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我当你是朋友,为何在此挡我去路?”
“你们在这建元城都挑起兵燹之灾,可曾想过那些无辜的百姓?”
“哼!你懂什么?若没有这一场红莲业火怎得一个净琉璃世界?”
……
建元五十九年,在建元城都的一家名为风月阁的酒楼外,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只见四五个人在殴打着一个乞丐。可是那围观的人不少,但却没有一人站出来解围。
那蜷缩在地面的乞丐用余光望着外围冷漠的人们,除了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却无动于衷。他只能无奈地将头部护的更紧了。任由那帮人拳打脚踢。
“住手!”
此时,一个着装华贵的男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对那施暴者喊到。
“你是谁?少管闲事。”那四五人中一个魁梧壮汉像是其他人的领头,对着男子说到。
“明教,陆舜。”那男子清淡地回答到。就像是和一个陌生人介绍自己一般。
“管你明教黑教的,兄弟们看来他们是一伙的,连他一起打!”那领头的魁梧壮汉唤着还在殴打乞丐的伙计凶神恶煞地就用拳头向陆舜挥去。
“等等,这不关他的事,冲我来…”那叫花子见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挥向陆舜,艰难地爬了起来急忙道。
然而,没等那叫花子说完,那带头壮汉就倒飞了出去,紧接着一声冷哼,陆舜冷冷吐出几个字“乌合之众!”
霎时,围殴那叫花子的几人通通倒在了地上各自捂着身上的伤处哀嚎着。而那叫花子见状缓缓来到陆舜身边摸了摸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这位兄弟,你下手是不是重了点?”
“嗯?他们一起对你拳脚相向,你还说起我不是了?陆舜微怒的反问到。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其实嘛就是我在他们这店蹭了顿饭,谁这叫花子囊肿羞涩所以被他们打一顿也正常不是?”叫花子尴尬的说着:“这样吧,你给他们点汤药费这事儿就算了了?”
“叫花子!我怎么感觉你们才是一伙的来讹我钱财?”陆舜白眼直翻,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掏出了几枚金币扔给地上的那些人。
“嘿嘿,多谢这位兄弟了,你算救了我这穷鬼,还要浪费汤药费,可曾后悔?”叫花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般笑着问到。
“当真无可奈何,遇人不淑实乃天定,算我倒霉罢了。”陆舜愤愤然道。
那叫花子见陆舜像极了怨妇大笑到:“哈哈,钱财我是没有,不过乞丐我还藏了一坛子好酒,给不起你汤药费,却能给你一场醉!”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一场我还嫌不够,今日我要你作陪,十坛酒,十场醉!”陆舜爽朗大笑着说到。
“叫花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丐帮!洪石根。”
两人一见如故,就在那风月楼里宿醉了一场。
席上酬酢,贵者欢者。
酒壶倒托,痛饮为歌。
穷途若得,自在南柯。
世情裁剪抛洒去,
衣袍风雨吾共获…
…
建元六十年,在风月阁的一个包间里,时隔一年后,陆舜独自在那饮酒,时不时望着房门外。等待着什么…
一阵嘈杂声过后,一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人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笑到:“陆兄些许时日未见,如今酒虫上来了,可是找我这叫花子痛饮”
“你且过来坐下。”陆舜见洪石根到来,急忙上前相迎。
“陆兄何事如此严谨?我这叫花子有点受宠若惊呐。”洪石根打趣到。
“今日请你来,确实有要事商议。”陆舜直戳的说到。
“连你明教教主都摆不平的事,恐怕我这叫花子也帮不了什么吧?”洪石根边说着还不忘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
“那建元国主王博宗怕是对我这明教起了忌讳之心,处处打压,暗地里还杀我教中子弟。”陆舜严肃道。
“你们明教除恶卫善,势力日渐庞大,有哪个帝王容得下比自己掌控的国界还要庞大的势力呢?我这叫花子又该怎么帮你?”洪石根道。
“助我称帝!”陆舜把捏在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摁在桌子上说到。
刚举起大碗准备海喝的洪石根听了这话一个愣神呆呆地望着陆舜连手中的酒碗也顺势掉到桌子边缘滚到桌下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见洪石根如此表情的陆舜笑了起来:“我才不稀罕这帝位,我只是打算迁移罢了,希望你这叫花子帮里的兄弟能够帮我寻个好去处。”
“被打一巴掌就算了嘛?明教教主?”洪石根的语气也跟着沉重了下来。
“洪兄还请拭目以待。”陆舜说。
…
星河轮转,在建元国界的边境名为天狼陵的地方,一人、一棍、一坛酒。
那人衣衫褴褛,满头垢发,一根碧绿像极了翡翠玉石般的长棍横抗与肩,棍尾处还吊着一坛酒。
“陆舜呀,陆舜。当日我给你让路,没想到你这红莲业火烧的可不止是皇城啊。”洪石根自言自语的说着,望着远处骑马疾驰而来的陆舜。
马蹄骤停,陆舜下马牵行,来到洪石根身前,并未言语,愧疚的望着他。
“当日你在建元城都杀我帮中兄弟,如今我在这天狼陵送你一坛酒喝,你倒猜猜我这是送行酒,还是夺命酒?”洪石根首先开口说到。
“送行酒能报我恩,追命酒能全你义,若能恩义两全,岂不快哉?拿酒来!”陆舜朗朗的说到。
那次风月阁一叙后,陆舜以寻找落脚点为由支开了丐帮的人,着急了教中子弟准备血洗建元成都,却不料被那建元城都的国主摆了一道。
先是被丐帮的人拦住去路不说,苦口婆心说服那叫花子洪石根,却一进皇城就遭到埋伏,导致伤亡惨重。
最后败退的明教中人以为是丐帮的人背信弃义,对丐帮下了杀手后,就有了这一幕,洪石根千里送行酒。
…
两人将一坛子酒饮尽后,夕阳挥洒在天狼陵上的两人身上,一阵微风吹过。陆舜叹息道:“叫花子,本以为你会要了我的命,没想到你这酒只送行,不夺命。”
“砒霜愧美酒,鸩毒辱英雄。我叫花子若要追命,必以拳棒!”洪石根重重的说到:“下次再见之时,便是我来取命之日。你且将命收好,好自为之!”
听到洪石根的话,陆舜知道他是要放自己一马,更是惭愧的说到:“放心吧,此次离开,往后绝不踏进建元国界半步!”
……
望着那人牵着马萧然地离去,洪石根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到:“唉,可惜了我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