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山丘,是谁白了头
山丘一个人提着两个大箱子,进入了那个,12个人共用洗手间的出租屋。
她低头坐在下铺上,一抬头直腰磕到上铺,她才恍如隔梦地蹲在地上。别人问她话,她答得机械,也面无表情,偶然的神色,也不知流露出了什么。没有了每餐吃的矿物质水,私人订制的营养餐。
她还不至于像别人一样锒铛入狱。好像一切都来得及。
庄生晓梦迷蝴蝶,她不知那是个梦,自己是那只蝴蝶,还是什么呢?
时尚博主,是山丘,身着华服参加时装周也是山丘,而后没有人再邀请她,所有的朋友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也是山丘。吃喝不愁是那时的山丘,山丘幼稚地以为,一切只会往高处走,没想到水还会倒流,倒流到曾经那个一无所有的,小丫头的处境。
没有钱,所以蜗居。没有事业,所以常常发呆,也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什么输入,输出。
山丘的灵性似乎突然泯灭,那张污浊的镜面,似乎只映照出一个黑眼圈几乎耷拉到胸上,胸又要垂到肚腩,肚腩又要垂坠到脚踝的一个女子。把自己的头发剪烂,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激发她,重新催生能量。她望着镜子,那份柔软感,那份韧性,真的会被生活磨没么?
也许,如果经常和灰暗的人有交集的话,也许,真的会,真的会。
好玩吗?山丘问自己,是把自己这么清零了呢?还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玩没了?
好玩吗? 过往的一切就像白纸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