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常常失眠,脑海总是没来由地闪现出曾说过的话,爱过的人,在脑海风起云涌时,我试图用听歌来麻痹自己,却又总是陷入更深的回忆中。手指随意滑动在音乐软件的页面,看到粉丝人数又增加了几人,怀着好奇的心情点开,多是不认识的人,大抵是因为志趣相投的关注吧,我继续向下翻着,在我即将翻到底部时,看到了那个曾喜欢过我五年的男生头像。
我点开他的歌单,分类列表下,有个love歌单,四首音乐,我逐一听了下,看着歌词,思绪如潮,像一习习浪花,汹涌而至。
记忆中,青涩的脸,回忆里,是我的大学时代。许是还未出身社会,那时候的感情还算纯粹,喜欢和不喜欢很是棱角分明。
他是隔壁班的学霸,这是后来同寝的隔壁班女同学告诉我的,当然,我和他的交集在大学刚入学不久就初见端倪。
我有一个闺蜜,从小学到大学,我们一直在一起,初见他时,觉得他和我闺蜜很有夫妻相,当然,并不只我一人这么认为,相处甚好的几个同学也都如此觉得。那是在学院公开课上,我以传纸条的形式,问他要联系方式,记忆中好像是以失败而告终。
这事儿过后不久,听同学说他有女朋友,是高中的小学妹,当时曾叽叽喳喳争做红娘的一群人便也不再起哄。
不知是因什么交集,我们互有了联系方式,也忘了是谁先加的谁,隐隐记得,那时他已经分手了。
许是知道他已经分手的消息,当时曾争做红娘的一群人再次集合起来,且还多了几位盟友,他的同寝同学也加入了我们的阵营。
闺蜜和他,都是内向的人,也都是不主动的人,许是撮合的阵仗过于大,惹得他们二人的关系很是尴尬,闺蜜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对和他的传言不拒绝,也不恭维,时至今日,我还是不清楚闺蜜是否曾喜欢过他。
爱情这件事,总是说不清道不明,记忆中大二即将结束的某天深夜,他跟我表白了,当时我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哑口无言,那晚是我大学时代第一次失眠。
大抵那晚我并未回应他,第二天他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在我宿舍楼下等我,我本着当面说清楚的心情下了楼,却见他拎着一大包的零食,我看着他,正要开口,他打断我的话说,你现在不要着急跟我说什么,我只是过来给你送些好吃的,他把零食递给我说,你上楼吧,我去实验室了,他转身走了,独留我在楼门口晃神,待我回过神时,只见他班的女同学一脸看戏的模样盯着我,开玩笑地让我说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只记得我回到寝室,宿舍已然沸腾,炸了锅,我抬头看向闺蜜,闺蜜并未言语,只是冲我淡淡笑了笑,我本想解释些什么,不想闺蜜误会,但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余下一阵沉默,许是看热闹的同学也察觉到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也都识趣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我在QQ上跟他说,我们两个不合适,他回复我说,是因为你闺蜜吗?我说,也许吧,除此之外,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他说,好吧,我知道了。
在和他聊天过程中,我打开了闺蜜的聊天框说,我拒绝了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你对我有什么误解,闺蜜回复我说,如果你也喜欢他,你们俩就在一起,别因为我和他这档子事儿影响你们两个,我和他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你们一个个的瞎起哄,其实我也没当回事儿,真的。
这事儿过后,我和闺蜜还是一如往常的亲近,他也再没有跟我联系,生活又回归了平静,像是未曾有过波澜。
很多事情在要到来的时候多是无声无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无法回头。
那是在我们的大学毕业聚餐时,我们两个班在不同的饭店聚餐,他因学习好,我们班很多同学都问他借过作业,几年下来,与几个同学也成了好哥们,巧合的是,我大学的一个同班同学,是他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他们两个在高中时就是好哥们。
许是有相熟的朋友吧,在我们班聚餐正热闹之时,他过来了我们餐桌,不知是偶然还是有意,他坐在了我的对面,他和我们班同学寒暄了几句,便一杯杯地喝起了酒,我并未看他,好一会儿后,坐我左面的同学跟我说,他喝酒时一直在看我,我打趣同学道,别乱说话,吃你的饭去。
当我正和同学话唠分别的时候,只听见他的高中好哥们在喊我,我一脸懵的扭过头,他哥们说,你能帮帮忙不,他喝多了,躺在地上,谁叫都不起。我跟他哥们说,你找男同学把他扶起来,送回宿舍就好了呀,他哥们说,关键是我们都靠近不了他,谁一到他身边,他都挥手不让动,我也只能是求助你。
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不知怎么就看向了坐在我右侧的闺蜜,我闺蜜看看我说,你过去看看吧,地上毕竟凉,我犹豫了下,走到他躺的地方,试图把他拉起来,果不其然,他把我也推开了,我满脸无奈看向他哥们,他哥们说,你叫他名字让他起来,我叫着他名字再一次去扶他,只见他睁开眼,看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是不是打到你了,看着他满脸自责的模样,我顿了顿说,没有,你快起来吧,地上挺凉的,话毕,他听话地站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大二时我和他的事儿,并未多少人知道,就像是一场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经这一闹,我再回到餐坐时,只见我们班同学多是一副惊讶的看戏模样,而我已被这场闹剧磨灭了推杯换盏的欲望,趴在闺蜜耳边说了句,我想回去了,闺蜜看向我一脸疲态,我们二人和同学们道了别,回到了寝室。
