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看过一句话,说身体和灵魂总得要有一个在路上,讲的是旅行和读书。关于我这次的浙江仙居之旅,我想说,身体是迫不得已在路上了,灵魂倒也没跟上。所以,题名“梦游”。
小时候每年暑假都会跟着家里人随着旅行团出去旅行,躺在长途大巴上呼呼大睡也好,住在安排好的不成样的旅舍也罢,总归是没什么怨言。毕竟是还小,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不知道自己喜欢哪里,不知道出来一趟要花多少钱,反正能出去玩总是好的。
以至于到了高三毕业那场旅行,我都是跟着旅行社走的。但回过头来想一想,也不至于是没有进步的,至少我知道我想去西塘。
后来,我开始约上同龄人去旅行。我们去厦门,我们去上海,都是自己规划好路线、定好车票、设计好攻略,周遭事情一应由自己安排,即使一路颠簸、找不到路、走反了方向,也总是自己的开心,而且总能在错了的地方遇见阴差阳错的美好。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种由自己做主的旅行,开始前我忙于筹备,过程中我随心所欲,结束后也能回味无穷,这种绞尽脑汁的计划安排和掌控全程的安全感是我喜欢的。我大概真是个控制狂。
自己走过一些地方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更喜欢城市,有烟火,有喧嚣,白天繁忙匆匆,夜晚跋扈张扬,遇见的陌生人、路过的店铺都形形色色,各自活在这座城市。我喜欢压马路,走路也好,骑车也好,看起来每一条柏油路都一样,在我眼里其实都不一样。我喜欢闯进一家家店铺,如果推开门时有门铃声就更好了,像半岛铁盒的前奏。城市给我的感觉是平等的,我来了,它接纳,我走了,它也无所谓。
可是自然就不平等。大自然总是敞开胸怀,想要包容人进来,想要人融入其中,想要净化人的心灵,想要人为它的鬼斧神工惊叹,想要人流连忘返。而另一方面,人又总是想要征服大自然,想要凌驾于山巅,想要遨游于深海,想要在悬崖峭壁行走,想要在风口浪尖上嬉戏。
所以,综上所述,两点原因,我不喜欢这次旅行。尽管丽人谷的溪水是清凉的,尽管仙居山的山路是柳暗花明的,尽管攀岩和漂流是紧张刺激的,尽管这是一处未经完全开发的人烟稀少的好地方,但我来回坐了十个小时的长途大巴,胳膊晒伤黑的像非洲人,途中发烧感冒,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更重要的是,在梦游天姥山的时候,我极其绝望的发现,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我竟只记得一句: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于是我看天边的云卷云舒,看山峦叠嶂后的一束霞光,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词竟然是“丁达尔效应”。
在九十度垂直的悬崖峭壁上攀岩之后,我想去高空跳伞的心愿更强了,实在不行,蹦极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