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不知何时,吞没了眼前光景。周遭甚是喧闹,却难得觉着安静。哦,或是自己将死去,抑或已然死去吧,如落木愈渐凋零。呵,就连我亦要随父母离去了?往事纷飞,我不自意地寻着什么。破碎,朦胧,是那一段不可知的记忆——我只记得,之后,小妹便不见了。我同父母、亲戚,以及各种各样的人寻过各种地方,有过各种猜想。现在,却要这般离去?
“哥,什么事这么高兴。”思静向我问道。我不知该如何向她作答,亦不敢去回答她。思静毕竟有些排外(虽然,大都体现于我这儿),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而且还与其有过亲密解除;并且,那个女孩儿还长着一副精灵模样(精灵?)。“没什么,就是今天,有个朋友夸奖了一下我的妹妹。”我如是道。当然,我说的是真的——虽说,此话是出自雅尼菈尔口中,亦就是那个精灵女孩儿。“朋……朋友,他……夸奖了我什么?”思静有一丝不满,却又有些欣喜,低着头问道。看着她这副表情,我回道:“她夸你漂亮、可爱……”
“他怎么晓得我的?”思静打断道。
“我给她看了你的照片。”我微笑道。
“……”
“她还夸你聪明能干哟!”我低下头看着思静的眼眸,微笑着。此刻,我确实觉着,这世间除了雅尼菈尔,亦就我可爱的小妹是可配得“美人”这个称号的了。忽然,思静扑向我,搂住我,似乎嗅着什么。“哥,那个朋友……是女生吗?”思静将一侧脸贴于我胸前,细声问道。我有些慌,不只是因为思静的问话,父母此时应该快回来了。自从母亲与生父离异后,她便变得十分粘我,甚至过于亲密;我曾提醒过她,于人前最好是克制一下。
“是。”
“……”
“思静,你永远是我的至爱……”我将思静搂住,如是道。思静打断了我的言语:“我晓得。我……就是……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
“哥,我……喜欢你。”
我不知思静是出于何种感情对我说的,但依旧觉着有些沉重。此时,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爸妈回来了。”我轻声道。我们放开彼此,思静去了我的房间,我随其脚步。他们回来了,我做着样子自房间里出来迎接。母亲看起来有些劳累,但有些开心。与生父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未见过母亲欣喜过。生父酗酒,一有些不满便打骂母亲。我怕他伤害到思静,便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生父一但有些不满,我便将思静藏起;只是有时候不能藏,我便挡于思静面前,护着她,挨了不少打。
直至有一日,我不在思静身边,生父又正好不满地出现于思静面前。我回来时,思静向我哭诉了整个过程。我想着,他确实不该于这个家生活了,便预谋着将他赶出去。后来,他醉酒,欲强奸思静,正好被邻居看到,他进了局子。我于作笔录时,又将他家暴的事情告诉了警方。最终,生父因为猥亵未成年人未遂和家庭暴力而判刑。当然,这一切皆是我策划的,虽然,确实有些对不起思静;亦因此,此后,我不敢将实情道与思静和母亲。之后,母亲亦是鼓起了勇气,起诉了父亲。法院下了判决,母亲成功离婚,我和思静亦就跟了母亲。
某一天,思静于学校里受了欺负,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我将那几个人渣揍了一顿,虽然对方是几个女孩子。因为是对方先动的手,继父又袒护于我,我亦只是受了些处分。或许,思静便是自此伊始严重黏上了我。我回至房间,坐于床沿。思静又搂住了我,将头靠于我胸前。诚言,我确实享受着此般感觉,甚至有个罪恶的想法一闪而过。我还是做了,我扑倒了思静。思静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我吻了吻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颈项,思静有些享受,我却有些害怕与愧疚。我将她抱起身,拥抱着。思静欲吻过来,此时,继父唤着我们出来吃饭,她才止了动作。
周末,我将思静的朋友招呼至家里来,陪思静聊天。而我,则出门去陪我的雅尼菈尔。我们于一处静谧的公园见面,雅尼菈尔如约而至。今天的她,依旧那么美丽。我与雅尼菈尔坐于公园的长椅上畅谈,我丝毫未提及我与小妹的事。之后,回至家中,我发现思静有些不满,且比素日更要与我亲密。我吻了吻她,叫她莫要担心,思静却欲将身子交付于我。惊慌、恐惧,皆于此时迸发出,我与她有如此行为已是罪恶,若再进一步,那可是万丈深渊。我委婉地拒绝了思静,她有些失落,仍靠了过来。
