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农夫在街上见几个小混混向路边的店铺索要保护费,正要上前阻止,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将那些小混混打跑。那少年道:“你们以后若再敢欺压百姓,我见一次打一次。”农夫上前,抱拳道:“请问兄弟贵姓?少年英雄啊,武功了得,在下农夫。”那少年抱拳道:“在下钱遇空,久仰农夫将军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自此以后,两只狐狸兄弟相称。
这天,农夫和钱遇空相约上山游玩,被一群刺客团团围住。刺客手中挥舞着长缨枪,道:“农夫,拿命来。”农夫对钱遇空道:“兄弟,是我连累你了,我护着你,救你出去。”钱遇空道:“你我是兄弟,说什么连累的话?你我共生死,我决不会抛下大哥逃走的,大哥,小心。”钱遇空用身体为农夫挡长缨枪,农夫也竭力护着钱遇空。农夫道:“兄弟,不要伤着他们了,他们只是受人指使,罪不至死,我不想连累兄弟吃官司了。”钱遇空道:“大哥也太好心了,蛇要咬你,你却还要救蛇啊。”两只狐狸齐心协力将刺客打跑,农夫对钱遇空道:“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共生死的好兄弟了。”钱遇空道:“纵横江湖十二载,为民除害任豪侠。我们是同道中人啊。”
小狐仙私下对农夫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后赵石勒用张宾计,率军援救王弥,而后设鸿门宴杀王弥,并王弥军。石勒若不能取得王弥的信任,又怎能杀王弥?救你的人,未必是真心对你好的人,只怕是别有所图,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观钱遇空,眼神锐利如刀,让人感到恐惧,只怕他会是刺客,如果他不能取得耕农哥信任,他武功远不如耕农哥,又怎能害耕农哥?暗箭难防,耕农哥要小心了。”农夫道:“我和钱遇空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你不要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小狐仙道:“后面有好几个狐狸跟着耕农哥,只怕是刺客。”农夫道:“耕农哥坦荡磊落,怕什么刺客?狐宝宝疑心病重,看谁都象是刺客。”
小狐仙让大王爷梁木东令王府侍卫、太医租住在农夫家附近,暗中保护农夫。
这天,钱遇空携一幅画来到农夫家。钱遇空对农夫道:“我的母亲生病,幸遇贵人花重金请医生将母亲的病治好,这幅画是贵人给我的,我与大哥是莫逆之交,就把这幅画送给大哥吧。”农夫将画展开,赞道:“好一幅梅花树图,怎么没有梅花啊?”钱遇空在农夫背后,将宝刀刺穿农夫的身体,鲜血溅在画上,钱遇空道:“大哥的血就是最美的梅花。”农夫转身,用宝剑指着钱遇空道:“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为什么要在背后捅刀子?”钱遇空道:“她救了我的母亲,我只有以死报恩,她的仇人就是你。”农夫道:“他是谁?”钱遇空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宁死不做那忘恩负义之事,大哥也不会逼迫我做那种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吧?”
王府侍卫察觉异样,冲进农夫家中。农夫拦在钱遇空身前,道:“他是忠臣孝子,你们不要杀他,放他走。”众侍卫惊愕不已,只得退在左右两侧。钱遇空对农夫道:“还请大哥将随身宝剑给我,我好回去复命,我一家的性命都在她的手中。”农夫用手劈断宝剑,将剑柄递给钱遇空,钱遇空扬长而去。农夫倒在血泊中,太医为农夫止血、消炎、包扎伤口。
这天是农夫二十岁生日,大王爷梁木东设酒宴为农夫祝寿。众亲友都来向农夫敬酒,小狐仙对农夫道:“耕农哥伤口还没好,不要喝酒吧。”农夫道:“朋友来敬酒,是看得起我,我怎能薄大家的面子啊?”小狐仙对众狐道:“大家不要再给耕农哥敬酒吧?他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喝酒的。”众狐道:“意思意思一下、喝一小口就好。”
一王府家奴前来敬酒,道:“我先干为敬,还请将军赏个面子,喝一碗吧?”农夫道:“我伤口还未痊愈,喝不下这一碗,喝一小口就好吧?”那家奴道:“我哪配给将军敬酒啊?将军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奴仆吧?”农夫道:“四海一家皆兄弟,哪有什么高低贵贱?兄弟言重了。”农夫只得端起碗要喝,小狐仙道:“耕农哥看那边谁来了?”农夫转头去看,小狐仙抢过酒碗一饮而尽。农夫道:“狐宝宝,你这是做什么?”小狐仙痛哭道:“他说话咄咄逼人,哪象个奴仆的样子?看他眼中满是杀气,狐宝宝担心酒中有毒。狐宝宝知道,不管狐宝宝怎么说,耕农哥都不会相信的,狐宝宝只有以身试毒了。”那奴仆又倒了一碗酒,道:“小狐仙,你不要血口喷人。这酒我也喝了,要有毒的话,我敢喝吗?将军信得过在下吗?”农夫道:“狐宝宝,你不要总这样乱猜疑,你这样不信任朋友,朋友该有多伤心啊?纵使酒中有毒,耕农哥也不得不喝,狐宝宝要耕农哥愧疚一辈子吗?”农夫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小狐仙和农夫只觉得腹内阵阵绞痛,那奴仆将脸上狐皮面具揭去,却是钱遇空。钱遇空道:“她命我杀害大哥,我全家的性命都在她的手中,大哥,对不住了。”王府众侍卫将钱遇空拿下,大王爷忙去召太医拿解毒药来。农夫一只手捧着肚子,一只手撑着桌子,道:“他是我兄弟,放他走。”众侍卫只得将钱遇空放走。小狐仙跌倒在地,手捧着肚子,痛哭道:“耕农哥怎么能放他走啊?只该将他送到官府,查明真相,再作处置。你把他当兄弟,他会把你当兄弟吗?他只想着杀你啊。”农夫道:“我宁愿相信他是另有苦衷,也不愿相信他在欺骗我。耕农哥不怕身体遭伤害,耕农哥只怕心遭伤害啊。想要杀我的必是权贵,他只不过是权贵手中的一把刀,杀他又有何用?权贵还会再派其他的刺客来的,又何必再造杀孽。把他交给官府又有何用?官府敢查下去吗?只怕权贵会杀他灭口吧?”小狐仙道:“耕农哥不敢查下去吧?是怕玉狐长公主、火狐长公主下毒手吧?耕农哥是怕大王爷左右为难吧?”农夫道:“大王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能杀长公主让大王爷为难?我不能杀权贵,又怎么能去杀刺客?那样做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欺软怕硬、怕权贵?”小狐仙痛哭道:“狐宝宝只想为耕农哥分担疼痛,耕农哥哪会听狐宝宝的?耕农哥哪会在乎狐宝宝怎么想的?我只感到寒心。”农夫道:“狐宝宝又在闹什么啊?耕农哥弄不懂,狐宝宝又在发什么小孩脾气啊?”
