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黑的格外早,下了五路车沿着小巷往家走的时候,抬头发现天上有几抹亮光。那是飞机在天上飞吧?那是星星吧?我暗自想。仔细观察,是星。
时间回到十岁的我。乡下每年都要在农历的某几天过庙会,那是我童年快乐的时光之一。可以吃小吃、看戏、最主要的是可以和祖父一起从会场走回家。到现在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些群星闪耀的夜晚,我和祖父两人慢慢走着。听着祖父给我讲天上星星的故事,讲牛郎和织女,北斗七星,还有记不清的什么好多星。那时我,时常觉得我就是其中的一颗,神秘、美好、恬静又夺目。
后来,我长大了,好像再也没有见过星星。其实不是没有见过是我没有相信。就像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一样,以为我是个什么都干不好的废物,自卑深入到心底深处,生出一种情绪——对所有美好的东西有种排斥。就像今天一样,星星明明在那里,而我的第一反应确是坐着人的飞机。我的世界里怎么会有星星呢?所以哪一定不是。
其实不是没有,是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我经历了亲密关系的疏远、承受了闺蜜的离开、感受了在工作之中掏心掏肺的付出但不被理解、体悟了用尽全力却又毫无希望的绝望。它,它们,深植我心,让我已经忘记,我也是看过满天星的人。
祖父在,那个夜晚就会在。
夜晚在,星星就一定会在。
我想,我要开始好好看它了,即便它是那样的渺小。我依然在期待、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