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公交站送走朋友后,我一个人走了回来。
冬日的冷风一点一点地吹过我的脸庞,有点刺脸。穿过不宽的马路,走在石板路上,我忽然间感到很孤独。这种天气的太阳不太暖和,阳光在我身后,笼罩了我整个身子,我看见地上的影子,长长的,微风吹乱了额头的发丝,略显消瘦的身影,看着很孤单。
我静静地走着,任由周围的一切事物发生在我眼前。一路上梧桐树上的黄叶不断飘落下来,缓缓地,轻轻地。我踩着一片一片散落在地的叶子,它们似乎很配合,发出清脆的声音。抬眼望去,满树都是秋黄的叶子,随着微风吹拂,蠢蠢欲动,原来早已经到了这个季节了。
02
转眼就是十一月底了,我在这租房的日子里,已经度过了四个多月的时光了。三个人在同一个房子里,却时常有种在过着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生活,不太真实的日子的感觉。很多时候还是一个人在家,休息时还是一个人出去玩,身边常常没有人陪伴。
回家的路比较累,是一条上坡路段,有时候上班走回来,上来还得喘口气。我最怕的就是过这上坡段的马路,它不宽,可以说车辆很少,但每次我从那一边要过来这一边时,我都要前后看看,确定没有车辆行驶,我才敢迈开步伐。有时候一辆一辆的车,从我身旁疾驰而下,我都会想,这个坡实在太陡了,要是刹车,都会来不及吧!
我把手缩进口袋里,有点冷。一小孩从我身旁欢喜地跑过,我看着他脸庞,想起我家乡邻居的小孩,他们似乎很相像呢!很想像和曾经的他们亲呢一样,摸摸他的脸颊,圆圆的,一定很舒服吧!我笑笑,扭头看他跳着走远了。
终于爬上陡峭的坡了,走上稍微平坦一点的路。在小区门口,天气好时,总能看见一群女人抱着孩子在这门口玩耍,搓麻将。我转身进门,看着这一笑一言的场景,总觉得很熟悉,但又觉得不对,我在她们面前总归是个陌生人,一个过路人吧!我望着前面的路,望着一旁的房子,望着这些缠满藤蔓的树,望着周围一切的一切……我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感觉自己像是处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一样,周围很空旷,自己在里面行走着,却有些不知所措。
03
我拖着有点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屋里,她们都在家,同我一屋的女孩在睡觉,我没吵醒她。我独自洗了个澡,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轻轻地爬上床,裹上被子就睡觉了。一觉睡到晚上,被她们弄的嘈杂的声音惊醒,吃晚饭时也没什么心情,吃了一点又上床了。
躺在床上,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不明所以。我给我妈发了微信视频过去,她那边已经熄灯了,黑漆漆的,只能看见手机屏幕微微照亮她的脸。还是和平时问候的一样,就这么看着。不过网不给力,卡住了,无奈,关了视频,等我妈发视频过来。
我就这么窝着,等她发视频过来,她发过来时候,打开了灯,我问她干嘛,她说吃东西。她开着视频,去弄吃的,我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视频,也不说话,视频那边只能看见一个床单,其它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等了一会,发现她抬碗过来,就是吃的方便面,我问她怎么不吃饭,她说懒得去吃。就这么聊着,我告诉她,我想家了,她一边吃,一边问我,家里又没人,想什么家嘛!可我就是很想啊!我把身子缩进被子里,隔着屏幕我都能看见那边碗里冒着热气,看着妈一筷子一大口地吃着,一种不知味的情感涌上心头,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地就出来了。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无能而哭泣,还是为他们的心酸而流泪,或是因为自己的寂寞空虚而情绪爆发……但那一刻,真的就是莫名的想哭。
妈听见我在哭,她好像也找不到言语来安慰我,毕竟我已经那么大了,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哄哄就能开怀大笑的孩子了。她也不说话,就听我在抽泣,她懂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去承受。我默默看着她,似乎只能在她面前,我才敢流泪,才觉得有人能懂我这种感受,才能体会到背后有支撑的力量。其实我妈很不喜欢我哀愁的模样,没过一会,她就嚷嚷着,不说了,早点睡。关了视频,心里更是无味,我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样,翻了个身就睡了。
04
第二天早上睡了很久,没什么事,就在家窝了一天,也很无聊,晚上上下夜班,我就早早的来科室睡觉。睡觉的地方比较小,只有两张床,上下铺,挨着床就是窗户。熄了灯,我躺着八楼之上的上铺床,听着窗外来来往往车辆的滴滴声,脑袋里想着这是八楼,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车辆,这个时候,世界依然在运转,有的人还在忙碌,依旧可以看到灯火通明的马路。我睁眼看了一眼窗外,就感觉隔了好远好远,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一粒沙尘,如此渺小,又像一只蝼蚁,如此可怜。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一种感觉一直持续着,不曾从我心里消散,没有从我身边走开,就这么包围着我,时时感到孤单。不过有什么可怕的呢,世界那么大,遇见的人那么少,就让我带着一份孤独继续上路,奔向远方吧!
2017.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