继王后被休后,小王子梁印儿跟着继王后回到继王后的娘家,大王爷梁木东去接梁印儿回王府,梁印儿不肯回,道:“自古以来都是母凭子贵,子凭母贵,母亲失宠,做儿子的也会跟着失宠,母子是一体的,王府哪里还容得下我啊?不管母后做的是对还是错,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能追究母后的过错?父王还有大王子可以依靠,而母后只有我可以依靠,我哪能丢下母后不管啊?”大王爷想到自己和母后,亦有很多无奈,就不再怨恨小王子当日不救自己了,将继王后和小王子接回王府。
火狐驸马教大王子梁金儿读书,非常严厉,经常打大王子的手心。大王子痛哭道:“都知道你们偏向我弟弟,他什么都是好的,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人真心心疼我,从小到大,我挨了多少打啊?我不会读书,为什么硬要逼我读书?”火狐驸马道:“大王爷为什么偏向你弟弟、立你弟弟为世子?不就是因为你不会读书、怕你把家败光吗?若大王爷不在,你后母和你弟弟还能容得下你吗?他们肯定会把你们赶出王府的。到那时你怎么生存下去?你现在努力读书,才能去考官,以后才能生存下去啊。”
小狐仙私下对农夫道:“小王子可真不简单啊,只一句'我怎么能追究母后的过错’就把他不孝的罪名撇清了,还说什么大王爷有大王子可依靠,大王子什么也不会,大王爷哪能靠得住大王子啊?小王子深知父王心思,以退为进,一席话就打动了他父亲,大王子哪里是小王子的对手啊?我担心大王子的安危,大王爷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应设法保护大王子。”
火狐驸马遇刺,射伤火狐驸马的箭是大王子的。大王爷震怒,召太医为火狐驸马治伤,召大王子前来对质。大王子跪伏在地,道:“我冤枉啊,我没有射伤老师。”大王爷将箭扔给大王子,道:“这是你的箭,你还想抵赖?老师经常打你手心,所以你怀恨在心,对吧?我也经常打你,你是不是还想要杀父啊?我没有你这样不肖的儿子,你自尽好了。”火狐驸马道:“大王子不会傻到拿自己的箭射杀老师,留下罪证,请大王爷明察。”小狐仙闻讯赶到,道:“请大王爷不要在盛怒之下做任何决定,他日若发觉是错杀大王子,岂不要悔恨终身。大王子心地善良,读书时常挨夜语可书老师的打,从没有报复过老师。知子莫若父,大王爷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啊?”大王爷连忙扶起大王子,道:“我不该一时盛怒,失察,差点铸成大错,金儿,你不会怨恨父王吧?”大王子道:“老师被射伤,却并不怀疑我,极力救我,父王和老师都是真心为我好,恨铁不成钢,我让父王失望了。”小狐仙道:“多少个家庭内乱,都缘于一个偏字,不平则鸣,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哪能不心生怨恨?废长立幼,取乱之道,只有昏君才会废长立幼。晋献公听信骊姬谗言,害死太子申生。晋献公死后,里克杀骊姬和她的儿子奚齐,晋国大乱。用阴谋诡计夺取太子位,谁能心服?继王后为了争储位,诬陷大王爷和大王子谋反。如果不是太后相救,大王子和大王子还能站在这里吗?君王不需要有才能,只要善于用人、分得清忠奸善恶就可以了。历代以来,君王都是靠忠臣、谋士、勇将打江山、定天下的,君王如果自恃其才,听不进忠言,必败。大王子虽然无才,但只要大王爷能选忠臣、谋士、勇将保护他,就可以保住王位了。选王太子,应选心善、品行端正的才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王爷还在,他们就这样陷害大王子。若小王子继位,大王子还能保得住命吗?”
大王爷道:“金儿,你知道谁是忠臣吗?”大王子道:“火狐驸马、小狐仙、农夫将军、大将军少校柳下惠都是忠臣,都是真心对我好,我只要听他们的就好了。”
大王爷犹豫不决,道:“有你们几个保护金儿,我还怕什么?只是我已立印儿为世子,印儿无大过,我哪能再出尔反尔废立?那样的话,印儿一定会怨恨我的。不幸啊,为什么要让我有两个儿子?自相残杀,让我偏向谁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