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寄给你一张小卡片

写于2012.12.26第一次去枣庄市冯卯镇留守儿童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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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去留守儿童中心做活动的两位同学上传照片便下意识保存到电脑里面,才晃觉今天我就照了一张合影。

或者,当看见孩子们长长的指甲油油的头发而我的一大包手帕纸全部用完给他们擦鼻涕的时候我就已经无力了; 当那个小女孩因为没人做饭而低声告诉我她很饿很饿的时候我就想离开了; 当那个已经上五年级但身高仅为一年级的孩子的小男孩说中午要和他的奶奶去捡垃圾的时候我就想找个浮舟带孩子们走了。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恰如今天的活动,我笃定我会去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但是这作为人生旅行中的一个驿站能做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用来遗忘稍嫌仓促,用来忆起,又觉得心乱如麻。



【让我们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学前教育,这是第一次真正和孩子们在一起吧。虽然这些孩子有那么一点不同。

会和他们做游戏,他们教我我早已经遗忘的游戏,乐此不疲。

弹钢琴。那个她特别有天赋,说话都带着旋律。

给他们讲故事, 开始听故事的是四五个孩子,讲完了几个故事后抬头才发现有一大群孩子围在我身边,吸溜着鼻涕瞪大着眼睛静静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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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分享】

她把我拉到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皱巴巴的一个本子和一个小剪刀,说姐姐我们一起剪花朵吧。还是女孩子,我看得出来她不舍得让其他的小伙伴用她的小剪刀,不想去告诉她如何去分享因为我坚信她以后会懂得,因为她会在她的人生的摸爬滚打之中慢慢学会。我发现我学会了狠心。或许这是一个可怕的发现。便开始教她们折纸。临走时,她赶来,递给我她折的小花篮。那一刻,我便知道我的坚信是正确的。



【学会自保】

懂事的小男孩。"我和奶奶去捡垃圾!"是的,这个语气的底色是快乐的。竟然是快乐的。我哑口。于他,仿佛下一站是迪斯尼乐园。也许是营养不良,也许是遗传,也许是疾病,他与同龄孩子比较简直太小太小了,小得让我想去抱抱他。人有千万种,近百个留守孩子也有不安分的。一个‘黄毛’娃(恕我这样称呼,因为这是你的标志,并可以显示你的性格)抢了小男孩的耳罩,那是小男孩戴着的我认为是可以看做是身在冬天东西。所以是他心爱的东西。高大的‘黄毛’抢走之后就把耳罩扔上扔下,尽他所向之能事,小男孩狠劲追他,甚至发生争执。最后,我的善良的同伴要了回来,给了小男孩。我把他拉到一边说:“你刚才害怕了。”他点点头。我说:“如果继续争执,如果旁边没有其他的人,你需要想想能不能仅仅用你的力量抢回来。显然刚才来说是不行的。所以,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先清醒,要考量好你自己能不能成功,或者你成功的几率有多少。如果不行,就放弃,要记住,你自己是最珍贵的,你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另外,他抢了你的东西,是他的错误,你感受到他的错误,所以你以后不能这样对待别人,不要让别人伤心。但是,你要相信,正义是在你这一边,因为你的善良与忍耐,一定会有好的结果。”小男孩非常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他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他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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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小女孩说她的梦想是上军校。我不想去讶异或鼓励,今天我只需要倾听。来这里之前安老师对我说:“倾听,不问,你可以重复说的一句话是我好喜欢你。”

远古的人类靠着自身的饥饿发达到现在拥有愈加尊贵的灵魂。你们的人生是要延续的,姑且不谈你们今天的饥饿,要知道你们的目标不是上到初中三年级而已。

所以,我希望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你不必完美。



【我的臂弯,你的洞穴】

喜欢拥抱。不仅仅恋人的特质。这里的孩子尤为需要。也许这两个类比是不妥当的,但他们同样是纯净的感情,不是吗?请你不要驳斥我。之前对于陌生人的洁癖也忽然不见了。

我一直在笑,注意到角落里的孩子是我的任务,微笑是语言。而不言不语的都是好风景。



【实心的人】

这儿的老师,都是安静慈祥的男人,对于这样一个日复一日的坚持,我由衷敬佩。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因为自私如我,我肯定我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从容。因为他们的爱心像极了马修老师,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关于生存,关于奔跑】

孩子们呐,刚刚见到你们的时候,我想给你们一座岛,让你们和你们的爸爸妈妈自给自足。但是,现在我还是想狠下心来,告诉你们,生活是个深渊,然后把你们推下去。

不要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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