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清单】我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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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故事是关于一个奔四的东北小伙儿——大洋。大冰把他当兄弟,因为他仗义。

-1-

大冰与大洋相识于拉萨,相识的缘由是这样的。

十几年前的拉萨午后,大冰和他的伙伴在街头卖唱,周围一群人。人多的地方,小偷就放肆。恰巧大冰看到一个小偷正在作案,眼看就要得手,大冰吆喝了一声,没得逞。人群将大冰三人和小偷围了起来。

周围无人作证,包括被偷的人。正当大冰个小偷对峙时,大洋出现了,三下五除二将小偷放倒,打得他嗷嗷叫。

真是不打不相识。

-2-

大冰仗义。

为了答谢大洋,大冰请他喝酒,大洋回请他们洗澡,还给他们搓背,跟扒皮似的,疼得他们嗷嗷叫。

大冰的行踪不定,以至于会忘了曾经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3-

后来,大洋开了一些铺面,做了一些生意。

2010年,玉树地震,大洋撂下生意,直奔震中,抗震救灾运送物资,一并带去了他的大半积蓄。

他开着一辆大卡车,载着移动板房,和15吨救灾物资,跨过冰雪,穿越大雾,从黑龙江一路冲到青海玉树。

“4000多公里的路,大半雪中行,争分夺秒,昼夜不停,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到达震中后,他疲惫到极点,生平第一次有了高原反应,和衣昏睡在废物旁,余震也未能将他晃醒。”

“在玉树的那段日子,他出了力也出了钱,遇到真正需要帮扶的灾民,几万几万地散财。”

-4-

2010年到2017年,后续的救灾中,大洋依旧帮扶,捐赠到西藏、青海、四川、云南、新疆的衣物共计1000包左右。

他虽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坏人,他帮过很多的人,从老年人到孤儿,还有希望小学。

-5-

时间走啊走,转啊转,颠覆了很多事情。大洋的人生也彻底颠覆了:母亲查出了癌症,已是晚期。

大洋很崩溃。

但大洋的母亲反倒没那么崩溃,拦着家人不让告诉大洋。她只说:最后的时候让他回来送送我就行,别这么早通知他了,让他搁外边好好晃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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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化疗化疗又放疗,妈妈的病情每况愈下,终不见好转。

这期间大洋做了三件事:把烟火戒了,把头剃了,把所有的店铺卖了。

戒烟,剃头,卖店铺都是为了妈妈。爸爸也剃了光头,一家三颗光头。

大洋卖了店铺,得到了一大笔钱,带着老爸老妈自驾环游世界去。

-7-

第一站姥姥家,在绥芬河,百年老口岸,离俄罗斯很近。

大洋搀着她,在口岸边远眺了半天,很满意。

午餐是路餐,晚餐在海边的阿穆尔湾畔,喝了点儿啤酒。逛了俄罗斯的老建筑,太平洋舰队的舰船,她都觉得新鲜。

吃着吃着,妈妈掉了一颗牙。大洋把这颗牙埋在了俄罗斯的土地上。

大洋在埋这颗牙的时候痛哭流涕,光头抵住冰凉的石墙,满身的雪花。

-8-

从俄罗斯返回了哈尔滨,吉林、辽宁、内蒙古,平原、丘陵、沙漠、雪原。

从关外到关内,直接进了承德避暑山庄,在普宁寺的居士客房小住。

从云蒙山到汴京,看了《清明上河图》的原产地。

然后是古城洛阳,尝了洛阳水席,餐后逛了白马寺,逛了隋唐大运河博物馆。

接下来带着爸爸妈妈去武大看樱花。

校园里散步的都是一对对情侣。大洋让老爸抽根烟歇一会儿,让老妈挽着他的胳膊,给他当一回老情人。

他和妈妈聊小时候,聊那时的酸甜苦辣咸,希望能多记住一点儿妈妈的过去。

-9-

大洋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外面也交了不少朋友,他们也都想见见老太太。

不多,也就百十来个人。

株洲的十几个朋友们已经集结完毕,正烹羊宰牛,等着老佛爷的到来。

看到大洋的朋友们,老太太真心喜欢,也喝了点儿酒。这一喝就收不住了,酒频话也密,老太太一件件说起大洋小时候得糗事来,老头子也时不时的插个话。一堆人热火朝天,不亦乐乎,竟然包起了饺子,热闹的像在过大年十三。

