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常和青,一男一女,常经常做梦,青不常做梦,常却不常梦到青,毕业,常游走他乡,为了生活,青如愿回家,为了生活。
即便曾经说过永不相离,直至最后,也成了一句空话,留下伤感的两类人,一类是常,一类是青。
常对青,说不上好或者坏,好与坏只在常的一念之间,青受了常不明不白很多委屈,我看在眼里,却也不便明说。
青喜欢狗,每次看到马路上别人遛狗,她都会迎上去打招呼,狗也喜欢她,也许常也想过以后和青的日子里养一只像二哈那样摇尾巴的狗。常经常和我说起青,她喜欢吃醋,也许是喜欢那种酸味,也吃辣,两个人吃饭,常不喜欢吃花菜梗,青喜欢,也许在某个黄昏后,常懒卧在沙发上看书,看着厨房忙碌的青,并不是常不帮厨,只是拗不过青的执着,青想一个人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两个人对笑,上班很累,房子不大,但晚霞很美。
常和青都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常从北方来,朋友落在北方,青从南方来,朋友落在南方。不管朋友落在哪里,不管一年之中有多少起落,再见时大都感慨一句,好久不见!
青是个固执的人,常很难说服她的意愿,很多时候两人的矛盾都是因为常的不肯让步逐渐积累,常像个傻子一样不以为意,谁又能想到若干日子以后,常和青居然会各奔南北,没有厨房的忙碌,没有对笑,更没有晚霞。也许两个人直到最后都会心有不甘,但事实是互道一声谢谢,互道一声安好,至此不见,各自生活。
青最喜欢的花莫过于向日葵,常答应过带她去看向日葵花海,一年以后,常带着青去了葵花园,葵花并没有青想象中的那么高,大部分只到她的肩膀,青说她很高兴,那天下午天晴的很好,园区里面有条柏油路,路边尽是当地的农户叫卖自家的农产品,或是柿子,或是老南瓜,或是秋后的小西瓜。常后来觉得那天的向日葵花海格外漂亮,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
青喜欢每做一件事都要有合适的理由,常却不喜欢,他的确是个随性的人,青常说不理解常,常不解释,只要青在身边,后来,常想出解释的理由,只是青已决然离开,我不能判断这种离开是对是错,我是个看客,也是个讲故事的人,常很失落,我也找不出宽慰他的理由,虽然身为他的朋友,但我却不能在他身边,这些事他必须自己承受。
对待一个人,有千百般方式,但绝不要用对方不接受的那种方式,既是一种徒劳,又是一种折磨,以至于心死,得不偿失。我为常感到可惜,也不满他的幼稚,青慢慢教会了他如何和异性相处之后,转身走了,她对常说没有心不甘,常大概配不上青这样的姑娘。我也曾试着劝过青,无果,我只是个旁观者。
后来,我听李宗盛的歌,渐渐听懂了一些,或许是自己老了,或许是曾有那么几件类同的事,我也经历过。
至于常和青的事,也许从此划上了一个句号,谁也不得而知。常说他第一次见到青,有个男孩子送给青一个包裹,常已经记不得包裹里是什么东西,常当时只是想让那个男孩子快点离开,也许那时,他有很多话,要跟青讲。
常的梦不因和青的分开而消失,只是有时候,当他十分想念一个人,这个人就会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常最后对我说,青离开的日子里,经常出现在他梦中的居然是我,他说,失去一个人已经够了,他不想再失去我,一个懂他的朋友。我问他,以前的他梦到过最多的人是谁,他说,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