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
一直很喜欢雨后的天气。雨、小雨、或者是微雨,都会让我豁然开朗,让我有劫后余生的感觉。雨中的灰暗、阴云所带来的种种不安的情绪会在雨后烟消云散。此时无论多么糟糕的心情都会变的好好。
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那里没有柏油路,有的是泥泞的土路,大坑套小坑,崎岖不平。平日,上点年纪的人都不敢在上面走。路边土是松散的,一脚踩上去,会溅出很多白色的灰尘,像烟一般的散开。有种仙境的模样。儿时的我,在路边玩耍时,会一步步的急速的在上面跑来跑去。如若大雨来袭,仔细观察的话,会看到雨滴滴入泥土的瞬间,迸发出美丽的土圈,在离地1厘米处开放。若干的土圈会形成美丽的景观,只是这种境况不会持续太久。瞬间的功夫,他们就会变成了另外的一种形态—--泥土。
农村的天空永远是湛蓝的,即使有乌云,在大雨过后也会变成清新。万物翻新,重新焕发生命。农村的雨后的味道,是有一种泥土的芬芳在里面。大雨过后空气中有清新、有清新,而泥土的味道更是弥漫整个空间。无论你在田里、你在屋里、你在树底下、你在池塘里。你无法逃脱它的范围。这种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欲罢不能的喜欢。以至于多年之后,你发现这种味道已经变成了你脑海中的一个永久性的记忆。而在想置身其中,已经非常难了。
已经很多年了,我已经远离了那个有着雨后泥土芬芳的小乡村了。在钢筋混凝土森林中求生。这是按照我的意愿而来的,我很喜欢城市,觉得自己应该是投错了胎才生在农村里。城市的繁华是我最欢喜的。一梦三四年,忽然发现,有些东西已经离我而去了。哪些呢,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这座城市叫北京,一个全中国人都在看的城市。在阴沉了多天以后,终于畅快淋漓的下了一场大雨。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帘发呆,想起了儿时在门前看院子下雨的情况,时间已斗移,位置已变换,心境已不同。那个世界只有雨落的声音,节奏清晰而且明快,让人心境轻松清凉。而这个世界,雨声中夹杂工地施工声、汽笛声、人声中,杂乱而且无章。让人难以把心静下来认真去听雨的声音,尤其是这个缺雨的城市。下雨没有单纯的雨声交响曲,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晚上开车在五环上,收音机到处是关于雨停的消息。我打开车窗,往内环望去,昔日因雾霾而模糊的城市,在雨后已经变得很清晰,一望而去可以看到黑暗的边缘,霓虹灯上的字清晰而美丽,色彩被充分的展现出来。一条大街的霓虹灯争先恐后的展现自己的美好。我也终于看到了大楼的窗户是什么样的形状,让我很惊喜,北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在一眼扫去,一篇的歌舞升平、太平盛世。我的心情被点燃了。我以90迈的速度行驶,开着的窗吹进来一股空气,里面夹杂了雨的味道,潮湿而香甜。此时已经没有往日pm2.5。我贪婪的呼吸着,像享受一种美食。我怕不久的将来,它就会跑掉。
我在寻找两种不同,终于。我找到了两者的区别。一种有泥土的味道,一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