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试争夺的是“天下第一剑”的称号,挑战寂无名的也是一个不知名的年轻后辈。
对手虽然年轻,但是他手中的剑却不年轻,而且很老,很久,也很有名,寂无名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剑。
这把剑是十年前天山派掌门用的剑,名叫赤月,是铸剑大师柳斋居士的一把名作,锋利异常,而且每到月圆之日,这把剑都会发出赤红色的光晕,甚是邪异。
对手无名,剑却有名。可喜的是名剑放在了无名之手,也只能消亡沉寂。
寂无名轻叹一下,把手中长剑重新入鞘,背负而立。
对手不明,问道:“你这是何意?”
寂无名淡定的说道:“你已经输了,我出不出手,结果都一样。”
年轻的对手显出不满,说道:“虽然你是天下第一剑,但也不要太过狂妄。”
对方言语激愤充耳,寂无名似早已知道多说无益,反而闭上了双眼,说道:“来吧。”
比武本应是公平的,比武的双方一旦站上了擂台,之前的身份地位都应该抛诸脑后,至少比武者的心里应该这么想,因为这是一种尊重。对于武者来说,公平的比试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不容许任何的亵渎。寂无名的言行是一种蔑视,严重的侮辱的对手的尊严,被对方看轻,这是无法容忍的,所以这位年轻人现在的脾气不但焦躁,而且暴躁,出手也比平时狠辣了许多,扬手一剑,便向寂无名刺去。
转眼间,两个人便交身替位,背对而立,唯一不变的是寂无名,因为他的姿势和刚才无异。
他的脚步没有挪动一步,他的手似乎也没有动过,手中的剑也是背附在身后。
但是那位年轻人却和刚才大大不同,他握剑的右手一直在颤抖着,名剑赤月此时在空中打着转,在转过几圈之后,便一头扎在擂台的木板上,落在了寂无名的左手边。
搭建擂台的木头都是上好的实木,但是赤月还是陷入的很深,其锋利度可见一斑。
比试已经结束,但是周围看台却是一片寂静,因为没有人看到寂无名出手,也许他并未出手,但是被击飞的赤月又该如何解释,难不成是自己撞到什么东西碰掉的不成!
一声闷锣声响起,比试公证喊道:“寂无名胜出,请下一位挑战者出场。”
无人出场,公证再一次喊道:“请挑战者出场。”
片刻之后,还是无人应战。
寂无名已经年逾四十,但是剑技却年年都在变强,这着实令人感叹。
无人应战,寂无名再次获得“天下第一剑”的称号,霎时间欢声如雷。
刚才场内发生的一切,场外的人无从而知,而此时除了张良,场外再没有别人注意到刚才有个空中飞人。
“喂,矮矬子,这张票我要了。”柳云烟冲张良喝道。
张良似乎仍在沉浸在惊讶之中,人可以象鸟儿一样在空走“漫步”的惊讶。
柳云烟拿着票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问道:“你傻了吗?”
张良回过神儿来,人虽然回过神儿了,但是声音似乎还在愣神儿的状态,因为他的声音就像是被一块肉卡在喉咙一样:“你们看见没有,刚才有人在飞!”
柳云烟一愣,又急忙问道:“你说什么?你看见一个人在飞吗?”
“是啊,我刚才是亲眼所见,那个人就是从这里飞进去的。”张良指着自己头顶的天空说道:“他飞的很慢,就像在散步一样。”
柳云烟和宫无颜相视一眼,没说话,似乎两个人均猜到了对方想到了什么。
柳云烟拉着张良的手便要往比武场内走,宫无颜上前一步,拦住了她们,说道:“把票还我。”
柳云烟没有理会,一错身,再次向前走去,宫无颜铁鞭一甩,直打柳云烟的后脑,柳云烟似有所感,一偏头,躲过了这一鞭。
宫无颜一甩腕,鞭子横向击出,再取柳云烟的面门,前路被封,柳云烟只能向后退去,飞退的过程中,将张良推到了一边,又随手甩出三支飞镖,向鞭子打去,击中的瞬间便减缓鞭子的攻击,轻松躲过。
见柳云烟动手,宫无颜再一甩臂,鞭势再变,一圈一圈如波浪般向前推去,一下子就把那三支飞镖如数卷了进去,然后,那三支飞镖就改变了攻击方向,齐齐向柳云烟的面门飞去。
柳云烟从未与宫无颜交过手,本以为其武功平平,不想却有如此实力,不敢藏拙,见宫无颜的鞭势如此凌厉,双手同时甩出了六只飞镖,左手的三支挡下了飞回来的三支;而右手的三支击向宫无颜的层层铁鞭。
宫无颜笑道:“你难道不懂得以柔克刚的道理吗!”
就在宫无颜得意之际,那三支飞镖突然撞在了一起,而后又瞬间分开,按上中下三路,向宫无颜击去,宫无颜面色大变,急忙抽鞭回防,堪堪将三支飞镖击落在地。
两个女人再次对面而立。
柳云烟先开口了:“你如此纠缠,我们谁也不用进不去。”
宫无颜一歪脖子,说道:“不错,你说的很对,既然你这么明白事理,就不应该抢我的票,如果你不抢我的票,此时我早已经进去了。”
柳云烟想了想,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要这张票。”
宫无颜知道她的意思,跟着说道:“的确很想,三日后你来找我,我把东西给你。”
说完便上前去取柳云烟手中的票,柳云烟一扬手,笑道:“我还有个附加条件。”
宫无颜说道:“坐地起价,这才是你的性格,不过你不用说了,因为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柳云烟当然也知道她猜得到,但是仍然说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的附加条件是什么?”
宫无颜说道:“你想让我进去帮你看看这个矮矬子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柳云烟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此时就算不必说话,宫无颜也会继续说下去,而宫无颜也的确没有让她失望。
见柳云烟没有接话,宫无颜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认为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三年前消失的天下第一狂盗,因为只有天下第一狂盗才能使出那种浮空行走的轻功。”
柳云烟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吗,别忘了三年前可是你布局想要取他的性命!”
“不错,我是想他死。”宫无颜说道:“可是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关注?”
柳云烟说道:“我也是他的仇人,断臂的仇人。”
《独孤残缺》第十一章:默契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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