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奔着口碑去看了电影——《无名之辈》,电影的确不负众望的感人,方言的配音以慰乡思之外,不过我始终不明白马先勇为什么要执着成为协警?
《无名之辈》大致有两条主线,一条是一对低配劫匪抢劫手机店后逃跑过程中遇见身体残疾却性格彪悍的毒舌女的故事,另一条是以陈建斌老师扮演的落魄警察马先勇追踪犯罪嫌疑人的故事。虽然故事旨在反映小人物的悲欢离合,甚至故事的结局给了一个大团圆的美满结局,但是主角马先勇却在烟花璀璨的烟火中去世,最终他也没有成为一名协警。
马先勇虽然像西西弗斯那样永不放弃,周而复始的为成为协警二努力。但是处于中心的派出所的警察们对他的“热心”却是拒绝的,就像电影中的队长所说:“马先勇对刑事案件很有自己的一套,不过他命不好,考了好多次,终于考上了,在队长的婚礼上喝多了酒,出了车祸,妻子死了,妹妹瘫了,他离协警也越来越远了。”队长的话客观上介绍了马先勇的努力基本上是徒劳的,但是马先勇依然对成为协警怀有执念。甚至不顾及女儿因为交不起学费而备受老师歧视,瘫痪的妹妹受到邪恶房东的骚扰,因为他唯一的心愿只是成为协警。
为什么马先勇那么执着的想要成为协警?一方面,这是继马先勇妻子去世之后唯一支撑着他回归生活的唯一动力,另一方面就是他内心深处对集体的渴望,边缘人渴望得到集体的关注。在我们的民族血液中总是流着对中心的想象,对权力心的向往,特别是科举考试以后,底层百姓进入权利核心的机会增加,中国古代的文人没有几人能够摆脱对进入权力核心的诱惑,即使是陶渊明这样的隐士,他也不过是对官场绝望后才选择离开的。建国以来,我们无论任何时候都大谈集体主义,强调无私为集体奉献的精神,而马先勇大概是生于60或者70年代的人 ,他从小在集体主义的浸濡下成长,特别是在扮演协警的过程中,他得到的关注在某种意义上满足了他的集体主义想象。何况在剧中的背景渲染下,成为协警意味着拥有了铁饭碗,不仅实现了理想,同时也解决了家庭之需。
不过在电影大团圆的背景下,马先勇竟然在烟火的映照下去世,他就像卡夫卡小说《城堡》中的K永远走不进城堡似的,在可望不可及的“城堡”面前倒下。马先勇的去世是不是也意味着导演对中心的渴望最后的落空。正如电影的名字《无名之辈》,这不过是无名之辈对马先勇的臆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