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生活中有许多悲伤的事情,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凯柠凯,私心偏凯柠,然而百合文我一般不细分哒x

现代paro,回忆有凯莉暗恋过金,但是是早八百年的事情了。

一段话瑞金,私设严重,ooc预警,半糖半刀向。




part.1

凯莉“啪”地一声把手机拍在了桌子上。

她脸上带着微笑,但死死扣着桌面的手,和快被嵌进桌面的手机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愤怒。

“安莉洁,你真的不打算解释什么吗?”

安莉洁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先女友。

现女友正露着甜美的笑容。

然而安莉洁的直觉告诉她,这叫带着杀气的笑容。

她又把视线移到了手机显示屏上。

短信显示来自帕洛斯——她知道这个人,常年与她的家族合作的情报贩子。

屏幕上明晃晃的大-粗-黑字:

“震惊!某知名组织圣女竟欲在明年4月与某财阀世家联姻。”

啊。

安莉洁突然想起 ,自己好像还没有像“家里”坦白凯莉的事情。只是下意识地忘记了这件事。

她看着凯莉,试图解释。声音依然和往常一样,慢慢的,没有波澜。

安莉洁一点都没意识到,放在此时这种看起来漫不经心的语调——当然她本人并不觉得——就似乎她已经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瞒着对方。

“事情应该是真的…”

但我不知道。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凯莉一声冷笑打断。

当事人都承认了。凯莉第一次觉得,帕洛斯虽然人十分不靠谱,但消息还算是靠谱的。

“看来是实锤了”

凯莉现在觉得自己的理智处于一个引爆的边缘,下一秒就可以爆出她二十四年人生里第一句真正意义上的粗口。

安莉洁又慢吞吞地来了一句:

“实际上,我家里还不知道我们的事。”

空气在那一瞬成功突破理论和现实的界限,它凝固了。

理智告诉凯莉,她需要冷静。如果是平时的凯莉,光用手指想想都知道按照小女友的脑回路,八成只是单纯的忘记了。但已经被点爆的理智他妈的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她就被这句话冲得莫名委屈,全部被背叛感的愤怒都化成了委屈:

都吃干抹净那么多年了,结果连出柜都没出。无赖。

你看,无论平时再怎么强势,也终归是女孩子。

平时被圈里圈外的人奉为“凯佬”的女孩憋着快泛红的眼圈,拽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

part.2

晚上10:45

凯莉开着自家的爱车,在郊外漫无目的地瞎晃。

寒冬腊月的,又是深夜,道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她的爱车是一辆敞篷车,定做成了粉色,开在路上醒目又招摇。甚至还有一个又酷又少女的名字:星月刃。

现在酷酷的凯莉正开着她酷酷的星月刃,一脚踩上了100码。

寂静的道路上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

凯莉泄愤般死死地踩着油门。显示指数还在往上升。深冬的冷风俨然成为锋利的刀子,痛快地切割着她的脸,她的身体。

这种自虐般的行为终止于口袋里手机传来的震动。

凯莉将车停下来,荒郊野岭便寂静得可怕。电话还在响,她并没有接起,让其自由发挥——她气还没消呢。

头脑冷静过后,除去刚知道消息时的震惊,和对安莉洁态度的生气,现在凯莉更在意的是:安莉洁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她。

凯莉知道安莉洁过去是某个家族的圣女,知道她从小很少与外界接触,除此之外的信息基本就没有了。无论她怎么打探,都是一片空白。联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她不知道她的全部。

十多年不曾出现的不安全感熟悉得令人陌生。

“安莉洁。”

轻轻念叨着这三个字 。心思千回百转,最终化为无奈。

她总是拿安莉洁没办法。她不说,自己再怎么试探询问都套不话来。

明明已经是爱人了。

凯莉赌气又郁闷地想。

圈内知名的“星月魔女”就是这样。她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可以对敌人或者与自己无关的人下尽死手,但她对在意的人一点法子都没有。

她在爱人面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电话终于放弃了响动,之后手机又发出接收短信的铃声。凯莉还是妥协地掏出手机查看。

——来自“属于我的笨蛋”:

          “这些很重要吗?”

凯莉叹了口气。果然,这人到底有没有心啊…但安莉洁如果不这样,就不是安莉洁了。

输入。发送。

           

              “你觉得呢?”

想了想她又补加了一句:

                “重要。”

给予我爱,将我从过往的阴影中救赎出来的人。你的过去对我隐瞒了什么?

