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旧迎新,新的一年二零二零年的春节眼看就要到来,而旧的一年一九九九年的最后一个月也要到底了。趁着天气晴好,我准备清洗床单被罩桌椅,給家来个大扫除,干干净净迎新年。
一天中午,我正在收拾东西,早过了下班时间的丈夫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什么东西?买那么多干嘛?”我有点好奇,便问道。
“年货!”丈夫脸带喜色,把手里的东西往厅里的沙发上放。
“买那么多不怕食物变质啊!”我把我的疑虑说出来。
“难怪人家会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食物都有保质期的,不会在节中就变质的;再说,我天天要上班,没时间买年货,只能中午抽点时间去买东西。现在去采购年货的人不多,买起来也轻松,不用人挤人。”丈夫边说边把东西归类放好。
“我不过随囗说说而已,用不着踩我。”我有点不悦,气道。
“哎呀!老婆大人,你冤枉我了,我那敢踩你啊!”丈夫装出无辜的样子。
“没买糖果?”我见他令人啼笑皆非的样子,有点悻然的问道。
“糖果?我怕买早了年还没到就被你吃完了。”丈夫笑着接着说:“你吃糖果像吃饭,给你一斤,你敢半天就吃完。当然,不是怕你吃,这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等女儿放假回家后再买吧,去年我买她也买,浪费钱财。
的确,我对糖果情有独钟,别人过年嗑瓜子,我过年嚼糖果,像个孩子似的,常被人笑话呢。
年二十五,也就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五日,读大学的大女儿放假回家了。我问女儿她哥哥什么时候回家,她说她不知道,我怪她没有兄妹情,她还不高兴呢。
晚上,一家人吃了饭闲聊起来,丈夫说:“妹头,我没买糖果饼干瓜子,我怕你像去年那样买了糖果饼干瓜子回来,你明天和你妈去买吧。”
“我才不跟妈妈一起去买东西呢,她怕乘电梯,等哥哥回来再说吧。”大女儿直摇头摆手,不愿跟我一起出街呢。
离年三十还剩三天,儿子还没回来,打算等他回来一起去买东西的大女儿有些着急,打电话去询问,结果是买不到车票,大慨不回来过年了。
“怎么就买不到票了?怎么就不提前买好呢?”我既疑惑又怪责道。
这天中午,也是过了下班时间,丈夫抱着一箱苹果回来了。
“爸爸!哥哥不回来过年了!"大女儿冲刚进门的丈夫喊道。
“为什么?”丈夫放下苹果,问道。
“他说买不到车票。”女儿答道。
“眼看年就要到了,真不让人省心,像个小孩子似。”丈夫说着说着转向我,“給你儿子打个电话,问他为什么不早点买票,是不是没钱买!”
我拨通了儿子的电话,问道:”你妹说你没买到回家的车票, 你爸问你是不是没钱买票?”
“我不想那么早回去。”儿子说。
“还早啊?你妹等着你回来一起去买东西呢。”我责怪道。
“反正我能赶回去过年就是了。”儿漫不经心的答道。
年二十八,突如其来的武汉爆发新冠肺炎疾情的消息传来,整个龙门县都笼罩在对疾情的恐惧之中,人人自危。特别是我家,咋闻消息,不亚于惊雷轰顶。
为什么我家对疾情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呢?原因是我的儿子在武汉工作。
就在我急的团团转,六神无主,身体几近虚脱之际,跟我一样慌乱的丈夫又不知从那听到武汉封城的消息,这一下,可把我全家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屋打转:怎么办?怎么办?