夜晚,静寂得很,真正的罪恶于此诞生。我刚进入睡眠,便听见有人进来且关上门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黑暗里,我依稀感觉是思静立于我的床边。她赤裸着,地上是她的衣服。她上了床,钻进我的被窝里。我能感觉到,思静那细腻如玉的皮肤正紧紧贴着我的身体。我有些震惊,问她“为什么”。思静没有回答,吻了吻我的唇,抚摸着我的躯体。那一夜,我甚是觉着自己十分的丑陋与无耻,罪恶充斥着我的整个躯体。半夜事后,我清理了一下小妹身体上的秽物,并叮嘱她莫要告诉任何人。随后,我拾起思静的衣物置于她身上,抱起她来如作贼般潜入她的房间,将她放于她的床上;为思静着好睡衣,盖好被子,又吻了吻她的唇后,便如作贼般潜回我的房间。
我不能原谅自己,却又回想着当时的快感。之后,每当看见思静,我便觉着她是“罪恶”的,但又意识到她的“罪恶”是因我而产生的。呵——,果然,生父的罪恶还是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啊!又一个周末,思静看着我出门,没有拦住我,我又去公园里与雅尼菈尔幽会。当见到雅尼菈尔时,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背叛的感觉。此后的这一段时光里,雅尼菈尔同我讲述了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以及她的“神明”伙伴。我饶有兴致地听着并评论着,又感受着雅尼菈尔作为异世界“神明”的苦楚。不管是哪一个世界,皆有自大又傲慢的种族,以及无穷尽的、所谓的“正义”的战争;又皆有为了正确的“道”,而不惜代价地去抗争的人们以及英雄的悲歌。
“我……要回去了。”雅尼菈尔略显不舍的言道。
“能再多留一会儿吗?”我问道。
“不,是要回去那个世界。”
我有些惊讶,却又似乎有些理解:“那个世界需要你,对吧?”
“是。你……不,我能最后和你……做一次那种事情吗?我想……留下你的子嗣。”语罢,我不知该如何去回应她,却又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我头一次将雅尼菈尔带回至家中,却发现思静不在家,此时的我却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对的情况。我上了雅尼菈尔,那绝美的肉体令我兴奋。怀着一种属于未成年的羞涩——啊,不,早于与思静的那一晚的前一天,我便已成年,故应为刚刚跨入成年的羞涩——与雅尼菈尔缠绵于一起。事后,雅尼菈尔问我:“我们如果有了孩子,你会……取什么名字?”“若是依照我的姓氏,男孩、女孩的话,我都会起名为‘望舒’。而若是依照你的姓氏,男孩的话,我会取名为‘福波斯’,而女孩则取名为‘塞勒尼尔’。”我如是道。雅尼菈尔笑了笑,未有任何言语。待她离去时,我还未意识到我的记忆将于此刻模糊,而我那可爱的小妹将于这日彻底消失于此世。
“希林……”啊,此声是何人唤着自己名字,是那所谓的“神”要带走自己了吗?“希林,拜托了……”啊,此声又似是何人为何事请求着自己……此声,似乎有些熟悉……不,此声为何这般熟悉,却明明又觉得陌生?“但愿,你所呼唤的他能带来什么惊喜。”愈渐,愈渐得清楚了,且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眼前愈渐明亮,却是一片昏暗,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一股血腥的气味弥漫于周遭,但仍有活着的——说是活着,其实亦无异于将死之人。只眼前这个着着铠甲半跪着的华发老叟,而旁是一柄如死尸般躺着的剑,残败而冰冷——此般情景,我亦只于电视里见过。而于现场,我却又不觉着多有震撼。
“是……勇者大人吗?”面前的老叟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一丝欣喜表露于脸上。
“勇者?”
“哦,嗯,请允许吾向您致歉!突然将勇者大人您召唤过来,实属……为难您了。”老叟颤动着身体艰难地作了个揖,随后将左腿缓缓下放,成盘坐姿态,继续言道,“此,于勇者大人您而言,或许……便是所谓之‘异世界’。吾乃华帝国之君主姬玄元。勇者,是对您的称号,嗯,可意为……‘救国之人’。”
“救国之人”,此为何意?前生,我不过是一个略有名气的兼职网文作家,除此之外,亦就是一名小学教师而已。
“不过,勇者大人……能听懂且会言本国之语……甚好!”姬玄元顿了一会儿,忽地颤抖着变了姿势,行了大礼,且郑重言道,“请勇者大人……复兴我……大华荣光!吾……命不久矣!”
我有些不知所措,却亦无奈,顺口答道:“好,好……吧!”
姬玄元气力似乎将尽,提声言道:“多谢勇者大人,吾……且感激不尽!且不知……勇者大人……是何姓名?”
“谌希林,言甚谌,‘希望’之希,双木林。陛下……是否清楚?”