深夜11:30

安莉洁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手机震了几下,显示接收到了对方的短信。

——来自“世界第一可爱”:

       

            “你觉得呢?重要。”

她们的最初并不是爱。

安莉洁多年脱离社会生活,她缺乏生活常识,在走出圣殿之前她的人生都是黑白的,而凯莉口嫌体正直,总能把她照顾得很好;

凯莉虽然强势,但内心深处渴望被爱。安莉洁总能一眼看出她的脆弱,替她舔舐伤疤。

最终这些情感发酵成了“爱”

然而,安莉洁能明白凯莉的缺乏安全感。但凯莉发现不了安莉洁如履薄冰的恐惧。

这不怪她,因为安莉洁没告诉她自己全部的过去,很多事情也是外界打探不到的。

安莉洁在上大学之前,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凯莉知道安莉洁从小被封闭培养,但其实从出生到18岁,她的世界就仅仅只有一座圣殿那么大。除去祭祀和庆典,她平日里所能接触的人也只有母亲——负责教导她的人——和两位侍从。

圣女的一生从伊始,就已经被禁锢在鸟笼里。

等找到下一任圣女后,她会被家族安排和陌生人联姻,名存实亡的婚姻,以此度过一生。

若不是母亲说,安莉洁是聪明的孩子,她应该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才能让联姻的人更加满意。她甚至都无法体验到正常人的生活。

安莉洁曾经半遮半掩地向凯莉提起过她的“家庭情况”。那时凯莉敛起了平日里恶劣的性子,亲吻着她,含含糊糊地喃呢着“都过去了”。

安莉洁也被亲得迷迷糊糊,她半眯着眼,也想:“嗯都过去了”

糟糕的事情如果没解决,是不会过去的。

当凯莉一巴掌把手机拍在桌子上时,安莉洁就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带着镣铐的飞鸟,就算离开了笼子,也永远不会得到自由。

—————————————————

part.3

安莉洁消失不见。

凯莉酒吧买醉。

金愁眉苦脸。

格瑞很愁。

“诶,凯莉别喝啦,你这是…第五杯了吧…?”

金小心地拽了拽凯莉的袖子。一旁的格瑞一张“生人勿近”的脸,让他们的氛围与周围格格不入。

“本小姐是来寻开心的,你看我像醉了的样子吗?破坏了本小姐的艳遇,你怎么赔?”

凯莉左手托着腮,右手转动着酒杯,里面的冰块碰撞着发出快活的声响。

“就算安莉洁快消失两个月了,你也不要这样啊!…格瑞…”

金眼神示意格瑞。格瑞眼神示意回去,金接收失败。

格瑞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说什么,被凯莉抢了先:

“好了,你们也不用安慰我什么,本小姐心里有数着呢。”

金还想说什么,凯莉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了摆手:

“求求你们这对狗男男快点离开吧,回自己爱的小屋去,别在这里闪我的眼,心烦。”

金还想说什么,格瑞扼杀了他说话的苗头:

“那我们先行一步了。”

金只能失落地转了话头:

“那好吧凯莉,我们先走了,拜拜!”

金和格瑞走后,凯莉周围一圈都恢复了快活的气氛。

有人走上来和凯莉搭讪,凯莉冷冷一瞥:

“呵,想泡我?那你可得先长得符合我的最低审美。”

那人黑着脸自讨没趣地走开。凯莉虽然一直挺挑刺,但今天口气格外的差。她本就不美丽的心情被金和格瑞搅得更乱。

凯莉对金和格瑞的感情很复杂。

爱恨嫉妒羡慕什么都有一点。

在没和安莉洁确定关系之前,她喜欢过金。明明是个冲动幼稚天真的人,那时却偏偏吸引住了她,也偏偏对方只是把她当好朋友。大二他和格瑞“高调”出柜的那天,不单单是暗恋的破碎,更是这种被抛弃感让她想起幼年时作为私生女的生活:被所有人嫌弃,永远都是多余的存在。这些陈年的伤口,被强行揭开只会更痛。

那天就在她出校痛饮一场后,又独自躲在学校便利店旁自我疗伤时,碰见了安莉洁。

她还记得安莉洁当时的表情,是不知所措,这很有趣。她的小女友,当然那时在她看来是冷冰冰的丑女, 在大一的时候突然就混入了她,金,格瑞和紫堂幻的小圈子里,平日里总是呆着一张脸,无趣又喜欢自言自语说些奇怪的话。

若换做平常她早就嘲讽出口了。但在那时,一个红着双眼站在路灯光线旁的阴影下,一个手拎着蛋糕袋,一时面面相窥,竟没人说话。

凯莉在校外用喝酒来庆祝暗恋的终结。安莉洁明显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她皱了皱鼻头,率先开口说。

“你喝酒了,酒不好。”

凯莉感到烦躁。一个两个都这样,好像他们是她很重要的人一样,有资格来管她?