丈夫女儿不停的给儿子打电话发短信,不知怎么回事,儿子就是不回不接,快把人急疯了。
本来就没吃早饭,拖到下午二点多才吃。正当我们食不知味之际,儿子终于回了短信。
通、封城前,儿子己从武汉出来了,正在回家的路途中。他叫我们准备好消毒液和口罩,还特意吩咐女儿要我躲到卧室关好门窗别出来,说是老年人易感染。
怎样出门,怎样上街,成了摆在我们眼前一道难题;因为家里没口罩,而要出门就口罩是三年前买的,且己拆封。
我们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恨不得对方能变戏法变出口罩来。
“唉!我怎么那么蠢,怎么就把口罩扔了呢?”我后悔的两手互捶着。
“你这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没事你扔它干吗?放抽屉里又不碍你事。”丈夫怪我得闲没事干,好心办坏事。
突然,我想起去年冬天女儿给我买的布口罩,当时我嫌贵舍不得戴,放在衣柜里,我忙去把口罩找出来交给丈夫。
丈夫脸庞肥大,戴上黑色口罩,觉得挺搞笑的,我和女儿都忍不住笑起来。
丈夫出去采购货物,我和女儿讨论着疾情相关话题,不知不觉,己到下午五点多钟,丈夫也把货物采购回来。
“你们娘俩去卧室避一下。”丈夫停在大门前急促的崔道。
我和女儿忙躲到卧室里,过了好一会,丈夫换衣洗完澡这才叫女儿出去帮忙做晚饭。
“妹头,你哥大慨七点多到家,得赶紧做饭吃,还有叫你妈赶紧洗澡,一会你哥到家了她得回避。”正当我凝神静气提耳聆听他们的话语之时,女儿开门站在门中探头对我说:“妈妈,爸爸叫你赶紧去洗澡,一会哥哥回来了你就不能出来了。”
丈夫是大厨,做饭的速度快,很快我们就吃上了。饭后不久,儿子的电话就到了,说是在楼下,叫开门呢。
“快!快!儿子到家了,你们娘俩快进卧室。”丈夫戴上口罩边说边下楼去给儿子开门。
随着楼梯响起的脚步声和开门声,久违的声音响起:“爸,去取双拖鞋来,我要换鞋。”
是儿子的声音,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仔细的聆听着,生怕漏掉一丁点儿。儿子的声音是那么悦耳,像天籁之音钻进我的耳膜,浸润着我的心,我己有一年没听见他的声音了。
一阵脚步声和行李箱吱嘎声由远及近转向隔壁的卧室去,一会,脚步声和吱嘎声消失,另一种悉悉嗦嗦放东西的声音响起。
“阿弟,洗澡水放好了。”丈夫放好洗澡水叫儿子洗澡。
一股刺鼻的气味透过门缝往鼻腔里钻,我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忙和女儿冲到向屋外开的窗户透气去。
“好刺鼻的消毒液,太难闻了。”我用毛巾捂着嘴鼻,有点情绪的说。
“妈妈,慢慢熬,慢慢适应吧,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女儿不知是安慰还是吓唬我。
儿子洗完澡往卧室走,丈夫忙说:“阿弟,饭菜在锅里热着,吃了饭再进房。”
“我不饿,不吃了,”儿子边说边进房去了。
“怎么会不饿呢,吃点吧!好多菜呢,你最爱吃的糖醋鱼给你留着呢。”丈夫还是劝着儿子。
“我很困,迟点再吃吧。”儿子回了父亲的话,便没什么声响,想是上床休息了。
也难怪,坐了二三天的车,估计累坏了,丈夫也不再催他了;明天就是年三十,大家便早早歇息了。
一夜无事,天亮后,丈夫早早起床做早饭。和往日不同,丈夫在我和女儿出去洗漱前,先给厨房客厅来一通消毒。
过了一夜有些淡了不那么刺鼻的空气,马上又浓烈起来。我的鼻子本就灵敏,别人闻不到的气味,我都能闻到,丈夫因此常笑我是狗鼻子,现在我被搞得打喷嚏都把小便打出来了,着实尴尬。
厨师就是厨师,做饭的速度飞快,我们很快就吃上早饭。饭后,我和大女儿又躲到卧室里,丈夫继续出门置办年货,以便腾出空间给儿子吃早餐;他昨晚没吃晚饭,不知多久没进食,肯定饿坏了。
下午二点多,丈夫回来了。又是一通消毒,刚淡些的气味又浓起来。
大概是看到留给儿子的饭菜没动吧,他自言自语的说道:“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怎么还不出来吃饭,不饿吗?”
“喂!出来吃饭啊!别饿坏了!”丈夫敲着儿子的房门喊道。
“别敲了,我不饿。”儿子有点不耐烦。
“怎么会不饿呢,你晚餐早饭都没吃,现在都快吃年夜饭了,快出来吃饭吧!”丈夫劝道。
“别说了,我在睡觉,别吵我,真烦!”儿子嫌丈夫啰嗦。
丈夫无奈而又气鼓鼓的啰嗦着去厨房准备年夜饭了。
今年的年夜饭真是压抑,虽说是团圆饭,因为要避嫌,儿子不能跟我们一起座席吃饭,每个人心里都堵堵的;往年席间的欢声笑语不见了,客厅中每到吃饭就会开着的电视机,关了,郁闷,没心情看。
草草的吃过年夜饭,我和女儿又躲到卧室去,丈夫去阳台抽烟看夜景,为的是让儿子出来吃饭。这就是隔离生活的开始,以后还会继续,直到隔离解除,我们一家才会真正的团圆。
二零二零年的年夜晚,我们的心思不再放在看春晚文艺表演节目上,而是紧盯荧屏,电视的,电脑的,手机的,只要是关于武汉疾情的,不管是视频的还是文字的,我们都关注。
往年这个时候,别说是城镇,就是一般的乡村,早就车水马龙,人声沸腾。今年,看不到,听不见了。
去年,有人说过鼠年会是不平静的一年,果然一语中的。
忧心忡忡中迎来春节第一天——年初一,这一天无论对大人小孩来说,都是最放松的一天;在这一天,人们不用去走亲戚,人们也不用杀鸡杀猪,因为这一天禁止杀生;人们唯一想做的就是女人小孩拉帮结派去逛街买东西,男人聚众赌博拉家常。而今年,人们只能忍痛割爱宅在家里,惜命啊!
