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秦岭
清晨,阳光斑驳的照在帐篷上,点缀着一夜落下的树叶,绚烂得像是莫奈笔下美丽的早上。
孩子们三三两两地从帐篷里爬出来,攀谈几句,相互问好,边去洗漱了。
因为今天的时间很紧张,大家要登上秦岭,还要在晚上赶去火车站。
收睡袋是一个高难度工作,充分展现了劳动人民的无限智慧孩子们或是睡友分工,你叠我塞;或是一个人独立完成;或是整整齐齐,或者硬塞进去……总之,最后都顺利的收拾好了自己的睡袋。除了一位劳动人民,苦苦耕耘,找不到其中秘诀,这位就是吴洁英同学。在王忠爽同学的帮助下,她最终赶在队伍晨练之前完成了任务。
我们的孩子没整过军训,每个动作都蛮稀奇,好好的热身运动,弄得跟杂耍一样欢声笑语的,教官看不下去了,吆喝了几声才稳定住情绪。跑圈孩子倒是不陌生,像模像样的跑了几圈之后,身体都热乎了,土豆和琦琦外套都脱了。这个时候领队说,森林露营之后身体内会有浊气,我们一起对山吼,把说起喊出去。
“ 1,2,3!啊!”
“啊……”孩子老师家长领队所有人的一起大喊,这声音,这气势……在秦岭面前,很快被消融掉了,连个回音都没有。
乘坐观光车到秦岭脚下,孩子们仰望着漫无边际的秦岭,领队问孩子们:有信心登上去吗?
孩子们说:有。
领队说:听你们的声音就没有信心。有没有信心?!
有!!!孩子们回答的很坚定。
登山第一段,相对轻松,万子航叫嚣着:这样爬山太不过瘾了,我喜欢跑的……
发放中午口粮的时候,倪雨涵看见只有一个馍和一袋咸菜,大声叫道:打死我也不吃!我可以不可以不带啊?
我看着倪雨涵说:你带着吧,不吃的话给白语暄吃。
白语暄:对,你带着,你肯定会吃的!
我说:不过我有一种预感,你会是中午吃得很欢的那个。
登山难,难道芳芳老师叫苦,难道昕光耍赖。但是大部队却跟的很紧,偶尔有孩子掉队也都被老师家长一顿忽悠继续前行。
半路上,在一个山坡处,导游让孩子们停下来收集植物标本。秦岭上的植物在广都大都见不到,孩子们自然很开心。导游看孩子们有走远的,大喊说:不许去远的地方啊!
几个女孩子充耳不闻,继续往上爬,结果曼颀脚底一滑,摔倒了!孩子还以为好笑,但是表情和动作告诉我,这家伙真的摔倒了。芳芳老师和吴队医立即行动,上药推拿,十几分钟后,曼颀感觉好些了,我们又继续上路,她的背包归我了……
在第四季冰川遗址处稍作休息后,我们一口气登到了高山草甸区。孩子们享受着一步一步换来的居高临下。此地山风阵阵,松树怪立,草地软软的,选好位置孩子们开始用餐。打开咸菜的瞬间,孩子们都涌了过来。那个曾经叫嚣的很欢的姓倪的姑娘吃完了自己的馍,还吃了团队带上来的一个馍才肯放手,旁边女孩子打趣笑话她,她自己也哈哈大笑,边笑边吃……
学生们各种吃相,大家自己看吧:
饭后女孩子们立刻三三两两的去工作了,舒忻很是恼火,她自己在草地上打着滚,打完了说:我好讨厌他们啊!总是这么积极的工作,我想玩一会,看见他们工作也忍不住要工作!好烦啊!说完,拿上本子也去画画了。
我和芳芳相视而笑。
站在秦岭之巅,我们感慨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曼颀即兴吟诵了一句唐诗(我忘记了……)。站在巨大的石块之上,迎着呼啸的山风,大声呼喊,用人类祖先的方式在这大自然之中尽情呼喊。青葱少年在岩石上攀谈,姑娘们忙着寻找标本。
近处的山风翠色雨滴,远处的山峰浓墨重彩,重峦叠嶂之上是浓密的云朵(后来我们才意识到,是要下雨了)。
我们的呐喊,是因为秦岭的巍峨震撼人心,也是一路上来每一步的艰难,大概也是因为生命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起飞的冲动。
下山是孩子的长项,大人们反而拖后腿,我对芳芳老师说,以后想来游学,要提前一个月做好身体锻炼,否则身体跟不上。
这是明天的票
孩子们来到西安火车站,辗转在人群中,安检、验票,轮到我们的时候,我在最前面,看了我的票之后,工作人员好好的抬头端详了一下我,然后说:你的票是明天的。
我当时傻眼了,但是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挫折,也是我们成人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孩子们如何面对那些无常,如何去给予显示寻找更好的答案,如何在失误中学习,而不是去抱怨或是推卸责任。
我和芳芳老师把孩子安置在人少的地方,让孩子等待。我们迅速确认了一下事实,确实是买错票了。
芳芳老师和昕光妈妈陪伴孩子,我去看能不能改签——不能。
那就只能第二天走了,但是有更早的时间,于是再次排队,改签到第二天晚上8:30;与此同时芳芳老师和昕光妈妈联系旅社。等我改签成功出来之后,一切都搞定了,于是排队坐公交车,再次回到肆月青年旅舍。
排队的时候,芳芳老师说,哎呀,看来西安还是舍不得我们啊!我也感觉有很多遗憾,可以在明天好好弥补一下。
成人的这样的状态,孩子看见了,感受到了。
走进西安古城的时候,我们拖着长长的队伍,一位吃宵夜的大叔说:欢迎来西安。
舒忻说:我们又来啦~
孩子说得那么轻松,那么平静,那一刻我觉得这样的插曲,如此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