“要你管怎么多?!”

她的语气很冲,像要和谁吵架似的。

安莉洁沉默了很长时间,凯莉以为她不会理自己,但她开口了。

“你喝醉了。”安莉洁说“快回寝室吧,我和你一起,太晚了。”

凯莉的面孔彻底冷下来,仅有语调依然显得俏皮。

“所以说——我要你管那么——多?”

“金会担心的。”安莉洁说。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炸药桶。她猛得抬起头来,把手里一直握着的糖砸在了地上,伸过手——此刻她力气无故大得出奇——一把把安莉洁拉到她面前。

凯莉盯着安莉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懂什么?你凭什么管我?!!!”

为什么我就得不到爱,为什么我喜欢的人要喜欢上别人,难道我就活该遭受这些吗。

黑暗中少女的眼神里满是质问,有什么却要夺眶而出。酒精和怒气冲昏了她的头脑,少女将自己软弱的一面隐藏在深处,却不想被翻出来。

安莉洁只是她怒火的一个无辜的牵连者。

算了。

凯莉刚松开安莉洁的衣领。下一秒就马上被对方抱住。

少女仅比她高出一点,但力道却好像要把她嵌入怀中。凯莉挣扎着想推开她,却听到安莉洁说:

“孤独的灵魂,你需要指引。”

“哈?你又神神叨叨地说什…”么

“我会代替神来爱你,将救你于困境。”

或许是酒精的催眠,或许是那刻意被压低的温柔的声音真的带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总之凯莉逐渐平静了下来。

路灯的阴影处,一个少女默默地拥抱着另一个少女。

凯莉觉得自己真的喝醉了,她竟然觉得有些…感动?笑死人了。

“金是个混蛋 。”

沉默过后,她听到自己有些哽咽的声音:“他当初怎么不告诉我他喜欢男的呢。”

凯莉就着拥抱的姿势继续说——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连声音都控制不稳:“本小姐都那么好了,他怎么偏偏不喜欢我呢。”

接着,平日里微小的细节全被翻出来抱怨了一通。

安莉洁很安静,只是听着,抱着对方。凯莉看她沉默不语,以为安莉洁不耐烦了。

她好像错了。

“你是他重要的朋友。”安莉洁慢悠悠地开口说,打断了凯莉又一轮对金的抱怨。

“而格瑞是他爱的人。”

这是一通没有逻辑的话,可是凯莉竟觉得这揭示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理。

“所以你要是伤害自己,他们都会难过的。”

安莉洁迟疑了一下,又说:

“而且,你对金的感情不是爱,我的直觉说那是失明的人对光明的渴望。”

“呵,直觉是什么嘛?”

凯莉靠着安莉洁的肩,脑子昏昏沉沉地,释放过后难过已经被压下去了。她揉了揉鼻子,用被酒精麻痹了一半思考能力的脑子思考,觉得虽然直觉论听起来很搞笑,但安莉洁说的有道理。

接着凯莉放弃了思考,又没头没闹地嘟囔了一句。

“我饿了。”

有什么已经发生了改变。

“我买了柠檬派,我们一起回寝室,我室友今天不在,你先洗个热水澡”安莉洁放开她,拎了拎手里的袋子,说:“然后吃完它,你需要来点甜的。”

凯莉纠正她:“柠檬派是酸甜。”

安莉洁一愣,笑道:“是吗?我不知道,我只吃过柠檬糖。”

凯莉还想纠正她柠檬糖也是酸的,但没说出口。她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句很重要的话,但重点在哪里却不得要领。

接着她们回到寝室,洗澡,吃柠檬派。

蓝发少女小口小口的吃着,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珍宝。凯莉吃了几口,就叼着塑料勺子,撑腮看着安莉洁。

安莉洁有双呈现高透明度的眸子,像最澄澈的绿水晶一样,可以看穿她的心思,抵达到没人知道的精神世界。

凯莉想,

她要看得更清楚些。

于是她凑上前,满意地看到对方被打破的平静,惊讶的神情好像自己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唇齿间都是酸酸甜甜的香气。