年初二开始走亲戚,这是传统习俗,可是今年这个习俗要被打破了,人们只能宅在家中通过电话相互拜年。这不,一大早,姐姐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和女儿还没起床,只听丈夫说道:“回来了,正在自我隔离呢,我们都做好了防护措施。”
原来是在谈论儿子的事,过了一会,只听丈夫说道:“耍去登记吗?那我一会跟他说。”
我一听,忙出去对他说:“不能登记,要是屋主知道了,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非常时期,我怕屋主知道了要赶我们,我们现在就是人们心目中的瘟神,别说是外人,就是亲人也要嫌弃我们。
“要是被人举报了怎么办?”丈夫忧心忡忡的说。
“总比一家人被赶的要强,再说别人也不知道儿子是从疾区回来的,要是去登记,防疾人员肯定会上门,我们都要跟着遭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等我跟儿子女儿商量商量再说吧!”丈夫边说边给儿子发短信,坐在客厅中的丈夫与卧室内的儿子虽然只有几步距离,但却不能面对面商谈,这对正在过年的我们是多么的残酷和无奈啊!
商量了半天,最后表决,丈夫女儿和我都不赞成上报,儿子有点顾虑,捋着胸襟捂着嘴探出头来说道:“耍是被人举报了,影响不好。”
“儿啊!博一博了,谁叫我们租人房子,听天由命吧!”我劝解安慰儿子,我明知在新年里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有什么法子呢?
不知是紧张过度,还是没休息好,我觉得我的头自从儿子回家那天起就有点昏沉沉的,还有喉咙也有点痛,甚至呼吸都觉得比平时困难。我心里在打鼓,默默的祈祷老天爷可怜可怜我家,让我家渡过这次疾情。
我每天都在量体温,我平时体温都在三十六度左右,只要体温在三十六度左右,我就安心,只要体温上到三十六度九,我就紧张的不得了,真是折磨人,就差没崩溃。
静悄悄的,不知不觉,年关己过。憋了几天的女儿长吁短叹:“唉!我太难了,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回家,我本准备跟朋友逛街买东西的,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情,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出不了门了一,唉!”
“准备坐月子吧!”我和丈都不由得笑起来。
“爸爸,坐月子是女人的专利啊,男人坐月子,岂不是滑稽之及?”女儿也笑起来。
一天又一天,日了在慢慢流失。本来俗话说年过就耕田,年一过,就应该开始工作,开始动起来;城里人上班,乡下人春耕,还有学生上课。可出去买东西的丈夫回来说,情况有点不妙,有的路段封路,什么时候封的不知。
紧张的气氛中,儿子的隔离期己过,为了保险起见,儿子继续坚持隔离,准备把隔离期翻一倍。
一天早上,我玩手机玩累了,站在窗前伸懒腰,无意间瞥了对面一眼,只见百米外的楼下-,刺目的白大褂映入眼帘。天!那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上门排查的?
我立刻紧张起来,忙不迭的边拢长发边往客厅疾走,嘴里喊道:“不的了,好像是上门排查的。”
半倚在沙发上刷视频的丈夫见状,忙直起腰身问道道:“什么事呀,慌慌张张的。”
我拉着丈夫到阳台上,指着对面不远处正在一户人家门前登记什么的人群,说道:“看!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登记着什么;还有,你看那几个穿制服的人,像是派出所的;怎么办?”
丈夫见状,忙拉着我进屋,隔着门对儿子说:“一会不知会不会有人上门登记,你别说是从武汉回来的。”
“那怎么回话?”儿子也隔着门问道。
“我想可能是外地人回来登记的,都那么久了,早就过了隔离期,别草木皆兵了。”女儿说道。
“你妈神经过敏,疑神疑鬼。”丈夫说我。
“你才神经过敏,你看!你看!对面连公安都出动了”我又探头指着说。
“唉呀,你别探头探脑指指点点好吗!要是把人招来,看你怎么应付。”丈夫制止我的动作。
“妈妈就是这样谨小慎微的,她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女儿笑道。
在恐虑中度过一天,真是煎熬啊!还好,什么事也没发生,看来是我多虑了。
人最怕像动物一样缩在家里不出门,久了脾性都会变,至于是变沉默了还是变暴躁了,就要看各人的修为和定性了。
在宅家防疾的这段时间里,不仅人变了,牲畜也变了,像狗狗,因为主人不敢出门,狗狗也因此出不了门;而出不了门的狗狗变的躁动不安,经常不分昼夜狂吠不己。
其实,这样的日子,我觉得包括本人在内,脾气变化都很大。前天晚上,己经是午夜一点多了,我跟女儿议论香港骚乱之事,因看法不同发生争论,结果像吵架一样影响到丈夫休息。
“你们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休息!”丈夫敲门怒斥。
我和女儿马上闭口,不敢再出一声,不过,我们娘俩从此落下芥蒂,互不搭理。
一天,解除了隔离的儿子做好早餐吩咐女儿:“妹头!叫妈妈吃饭。”
只听得女儿带气的说道:”你不会自己去喊!”
