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孤身徒步,一场盛大的孤独,遇见更好的自己。
周末爬山已经成为一项重要活动,即使没人陪伴,也能玩的尽兴。背起行囊,出发,选择之前没有攀爬过的一座山。
流水伴着日出,美极了。河水像流动的胭脂,野鸭在水面嬉戏,喜鹊在空中飞翔。这样的清晨没有风,麻雀与老树浑然一体。透过晨光,麻雀的羽毛晶莹剔透,像是老树结出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光华。
拿出相机,找河堤做掩护,认真的端着镜头,捕捉麻雀的神韵。由于冬天的气温较低,呵出来气模糊了相机,为了能够将这样美丽的清晨摄入镜头,摘了口罩、手套,与麻雀分享清晨的阳光。
直到麻雀厌倦拥挤,开始飞离枝头,镜头有些够不到起飞的鸟儿。我想看看拍摄效果,回放的瞬间,相机屏幕出现了几个字,击垮了我的宁静。显示:无内存卡。气急败坏的我破口大骂,惊飞了老树上梳妆打扮的麻雀。我的相机和老树一样,没有留下眼前一丝繁华。我一遍又一遍的责怪自己,出门前准备工作没做好,活该没有得到心仪的麻雀欢聚晨妆图。
打开背包,装好相机内存卡,戴好手套,准备向北边山上行进,路边的豆科植物吸引了我的视线。细碎的叶片在霜的包裹下显得格外俏丽,有浓绿色的叶子,也有红色的叶子,还有夹杂在红与绿之间所有色号的叶子。
所有叶子都在等待太阳的照射,阳光拂过,霜没了影踪,叶子臻臻,显示出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冬天的原野很美,地衣植物尽显着缤纷,把原野装点的像个春天。
经过原野来到山脚,准备登山。目测距离不远,给自己定了登山时间,两个小时来回。定好目标,不忘来张自拍。
第一阶段是在断裂的岩层间穿行,垂直距离50米,用时20多分钟。山岩较为坚硬,寸草不生,攀爬时没有可以依靠的藤蔓,所以只能将相机、手机统统收回背包,徒手前进。山崖上有许多洞,有圆形的洞,还有不规则的洞,我仔细观察着洞的动向,希望能够有只小动物突然出现。
走了近半小时,断层地貌变成垂直的一堵墙,挡在面前,从边缘一条小径绕行,约有十几分钟,来到一个漫坡,感觉不高,选择直接爬坡登顶。
直接爬坡后才知道登顶还早,这里没有通往山顶的路,每一步都需要俯下身子,四肢并用,一不留神,就有滚下去的可能。在这里,太阳直射在身上,感觉很热,汗水渐渐打湿了头发。爬行半小时后,体力不支,绕行到一处平坦的山凹,稍作休整。
坐在山凹,看见开的荼靡的勿忘我,采一束奖励自己,并对自己说:“你真棒!”从山凹向下,山脚村庄变得迷你可爱,这里也算一个致高点。抬头蓝天,没有一丝云朵,时有飞机经过,像只呆板的蛾子。
还有一个山峰,就在眼前,继续努力,去听山风烈烈。休整片刻,整装待发。
最后一段路,用时四十多分钟,上山的时间比预计多了一个小时。当我站在山顶的时候,正是中午,整个平安区尽收眼底,遗憾的是能见度不高,城市一片模糊。
站在山顶,想起早年红塔集团的一句广告词——山高人为峰。虽然用在此刻有些浮夸,但内心真的非常激动。山顶上很平坦,可以放心的躺下晒太阳。喜欢晒太阳的还有山顶的矮小灌木丛,它们用彩虹的色彩陪伴着空山的孤寂,美的像个微型桃林。
晒足太阳,准备下山。原路返回有些难,想去探一条下山的路,却被一丛丛健壮的麻黄草吸引。跟着过去,看那些袖珍竹林般的麻黄草,自己也走上了绝路。
这时发现身处险境,前进没路,后退没有力量找不到支撑点。坐在山坡上,我放声大笑,笑声振落的碎石滚落山下。身体失去了重心,我如同山间碎石滚落。起初有些惧怕,几分钟后努力扒在枯萎的灌木根茎上,落在一处,稍作休息,惧怕全无,滑山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快乐体验。
在不到两平方的山凹间,开满了黄色的鲜花,我喜欢将它们称作“勿忘我”。先前采到的奖励花朵只剩下枝杆,花朵大多粘到我的羊绒围巾上了,难道它们怕冷,都去寻找温暖了。丢开光秃秃的花枝,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从这里滑山下去。
打定主意,盘腿打坐,滑山而下。这次没有惧怕,感觉回到童年滑梯梯的年纪,大叫着,连滚带滑,呼啸着冲下山坡。当我滚落山脚的瞬间,绑辫子的头花“啪”的一声,掉到面前,头发散开了,尘土飞扬四起,我和山鬼没了两样。
起身的时候,感觉到处酸痛,屁股尤胜。痛并快乐着,摸摸鼻子,拍拍灰尘,继续前行,走出山沟的时候,想起刚刚的事,特别好笑。
笑着自己未退的稚气,庆幸没有被家人发现,更庆幸没有受伤,乐的唱起了歌,还不错,我又可以豪迈的高唱山歌啦。
一次孤身徒步,一场盛大的孤独,遇见了另一个自己,生命如此强大,孤独与欢乐合并时,看到了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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