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时刻来临,像花瓣落在衣襟上。
今天就是两周年了。记得有次我们聊起,两个人都感慨说:“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可是时间却老实告诉我们,直到今天,其实才两年啊。
两年前,就在那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我们俩的命运改变了——不是变好,也不是变坏,只是彻彻底底的改变。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它完全出于自然。没有人在刻意制造它,而它蹦出来,从一次心跳的余震里,制造了自己的全部世界。
所以她会同别人说是我主动,而我当时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主动”干什么。我走在樱花树的影子里,问她:“可是就算我们努力,去同一个城市,每天都联络,甚至住在一起,将来我们还是很有可能会分别啊。……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不和你分开吗?”
于是我登上火车。
然后花瓣落下来,尘埃落下来,光阴轮转……于是我们现在在这里。
懵懂的提问也会开花结果,真是太好了。
我们一起养花养猫,花和猫都养得胖乎乎。猫长大了,又养一只小的。我们在一起,就一起笑一起哭,在一些清晨痛哭醒来,也在另一些黄昏牵手散步。
有人说我们这一代人的爱情都很轻,开始也好结束也罢,轻易又轻松。我说不,至少我们不是,否则我们也不会走到现在。我们很顽强。我看着她就知道,自己会充满勇气地面对今后的人生。我知道很多人都不“轻”,其中有一部分是那些跟我们命运相同的人。两个人一同在天地间跪拜,是多么郑重诚挚的事情,又怎么能用“轻”来形容。
接下来我不讲故事了,我还是讲讲人吧。人……其实是小动物。你明白的,如果你很喜欢一个人,那么不管他性格是严肃、古板、僵硬或是什么,时间一久,你总会发现他特别可爱,跟个小动物似的。(当然,她一点也不严肃、古板、僵硬,而是很darling的)不过她不是一只小动物,而是很多只。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有很多只小毛球并排躺在床上,挤挤挨挨,却只占掉床长度的1/3。小动物很喜欢睡觉。她睡觉的姿势像小猫,喜欢把脑袋埋起来,仿佛这样就很安全了。不过睡眠时间就远比不上小猫了。猫多了能睡到20小时,小动物经常只能睡三四个小时,而且很难入睡。一旦睡着,小动物就定了身,只用鼻头轻轻地吐着气,偶尔再摆动摆动手脚和大头。
除了睡觉,小动物爱吃也爱玩。玩虽然从不马虎,吃却吃不了多少。吃个蛋黄酥,剩下一半拿纸包起来,不留神就被臭猫叼走了。又一顿生气。
小动物爱叫唤,动则尖叫“你不爱我啦!”我还没笑她,她自己倒先笑了,然后调转脑袋,朝四面各吼一声,以示威风。她知道我很爱她,却又忍不住有点担心,于是才这样叫唤的。
前面说,小动物其实是很多只小动物。所以毫不奇怪,她就有很多个名字。其中很让她得意的一个,是“小瞅瞅”——因为她喜欢觑着眼暗中观察。我也很为这昵称骄傲,不要脸地觉得和“颦顰”有得一拼XD
我们一开始写信,我老是夸她温柔。现在我觉得比起温柔,还是可爱居多。多一点点。
所以,两年了,才两年。我想这意思再明白不过:还有很多的未来。而且,必然是十分美好的未来。
在一起就好,在一起怎样都好。
在一起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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