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灯光熄灭,一条人影一闪,几乎与此同时,“叮!叮!叮!”三声清脆而低沉的响声,三枚银针不知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掉到了地上。杨一凡揉揉眼睛,朝那条人影定睛望去,影影绰绰的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鬼魅似的向吧台飞去,“金……”他还没叫出口,“哒哒哒……”四五条火舌从不同方位同时喷出,扫向吧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火药味,整个咖啡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一会儿,屋顶的大灯亮了,原本装潢的古色古香的吧台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几名特警队员朝吧台端着微型冲锋枪,手扣扳机,一步一步逼了过去,吧台里没人,掀开吧台,壁柜下有个两尺见方的洞,洞口流有一滩血。特警们砸烂壁柜,出现一道门——这是一个地下防空设施的入口。
杨一凡跟着特警们进入了地下防空设施,里面四通八达,有很多岔道,没有照明设施,特警们不敢贸然进入岔道,立即请求支援。杨一凡这才想起那个长发男人,连忙返回咖啡馆,可是,除了吓得瑟瑟发抖的咖啡馆店员,哪里还有长发男人的影子。
他是省厅重案要案特别侦查员,换个说法就是秘密侦查员,见不得光的,不能随同大批警察一起行动。而且,这些特警就是在西湖公园出现过的“防爆大队”,不隶属于省厅,他更没资格参与他们行动。
走出“情人”咖啡馆,此时正是正午,阳光普照大地,杨一凡有一些睁不开眼睛,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咖啡馆,他第一次感到了死神的威胁,随后特警队的火力突袭,吓得他几欲晕过去,这种场面也是他第一次经历。太阳晒在身上,火辣辣的,但他格外感到幸福,活着真好啊。
他步行来到三环路,,短短五百米的距离,有好几个跑摩的的问他搭不搭车,他摇头不答,只慢慢的朝前走。其中一个女摩托车驾驶员悄悄的对另一个男的说,“你看大太阳的,街上都没一个人影儿,这家伙是不是……”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杨一凡听到只是微微一笑,心里说道,你哪里知道,有时走路也是一种幸福,让幸福走得慢一些吧。
走到三环路人行天桥时,林芝琳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死流氓,死变态。”她挡住了去路。
“你要干嘛?”杨一凡有点紧张,他突然想起了那个长发男人的话。
“跟我走。”她一把拽住他胳膊,拉着他就走。
“你不怕胸部刻字了吗?”杨一凡故技重施。
“刻呀,你刻呀!”说着她就要拉开胸襟,杨一凡连忙拉住她手,“别别,我晕……晕胸。”
林芝琳冷笑道,“有那色心没那色胆吧,我带你马上去见金针女皇,看她怎么收拾你。”
“见金针女皇?她受伤了吧。”杨一凡笑道。
“你怎么知道?”林芝琳问道。
“那地道口有血,肯定她流的。”
“那是撒的猪血。”林芝琳道,“我以为你有好聪明,原来跟猪一样笨。”
“那你带我去见她干嘛?现在警察正在大搜捕,你们嫌活得不耐烦了吧。”杨一凡道。
“她运功出了岔子,需要你去帮她。”林芝琳邪笑道。
“运功……你不会要我和她阴阳合体双修吧?”杨一凡大吃一惊,“她都那么老了……那叫乱……我不去不去……”他挣脱林芝琳的手,撒腿就跑。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身穿花白旗袍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她一头白发,直垂到腰际,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摄人心魄。
“金针女皇?!”杨一凡只觉得双腿发软,差点没跪下。
“金针女皇”扬手就给他几个耳光,抽得他七晕八素,眼前直冒金星。然后她一手拽一个奔跑了约莫十分钟,来到一个高架桥下,她放开林芝琳,拽住杨一凡一个飞跃,越过两三丈宽的双车道,没入桥下的绿化带的树林里。
杨一凡还没站稳脚跟,“金针女皇”突然一个回身,一个头罩套在了他头上,紧接着,一根银针扎到他身上,顿时浑身酸麻。
“我女儿说你是色狼,”那个低沉的女人声音响在他耳畔,“没办法,只有老身来伺候你了。”
杨一凡一听,想到她那满头的白发,胃里一阵痉挛,早上吃的都吐了出来。
“听说你还很变态,那老身也变态一回。”“金针女皇”把手伸入他衣服里就是一阵猛掐狠揪,他虽然浑身麻木,可痛感还是存在的,痛得他冷汗直冒,可就是动弹不得,而且还叫不出来。折磨得差不多了,只听“金针女皇”低声念到,“菩萨,老身又犯戒了,为了‘金针门’后继有人,只有牺牲个人色相了。”
杨一凡一听,有点哭笑不得,心说你都五十多六十了,难道还想再生个一儿半女?随即觉得不对,这“金针女皇”年纪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说不定那满头白发是假的……那双眼睛怎么老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再不走来不及了。”林芝琳低声摧促。
“金针女皇”踢了杨一凡,阴森森的道,“走,捉他媳妇儿去,给她吃点药,替我们好好收拾他。”杨一凡的头罩被除了下来,她们二人已经换成环卫工人的衣服,戴着草帽,拿着扫把,出了绿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