她吻了安莉洁。

那是她的初吻。

“从此魔女向圣女献上了她从未展示的真心”

此刻凯莉坐在酒吧里,拨动着酒杯上的柠檬片。她哀悼完了自己珍贵的初吻,又想起那个害自己失吻又失心现在还玩消失的人。自己按套路说是应该在酒吧来场艳遇,以此来惩罚那个“负心汉”但实际行动到现在,她突然觉得无趣。金和格瑞走后,就很无趣了。

“waiter,结账。”

凯莉走出酒吧的时候,是晚上9:00。

这家著名的酒吧出口小巷外,是一条商业街,熙熙攘攘的都是一对对情侣。

凯莉瞪着大街上的装饰,才想起今天的平安夜。一个不适合单身狗的节日——包括她这种快胜似单身狗的人。

假设安莉洁真的去订婚了,那伟大可爱的凯莉小姐也能适应单身的日子。凯莉给自己鼓气。

铃声在这时响起。

凯莉取出手机,看到短信显示后愣在了原地。刚刚给自己面朝新生活新恋情鼓的气瞬间像被针戳了大洞似的漏没了。

满心只剩下酸涩苦楚,悲喜交加。

短信显示:玩失踪的傻逼。

这是她给安莉洁新改的备注。

“笨蛋,那今晚的平安夜你怎么赔我啊……”

凯莉抱着手机,泪水模糊了字幕,眉宇间却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

part.4

安莉洁双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她已经使不上一点力气,胃部传来一阵神经质的抽搐。

距离上一次进食已经是两天前。量少的可怜,是母亲偷偷给自己带来的。

面前是高大庄严的神像。安莉洁已经虚弱到意识模糊,但依然挺直地跪着。

空阔寂静的厅内,安莉洁恍惚间看到了年幼的自己穿着过于肥大的白袍,被母亲一遍遍教导:

她是神的代言人,她即要替世人承受着苦难。

所以她现在承受着这一切,因为她是圣女,所以也是她应得。

饥饿和疲惫感让她无法思考。身体感到越来越冷,周围的一切都融入了黑暗。在昏倒的那一刻,安莉洁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

安莉洁感觉自己在下沉。

“母亲,爱是什么样的感情?”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永不止息。神就是爱着世人,才愿意承受苦难。”

“那世人之间的爱呢?”

“那也是爱。只是小爱与大爱有别。旁人无需区分,但你作为圣女,就要替神爱着世人。”

她是神的替身,她即要替世人承受着苦难。

所以当她看到凯莉难过时,她拥抱她;所以当凯莉亲吻她时,她没有推开她。

是这样吗?她这几年与凯莉在一起的时光,只是为了替她承受痛苦?还是以此为借口,来享受过去从未有过的喜怒哀乐。

“安莉洁……安莉洁”

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光明又重新出现,本该失去的意识凝聚起来。

眼前模糊的世界渐渐清晰,第一个看到的是母亲俯身亲吻自己的额头——像小时候一样。

要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圣女是很艰难的一件事。过去每当自己因为伤口的疼痛而哭泣时,母亲就会给自己一块柠檬糖——那是她吃过最甜的东西,并给她一个吻。

“母…亲?我不是…在圣殿…吗?”

安莉洁尝试着说话,她原本悦耳的声音变得嘶哑,嗓子像被锯子锯拉一样疼痛,血腥味不断从喉底冒出。

母亲见她醒来,看起来像舒了一口气。见安莉洁试图从床上爬起,把她扶起靠在床案。她摸了摸安莉洁被汗水浸透的湿发,脸上的表情难以说清。

“新的圣女昨天已经找到了。安莉洁你不用在回去了…”

说着,她侧过身去,安莉洁忙去扶她。在碰到肩膀时却像触电一般缩回双手。她看见母亲在哭。

“安莉洁,我现在最后悔也最不后悔的事,是让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安莉洁,你我虽然不是亲身母女,但毕竟我教了你那么多年。”

母亲哽咽着,向她道出了一直隐瞒着的真相。

“若曾为我教圣女,退任后的结局除了惨死,只有嫁人才能逃过这一劫难。这就像一个诅咒,无一例外。”

母亲擦干眼泪,一只手抚上安莉洁的侧脸,红着双眼问她:

“安莉洁,就算最后你会以凄惨的方式死去,你也要去见你的…”

“我的爱人。我愿意。”

安莉洁看着母亲的双眸,真诚的恍若箴言。

安莉洁曾读到过所多玛城毁灭的故事。

天使领着罗得的妻女离开,他告诉她们不要回头,可是罗得的妻子却在半路上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变成了盐柱。

