给了那个姑娘?真的是不可思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才是个笑话,红桃A的强大无可置疑,姑娘爱的人回到她身边,一切都好了起来,除了我们的傻瓜巴隆斯。”
“问题还不止如此,我从没想到过红桃A会被他送出去,就没告诉他,红桃A的作用是完整的心替代原本的,也就是说,原本的心灵会失掉,失去心灵的灵魂会终日处在失落与空虚之中,你可以理解我当时的愤怒了吧。”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红桃A啊!那么强大的力量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而这个蠢货还一个劲的说他没事。我也只能回来再慢慢想办法,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帮他。”连我都看得出来,这只是自我安慰而已。
再次听到巴隆斯先生的消息,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当我走进基尔加丹的房间,就看见他难得沉默的陷在沙发里,看到我来后,基尔加丹对我说“我想我们都错了。来看看这个”说完递给了我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对男女,拥抱在一起对着镜头笑的一片灿烂。不知为何,我的直觉告诉我,男的就是巴隆斯先生。
“是的,没错,那就是巴隆斯”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巴隆斯先生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失去心灵的样子啊?那女人是他爱的那个姑娘?”
“所以我说我们都错了,这张照片是前天寄来的。那个女孩是巴隆斯半年前去旅行时认识的。”
“我被弄糊涂了。”
“巴隆斯先生当然不可能真的没事,他选择了最俗不可耐的方式—旅行,但我们都知道这无济于事,结果证明我们都错了。”
基尔加丹的语气充满复杂,“我从没想到他会遇到一个跟他一样的女孩,更从没想到,原来心灵,爱情,还可以这样。”
“究竟是怎样?”
“很简单,他们共用一个心灵。那个女孩把自己的心灵放到他们俩之间,从此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
“从前,我只想着,美好的爱情,应该如同红桃2一样,两颗心在一起。没想到,还可以这样……他们的这样,简直,简直……”
“简直就是一张红桃A!”
“没错,红桃A,也许这才是红桃A的真正样子,爱,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方式,存在下去。”
“这是你为你的红桃10找的理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