株洲之后是凤凰古城湘西,然后是黄果树瀑布,贵阳,云南,西双版纳。到西双版时,大洋一家人已经行驶了6000多公里。两个月前被医生宣布倒计时的老妈,已经硬挺着,纵贯了整个中国。

-10-

在景洪江边时,一堆人前呼后拥,搞得游人交头接耳,纷纷侧目,在猜测是不是来自东南亚的黑帮女老大?

有人为了吃老太太亲手包的饺子,专程从境外赶回来,从缅甸金三角转泰国,经老挝,来到西双版纳。

从老挝到缅甸,大家也都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老太太过去。一行人互送着光头一家三口去东南亚。

站在中挝边境,老太太乐呵呵的摸着界碑。

翻过崎岖的山路,从中挝边境一路来到挝泰边境,驶过了刚建成的清孔大桥,到达泰国清盛。

他们来到美寨,大洋说起自己曾经偷渡的事儿。听完,老太太竟然也要拉着老头子偷渡去。一行人赶忙阻拦,大洋将她扛离了现场,任她怎么扑腾,就不是不放她下来。

最后,还是老头子的一句话将老太太说服:你个败家娘们儿,咱偷渡过去了,咱家那车咋整?你说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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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从清莱到清迈,一路自驾一路将异国风情玩赏,漂了流,骑了大象,去农庄里采摘了无公害蔬菜,吃了巨新鲜的沙拉和巨大无比的汉堡,还寻访了长颈族,还玩了枪。

老太太也端着枪,让大洋给她拍照。

还逛了寺庙和皇家属地。

然后在老太太的要求下,大洋带着她去了酒吧。

伴随着音乐,老太太饶有兴致地看着满场摇摆舞动的人,看着看着就坐不住了,扔下大洋和老头子,扎进人堆,和着音乐一起跳舞。

两首舞曲结束,技惊四座,她成了全场的中心,几十个老外跟着她学她的舞姿。

有人夸她漂亮,还有人夸老太太酷,造型很朋克。但他们并不知道这颗光头是因为化疗。

老太太玩儿的高兴啊!大手一挥,全场的人把酒都上一轮,她请客。

-12-

返程。

他们一路驱车去云南石屏古城,去赶那里的杨梅节。

接下来南宁,阳朔,江西。江西少不了去景德镇。

庐山之后是黄山,看雾看松看奇石。

南京之后是常州,接着是同里、周庄、莫干山。

一路上依旧是四方的朋友陪着,杭州,上海,连云港,花果山,崂山,青岛,烟台,大连……

这就是这一家人长达15000公里的故事。

后来呢?

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追问老太太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故事的后来,有点出人意料。

15000公里的颠沛后,老太太没挂,能吃能喝,活蹦乱跳。

复查的结果出人意料:癌细胞消失,老太太痊愈了。

这真的算得上是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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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冰说:生如逆旅单行道,哪有岁月可回头,越往前走回头越难,于是乎永别。自欺欺人者会说无憾,心里其实明白的,没办法的办法才叫坦然。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尽早回头看一看,多看几眼。趁还来得及,趁还不算晚。趁故事尚在,趁人还没走远。

人生只有一回,别为了拼命工作赚钱而弄坏了那副身板儿。当你躺在那张冰冷的病床上时,会觉得健康的活着真好!

人生只有一回,别为了拼命工作赚钱而忽略了父母和家人。抽空多陪陪家人,对父母多些耐心,多跟父母聊聊天,多听听他们的故事,就像小时候他们对我们那样。即使有一天父母真的不在了,你才会真的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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