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盔,是一种食物。顾名思义,锅,表明了它的制作工具,盔,则表明了它的质地,一是厚,二是硬。
我们日常见得最多的锅盔,是清真羊肉馆里用发面做的,厚约两公分,发源地大约在西北的回民聚集区,口感干硬。还有一种则被称为沧州锅盔,也是用发面做的,厚度只有约0.5公分,因为是贴在炉子里炕的,色泽金黄,但质地柔韧。
还有一种汝州锅盔,和这两种锅盔截然不同,在其它地方也很少见到。
让我们来到汝州,跟着做锅盔的李师傅来看一看他是如何炕锅盔的。
早晨八点,吃过早饭的李师傅和父亲道过别,走出家门,赶往每天工作的小店。
李师傅的手艺来自父亲,他的父亲炕了一辈子锅盔,远近闻名。李师傅本来是一家工厂的工人,后来下岗,没有事做,在父亲的劝说下,子承父业,接过了锅盔摊。
走进店里,李师傅开始一天的工作。他在面缸里倒了半袋面粉,面粉是当地面粉厂生产的,不添加任何添加剂。李师傅说只有这样的面粉炕出来的锅盔才有着自然的面香。
李师傅打开火,放上盆水,烧了大约有四五分钟,用手试了一下水温,说稍感温热即可,然后拿起一个水瓢,舀上水,边往面盆里倒边用手搅拌,等面粉基本成团,他用手按按硬度,然后停止加温水,手边沾凉水边开始揉制。李师傅说现在许多炕锅盔的都用上了和面机,但他还一直坚持用手和面,虽然自己累点,但顾客都说这样的锅盔吃起来才更有味道。
和好面团,李师傅用一块湿润的稀布把面盆盖上,开始醒面。据李师傅说,这个时间大约需要两个小时。
趁这个时间,李师傅干了其它一些杂活,收拾一下店面,然后稍事休息,在十点半左右开始炕锅盔。
他先扒出一大团面团来,然后在案板上反复揉制,这个过程可长可短,但揉制时间的长短直接决定了锅盔口味的好坏。时间短的,炕出的锅盔粘,面在嘴里也没有嚼劲。
等面揉制的差不多了,李师傅把它搓成直径约七八公分的长条,然后用手掌丈量着长度,把它们分成一个个面剂,重量一般是四两。
把分好的面剂摆在旁边,再用一块干布盖上,然后拿出一个面剂,开始制作。
只见他先把面剂又揉了一会儿,然后用擀面杖擀成宽约七八公分的长条,长度则视面板的长短,越长越好,越薄越好。长条擀好,李师傅右手抓着远处的那头,左手手背托着中间,然后右手猛地往里缩,同时左手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把翻转的长条重重甩在案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如此两三下,然后在长条上均匀地抹上植物油、盐、五香粉,再把长条卷起来,两端的开口用手的侧面一压,翻上来,用手按几下面团,接着用擀面杖擀成长约三十公分,宽约十五公分的方形面饼,锅盔的面坯就做好了。
这时如果火候到了,烙饼的铁鏊子也热了,就把这些炮制的面坯先放在鏊子上烙,等“立架儿”以后,再放在炉膛里烤,一般四五分钟,锅盔就出炉了。
这样做出来的锅盔越是趁热吃,味道越好。这时候,锅盔的外层是焦黄酥脆的,牙一咬,“喳喳作响”,甚至会掉下“渣”来。而里层,则柔软鲜香,并且做的好的师傅,炕的锅盔里面可以分成十几层来,如果有耐心,揭下一屋,对着阳光,则呈半透明状。
过了十一点,来买锅盔的人们就围住了李师傅的摊位,三个两个地买,有人为了买到一个锅盔,甚至可以等半个小时。
而这样的情景不止一处。在汝州城里,象李师傅这样的炕锅盔的摊位少说也在百十家,每家到饭时都是门庭若市,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锅盔的美味和汝州人对锅盔的热爱。
说到锅盔,还不得不说一下汝州人常常和锅盔搭配在一起的两种食物,一是卤肉,二是羊杂汤。前者的吃法,是把卤肉切成块,然后夹在刚刚出炉的锅盔里,卤肉受到刚刚出炉的锅盔的烘烤,隐隐散发出独特的肉香,许多汝州人此时已顾上形象的优雅,在大街上边走边大块朵颐,但好在这种情形人们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也就见多不怪了;后者的吃法,则是把锅盔掰成块,泡在羊杂汤里,待锅盔吸足了浓浓的汤汁,放在嘴里,初时是脆,然后是糯,但是因为是死面做的,同时又不失韧劲和嚼劲,再加上放了辣椒的羊汤的香辣,简直是“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难怪汝州人喝羊杂汤必配锅盔,这已经成为了每一个汝州人抹不掉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