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往事
周六的清晨空气非常清新,海风柔柔的吹着,漂亮又营养的早餐,已经摆在了餐桌上,只是家人们还都没有醒。阿惠妈坐在大阳台的吊椅上,安静的看着书,日光倾泻下来,撒在她美丽的褐色头发上,她已经习惯早起,即使大家都休息,她也照常起来准备饭菜。
家里的阿姨打扫卫生,买菜,但做饭这事,阿惠妈从来都是自己亲手来做。在她家工作的阿姨学到很多,以至于不在她家做了,还常常打电话请教。阿惠妈的做事准则是,你想别人怎样待你,你就先怎样待人。
上午十点钟,门铃就响了!齐峰出现在门口,阿惠刚要拉齐峰进屋,一下子看见了电梯口站着他家司机。阿惠小声问:你怎么把司机带来了?齐峰啪的一声把门随手关上了!笑着礼貌的和阿惠家里人打招呼。阿惠把齐峰拉进她家游戏室,继续说到:我猜你爸妈不放心,派人来保护你吧!
“哎!啥都瞒不过你。我能来你家,知道有多么不容易吗?我把这辈子绝学都用上了,最后还闹个监管来!”“你别让司机在外面等着呀!让他进屋吧!”还没等齐峰回话,阿惠就跑到厅里,“爸爸妈妈,齐峰家的司机在电梯口呢!我们邀请他进来做客吧!”阿惠爸妈惊讶的互相看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阿惠已经开门让司机进来了。
司机这个尴尬,手脚没处放,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这小丫头办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阿惠跟爸爸甩了一句,爸,你们俩玩吧!我们俩到游戏室玩了。于是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片子,把尴尬留给老爸处理了!
还好阿惠爸是生意场上的人,随机应变吧!齐峰在阿惠家玩的忘记该回家的时间了,直到家里来电话催,才不舍的离开,走的时候,阿惠妈给带了几盒糕点。司机也没空手,司机恐怕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大家庭里受到了,最好的招待。
齐峰默默的坐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脸上露出从来没有的喜乐,游戏室里的游戏,和两个走不稳的家伙“抢东西”,丰盛美味的午餐,与阿惠妈一起做糕点......他回味着这温馨的一幕幕。
齐峰把熟睡的春芽抱到她自己的卧室里,看着九岁的女儿,让他又回到从前,女儿那么像妈妈阿惠,只是他仍然无法继续想下去,他之所以不敢多看青青的脸,是因为,他哪怕多看一眼,他就看见阿惠美丽的脸,他怕自己无法控制,以至于脱口而出阿惠的名字。而且也会让他头痛发作,进而那可怕的一幕要是跳进他的脑海,会让他崩溃。他要为女儿支撑下去。
坐在床边他做着深呼吸,青青走进来把他拉走了。他们俩坐在厅里,青青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安慰齐峰,“别担心,宝贝只是小手术,而且恢复这么快,不到一周就回家了呀!医生说下周可以上学了!”
“上学。”齐峰惊恐地看着青青,“我们不让她去上学了好吗?学校太危险了!那么漂亮的腿留下一个疤痕,我受不了!”说着话,齐峰眼泪掉下来,像孩子一样搂着青青。青青拍着他,温柔劝说着,哄着,把齐峰哄到床上睡下了。窗外下着雨,她也不由自主地深呼吸,甩甩头,甩甩手自言自语到“没有什么可以打败我们,明天一定比今天好。”
是的,她看见了,她所期盼的。因为九年前,她的丈夫齐峰就像是个不能自理的弱智者,如今他不仅可以自理,还能帮她做很多事。为了向家人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青青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对于她自己来说,她觉得为爱是值得的。她一直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