我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了,当我洗漱好,躺在床上打算睡觉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只听电话那头问,是xx吗?xx喝多了,一直叫你名字,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我看了看手机,已是凌晨0点30分,我说不好意思,太晚了,我就不出去了,你们把他抬回宿舍吧,辛苦你们了。
我的大学时代,以再一次失眠作了告别。
我和他,又再一次有了交集。
毕业后,我选择了留在大学就读的城市,闺蜜选择了回到家乡,只记得有天我匆匆去面试,走得太急,出门时,不小心撞到了头,而他当时正和我微信聊天,我本是无意一说,待我面试结束后回到租住的小屋,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在楼门口,让我开下门,只见他手里拿着一盒药膏,但当时的我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只说了句,你过来干嘛,不是在上班么,他挠挠头说,我今天下午请假了,在同学家玩儿,听说你磕到头,就顺带过来看看,我满脸不耐烦说,我没事儿,你回去吧。
大概两年前吧,他才跟我说,那天他是听说我磕到头后,才请的假,匆匆跑到药店,搭了两个小时的地铁,专门去给我送药的,只是我的态度,令他伤透了心。
大学时代,我一直都是素颜,毕业后,我才开始化妆,距离他送药事件半年后,我们两个在地铁上巧遇,那时的我,已是涂脂抹粉,再见面,生疏中已有了距离,他主动过去跟我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你变了,化妆的你,也很好看,我笑了笑说,谢谢夸奖,我先走了。
那些年,我身边还有两三来往之人,而他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
其实,在大学毕业大半年后的有段时间,我曾有过和他在一起的念头,还曾想过,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了,我就发表一句话“在爱的道路上,最大的过错就是错过,而我,不想再错过了”,只是,缘分终究是没有留给它存在的机会。
在我毕业一年后,我去了北京,开始了北漂,工作开始步入正轨,我开始越来越忙,脸上的妆也越来越浓,生活像是给我安了一个陀螺,不停地转。
在我到了北京后不久,听同学说,他也来了北京,我和他也偶尔聊天,老同学般熟络的聊天。
我常是加班,他也常是规劝我注意身体,也总是要求帮我分担些他可以做的力所能及的工作,说实话,我总能被感动,却也总是对他说,别对我这么好。
去年国庆节前,我重感冒了,他知道后,再一次上演了大学刚毕业时的“送药事件”,依旧是个下午,他请了假,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地铁,手里拎着一大包水果,好几盒药出现在我工作的地方,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吼他,平声静气地和他说了句,谢谢你。
闺蜜问我说,他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吗?
我说,想过,只是这么多年了,即便是有想在一起的心,怕是也磨没了。
越长大,越明了爱情的不将就,如果是在校园时代,我或许会因为感动选择和他在一起,只是,我们不再是少年,而爱情我也真的不想将就。
今年五月,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在饭桌上他说起了来北京的缘由,当时有北京和上海两家公司给他发了offer,上海的公司薪资,待遇整体上比北京的公司要好很多,而他毅然决然来了北京,只因我在北京,我笑了笑说,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饭快要吃完的时候,他问我,我们都到了婚嫁的年纪,我最后问你一次,我还有机会吗?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去找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吧,好好的过一辈子。
又是一年毕业季,我和他终是成了陌路人。
回忆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好几年的事情在回忆里不过几分钟,所有美好的,遗憾的,得到的,失去的,皆成了空。
故事已经说完,结局并不圆满。
过错也好,错过也罢,关于爱情,不过如此。
相逢无悔,愿未来前路各自安好。
PS/
大抵每首歌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故事。
那回忆里的遗憾,逝去的美好,往往一首歌便戳中了心事。
爱情,或许千百般模样,或伤心,或美好,或遗憾,或圆满......
一曲罢,愿你能将昨日事,归欢喜处,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