“我忙了一早上,叫你去喊一下都不愿意,你是这样做人的吗?”儿子也来气了。
结果兄妹俩吵起来了,而且越吵越厉害,其间儿说了句:“变态!”。
女儿马上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咆哮起来:“你才变态。”
接着摔东西的声音响起,我忙出去,女儿见我出来,扭头便往卧室扎去,进去还不忘把门摔上,摔门的声音在屋内回响,楼房像地震似的动了动。
从此,女儿也不搭理她哥哥了,就是她哥哥做了饭叫她吃,她也不吃。一日三餐,她不是吃方便面,就是去她妹妹家里蹭饭吃,闹起分家分食来。
宅家几个月,从没见过胖过的儿子胖起来了,像他爸那样突起将军肚;时值夏天,光着膀子,惹眼的肚子,令我和他爸都忍不住暗笑。
女儿不在家,做厨师的丈夫又去买了几十块钱的猪脊骨来煲汤。饭桌上,我见儿子只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忙说:“煲骨头汤了,快去盛汤喝。”
“不喝了,再喝我就成猪了。”儿子摸着突起的小腹,摇头笑道。
“难得回家一趟,喝点吧,去湿的。”我和丈夫劝道。
儿子还是不喝,后来劝多了,他冲他爸发火了:“你想让我像你那样挺着个大肚子吗?”
好像父权受到挑衅似的,父子俩脸红耳赤的争吵起来,我忙劝道:“哎呀!怎么吵起来了?儿啊!你父亲怕你在外面喝不到汤水呐,再说你天天窝在家里玩游戏不活动,那能不胖呢。”
听到“玩游戏”这三个字,儿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调转枪口,向我咆哮着吼道:“不玩游戏!干嘛?”吼完,摔门把自己关进卧室,耶震耳的关门声,房子都为之颤抖。
我想,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那么戾气,说不得,不接受父母关爱,真是做人难,做人父母更难啊!
不知不觉,半年了,时间来到了六月份,各地的疾情开始好转,各地也陆续解封了。全国各地的学校陆陆续续的开学了,远在武汉的儿子的朋友不断的来电话催儿子去工作。
这六月的天,像还嫌人不够烦似的,也赶来凑热闹,早晚连轴转的下雨,而且下的还是疾风夹雷电的暴雨。这样的天气,不仅做生意的走贩头痛,上班的人头痛,连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都头痛。
不能再拖了,儿子决定去上班。出发这天,因买的是下午的车票,他父亲一大早就去市场买了一只鸡,己出嫁的小女儿带着孩子也来了。
从早上就下的大雨,到了下午还没停下来,看看钟点离搭车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原定由丈夫骑摩托车载儿子去车站的,也因暴雨而改变原定计划。
屋内空然暗起来,我走到阳台去看天色。天!乌云翻滚,黑压压的像个黑锅,心想天要掉下来了吗?
不能再等了,小女儿帮她哥叫了辆出租车,儿子这才顺利的赶到车站搭上去目的地的车。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一下子安静起来。下了一个多星期雨的天,像累了似的也放晴了。
难得好晴天,我把快要发霉,总也晾不干的衣服拿到搂顶去晾晒。
到了楼顶,一瞧,嚯,有人比我还迅速,己把大部分晾衣杆晾满了衣服,只给我留下一条晾衣杆。
唉!谁叫自己是租客呢,能留一条己是别人的恩赐了。
我家租住的这家是城中村的一家,屋主人夫妇有点怪。从我家租他们房屋的笫一天起,就没见过女主人上搂顶晒过衣服,都是男主人晾晒的。有时见男主人晾女人内衣,我都別转脸,感觉怪怪,有股压抑感。
过年到现在,己有几个月没见着他。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在过年时,也就是疾情最紧张时,他到天台摘菜,他家在天台种了很多各种各样的菜,有时吃不完,还给我家送。
那时,因为疾情,我知道他是酒店的保安,我不敢跟他说话,见了他便急怱怱躲回屋内,经过共用的搂梯时,我是憋着气跑回家的。
宅家宅了半年,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现在,路上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狗狗再也不会不分昼夜的狂吠,所有的一切又都回到宅家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