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Nico
-01-
想到要写下这个名字,我依然心情沉重。
乔任梁,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外向开朗的男孩,所以当微博上炸开锅了的时候,我撇撇嘴角,把握十足的地想:绝对是八卦,假新闻。
可事情慢慢发酵,最终证实为抑郁致死,我又陷入到深深的难过中。
我脑海中,一直浮现着他露着虎牙的样子,开朗的笑,明媚地唱歌,是个魅力十足的阳光大男孩。
仔细想想,当今社会,残酷又浮躁,谁没有过一两次想死的冲动?
十八岁,我分手了。最开始的两个星期,我始终沉浸在“为什么”和“怎么办”的疑问中,生活没有重心,也毫无方向。
朋友看我头像亮了,很开心地跟我打招呼:“在干嘛?”
“难过。”这是我大概第四五次跟她说了同样的话。那时的我,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自己的事”,不懂得掩藏情绪,甚至把情绪无限放大,不会考虑自己的一句话是否会带给朋友负能量。
朋友在对话框那边输入了半天,始终没有回话。过了好久,朋友发来:“你这样就有点像祥林嫂了。”
我回复了什么,今天已经忘记了。记住的,只有那种深深的绝望。我不能跟父母讨论的“早恋”,不能跟曾经最爱的人发泄这种痛苦,在我一次次的求安慰下,身边仅剩的朋友也感到厌倦不已。
对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来说,这种孤立无援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从那之后,尽管不是出于本愿,我还是学会了隐忍,也明白了班主任曾经无数次说过的“喜怒不形于色”,究竟是什么意思。
-02-
二十三岁那年,我开始白了头发。
大概两年前,家里出了意外。一瞬间,全家笼罩在了恐慌之中。
我的白头,也是在那些个苦痛的深夜里,在无数次辗转与挣扎中,一根一根长出来的。
什么叫做胸闷气短,什么叫做心气郁结,什么叫做一夜白头,二十三岁,我一个不落的通通尝到了。
事情并没有很快解决,几近半年的折磨,一家人的血和泪都快耗干了。我从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夜长大。
崔永元当年玩笑似的讲出来的话,应验到我的身上:“我整夜整夜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从黑夜到黎明。”困却睡不着,痛却哭不出来,连发泄什么,怎么发泄都不知道的人生,该有多么绝望。
成长的伤痛太过惨烈,有时候真的难以愈合。
身体变化就是情感的最直接体现。有时候嘴巴说不出的痛,身体会替你说话。
爸爸就是在那个时候患上糖尿病的。当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哇”地一声痛哭出来,心痛得绞在了一起,恨不得生病的人是自己。生命的脆弱和自己的无能为力,让我陷入到新一轮的痛苦中。
原来当我夜不能寐的时候,他也凌晨才睡着,睡了两三个小时就突然醒了,盯着窗外昏暗的夜色,再也进入不了梦乡。
这种生不如死的气氛大概持续了半年,余震又半年。每一天都是煎熬,每当无法承受的时候,忍不住会想,死,真的会结束痛苦,真的会一了百了。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们早已跨过去了那道坎,回到了曾经快乐的氛围。老两口经常为了买菜做饭的小事吵架拌嘴,日子过得安宁祥和。
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好像那只是一场集体噩梦。
除了偶尔梦到当时的场景,那时候的绝望,已经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03-
如果说这算是抑郁症,仔细想想,我应该也得过。
变白的头发,和大把大把掉过的头发,极大地分担了我精神层面的痛苦,我要感谢我的身体。
回想人生中无数次的绝望,无论是一瞬间,抑或是持续了很长时间,都应该认真对待。可能那不仅仅是不开心或者间歇性的忧郁,那是抑郁的前兆,甚至已经是轻度的抑郁。
抑郁的本身,最痛苦的不是生病这个事实,而是来自于周围的不能理解。父母觉得这是矫情,屁大点的孩子哪那么多事;朋友觉得负能量的人不能交往;甚至爱人都会因为你情绪低落,跟你天天吵架,最终导致分手。
当没人听你说话的时候,当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生活在真空中的时候,当活着却如同死去的时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最痛苦的不是痛苦本身,而是暗无天日的,没有尽头的绝望。
-04-
渐渐地,我找到了宣泄情绪的出口。
第一个就是哭。
我有意识地追悲情韩剧,最好每一集都哭得落花流水。我的泪点很低,男女主角眼眶一红,我立马泪如泉涌,哭到高潮往往涕泗横流,曾经的胸闷气短,也顺畅了许多。
这时候我就会想,去他妈的,老娘那么辛辛苦苦活到二十几岁,你算老几?为你痛苦难过真不值得!
第二个就是笑。
我会去找有趣的综艺节目,或者听听相声,放声大笑,这是转换悲伤的最佳方法,也给情绪开了一个新的宣泄口。
第三就是让自己忙起来。
做一件很花费时间,又能带来极大成就感的事。在这个过程当中,潜在的学习能力被不断地激发,学会它、搞定它的渴望就会做情绪的主人。相应地,伤痛的时间会大大缩短。
什么叫做成长?仔细想想,人生若步步坦途,那只能叫做长大,只是年龄上的数字叠加。
只有以不同程度的伤痛作为代价的长大,才能叫做成长。
如果说经历大大小小的坎坷是成长的必经阶段,那么亲朋好友的帮助和陪伴,则是健康成长至关重要的因素。
多一些同理心,多一点关怀,有时候竟能挽救一个濒临绝望的生命。
即使社会再浮躁,现实再严酷,我们也要试着放慢脚步,抚摸自己的心灵,试着与灵魂对话,多做快乐的事,多看有趣的书。
快乐,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Nico尼可,金牛座女汉子,愿你每天开心快乐
你的喜欢对我很重要,(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