“啊——,勇者大人应该……也能认得本国文字。”言罢,姬玄元自身后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卷卷轴样的物件,铺开;然后,且自身旁拾起一支毛笔,蘸了蘸地上的不明液体,于那上面似乎写上些什么,大概是我这个“勇者”的名字吧。随后,他放入了何物,重新卷起,移至我脚下,言道:“请勇者大人将此卷,于新皇宫大殿上……授予吾女姬元希。此卷中,另有……勇者之证,若……遇吾女姬元希,可……以此……示之……”姬玄元的声音愈渐微弱,其生之气息,亦于此时愈渐消散。这是我第四次面对死亡了,不知为何,我并无任何感觉。待仔细察看,才发觉姬玄元一直是忍着腹部那流血不止的伤口与我谈话。而方才的那不明液体,即为姬玄元之血。
我拾起那卷轴,正要出了那昏暗的空间,却迎面撞上几个克苏鲁似的“怪物”。我似乎……晓得他们的名字,他们是一种……名为“刻图耳忒”(这名字,我似乎于哪部恐怖小说里见过)的……原住民。那几个刻图耳忒见了我,却皆显露了敌意,欲将触手向我直刺去。慌张,难道我又要死一次了吗?此世有轻小说里的复活机制吗?这时,一个清脆的男声于我脑中响起:“提示,可将右手伸出,凝神聚息,大呼:‘神兮世兮,惟吾生兮,危于须臾,祟于炎狱。’”未反应过来,自己便已以那种姿势念出这形似法咒之语。只见,那几个“怪物”脚下瞬间旋起烈焰,焚尽成灰。见着眼前之景,我一时呆住了。虽是解了此一时之危,可却惊动了于附近探查的其他刻图耳忒,而那些刻图耳忒皆会使用魔法。“提示……”那声音又出现了,“可按方才做法,大呼:‘神兮世兮,惟吾生兮,危止须臾,祟亡炎狱。’”只见那群“怪物”中央瞬时旋起巨大烈焰,将场上诸多“怪物”瞬间吞没、焚尽。
此情景,我已顾不得发生了什么,只向着一处侧门奔去。出去后,途中又不知多少次无意识地依托这神奇的力量防卫着。待暂时安全,止住脚步时,我才发觉自己身处于一座中式风格的城市里;且身上除一件印着金色花纹的斗篷外,已是一丝不挂——诚言,还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寻寻觅觅,终是于一家已残破的“天织坊”里,寻到一套算是合适的男装着上,样式还不错。之后,寻了个既方便观察又方便隐蔽之地,盘坐于地上。打开手中一直紧攥着的卷轴,里有一枚镶着金色的漂亮石头的金属制戒指(此应是姬玄元口中的“勇者之证”了吧),而其中内容则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圣旨。我将戒指置入裤子的口袋里,粗略地看了一遍“圣旨”后,便重新将卷轴卷上,置入怀中口袋。
种种疑惑充斥着我的头脑,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为何会有那样的“怪物”,以及这神奇的力量又是什么,如何形成的。带着这些疑问,我尝试着向那个声音询问起,那个清脆的男声于脑中响了起来:“解释,此为旧人类所定义的未知星系ALIVE-233星,所身处之城市为亚希洲的华帝国的宛城。解释,至于君所言之‘神奇力量’,于此称为‘道法’,亦即除华帝国及普新帝国外所言之‘魔法’,尤诺普洲的‘魔术’。提示,方才,君是依托大贤者的自动防御功能所释放的道法;此后,自动防御功能关闭,君需自行习得相关道法。”听完解释,我愣住了,我不是很明白其中一些话语。但,那个声音仍未停下言语:“解释,道法来源于‘缘’,参照君所认知概念,其相当于‘魔素’。其中,君需体会‘缘’的集成体之间的联系与运动,即根据所谓之‘结果’想象所谓之‘过程’。解释,君所吟唱出来的言语,称为‘吟辞’,是学习某一道法的初学者或不熟悉之人所使用的‘催化剂’。”语罢,我仍是半知半懵的状态。也罢,以后再慢慢深究吧。一段时间后,我起身舒展了下筋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着远处的边境行去。
不知行了多久,途中不知清了多少敌人,我终于出了城,进了一片树林;之后,又不知多久,遇上了两个士兵打扮的人。总算是遇上活人了,却亦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对方亦有些惊讶以及警惕。那两人面面相觑,随后作出自我介绍,并询问和请求了我一些事情。原来,那两人是华帝国静安公主(即姬玄元之女姬元希)的亲兵。此次是公主姬元希为增援其父而赶至此处,为探查树林情况,特派亲兵侦察。而这两人欲请我告知公主城中情况,以方便下一步行动。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毕竟,算是有个去处。随后,便跟随那两人进入树林外的军营。至一军帐前,两人让我暂时等候,自己入帐中禀报。一会儿后,两人中的一人将我请入帐中。帐内,一美丽的豆蔻女子端坐于宝座之上,旁是侍女、护卫,看是静安公主殿下了。而座下,看是几个来商讨的将领、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