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罗得的妻子要回头,她又在变成盐柱的瞬间看到了什么?神已经宽恕了她的罪,救她于苦难,为何还要眷恋尘世。

凯莉知道安莉洁的疑惑后,嗤笑一声:

“我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大人啊,尘世怎么不好了?好玩的多着呢。所以说我要带你平时多出去浪浪,别白白辜负了这张漂亮的小脸蛋。”

说着凯莉就坏笑着伸出手来挠她,安莉洁躲闪。最后两人笑做一团倒在床上。

“所以呢,安莉洁,”自诩世界第一可爱的凯莉小姐说,像获得什么极大的快乐似,“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

罗得的妻子之所以回头,是因为她仍眷恋尘世,不论污浊淫乱。

等安莉洁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后,就举行了圣女的交任仪式。能成为圣女的,都是从天生具有感知能力的孩子里挑选出来的。新一任圣女尚且还是个7岁的孩子。安莉洁恍然间像看到了多年的自己,一样的稚嫩,对自己背负的责任懵懵懂懂。

自己可真算是个,堕落的人啊。这样想着,她的嘴角却是在上扬。

母亲把她的衣服和手机都还给了她。

“安莉洁,这是明天离开这里的机票。关于婚约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次联姻对方的当事人本身就心有所属。那从今以后,你就与这里…再无瓜葛。”

明明是无情的话,女人的眼圈却再一次红了。

安莉洁没有马上接过机票,而是向前一步抱住了这个自己叫了十多年“母亲”的女人。她将自己埋入对方的头发中,感受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泪水从眼间滑落, 那是发自内心的感动,她感谢她为自己做的所有一切。

“谢谢你,母亲。”

离开圣殿前,安莉洁最后一次抬头虔诚地望向神像,双手合十跪下。

母亲说神爱着世人,神宽恕世人的罪孽,只要诚心悔改。

她是神的仆从,她乞求神的宽恕。

这十几年来,家族里的人不停地向自己灌输的这些信息。可他们不知道,她从人间走过一遭后,就从未打算向神忏悔或需求免罪。

她曾经爱着神。

她今后仍会永远尊敬神明,但心已经不属于这由冰冷的大理石铺设的殿堂。

魔女已经将她的心偷走了。

她便是罗得的妻子。圣洁的纯白染上了尘世的颜色,而她心甘情愿。

爱是没有错对。她祈求宽恕,却绝不悔改。

哪怕最后难逃一死。

21:30,z国下着小雨。

安莉洁乘上了飞往a国的飞机,登机前她给凯莉发了一条信息:

“对不起,久等了。明天一起过圣诞节吧。”

空姐一排排 提醒要扣上安全带,收起隔板。安莉洁扣上安全带后,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在大衣口袋里搁着自己。她伸入口袋,摸到了两块糖果。

两颗柠檬糖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心。

安迷修今天很郁闷,好不容易哄得自己的小女友再等自己一天,结果被告知飞机延期。唯一让他心情稍微愉快一点的是,自己身边坐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小姐————不不不他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但出于基本的礼貌,当他察觉到隔壁女生的异样后,还是转身想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却看到女孩在默默地掉眼泪。

安迷修,最后的骑士,对女生的眼泪非常地手足无措。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询问:“美丽的小姐,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美丽的小姐————安莉洁抬起头,眼角还带着少许泪水。她摇了摇头:

“我没事。”

安迷修眼尖的看到安莉洁手上的柠檬糖,他感叹道:

“诶你们女孩子就喜欢吃糖果啊,我女朋友这次还特意让我带了一堆z国的巧克力。”

安莉洁微笑着祝福:

“你和你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的。”

安迷修挠了挠头,这个大男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承你吉言,你和你男朋友…”

“是女朋友啦。”安莉洁打断道。

“啊…哦哦…咦?!”

安迷修被这个信息量冲击的有些发昏。但他很快就释然了,这种类型的爱情在现在也是很常见的。

“哈哈哈都一样嘛。”安迷修爽朗地笑着,“祝你和你的女朋友能永远幸福。”

“谢谢你。”

安莉洁笑着接下了祝福。

往a国的飞机起飞了。

安莉洁侧身看着窗外阴雨绵绵的天气。

凯莉,我们能走下去的,无论是悲伤,不幸还是孤独,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一定都会克服的。

此刻,飞机飞上了平流层,曙光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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