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碰巧在一个平台上,看到了一篇好友的文章,轻哦一声,含笑看起,待阅完,只觉得难以置信,荒诞至极,当然也有怒发冲冠,而后啼笑皆非。文章中用了真实的关系,却凭空编造了很多细节,中伤了多年来一直对她很友善的我们。在我看来,诽谤的要素已然具备。更令我气愤的是,在一起时那样的真诚与欢笑都被描述成了不堪的回忆。从来没有任何矛盾,更没有哀怨愤恨,而是一直相亲相爱,互助互乐,只是这半年来由于她自己心理产生了变化,没有了频繁的联系,情感趋淡。
女儿说:“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算了算了。”我道: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老子好欺负?我要问个明白。
在电闪雷鸣、风雨大作之后,我与她面对面坐在一起。
所有的辩解都只是借口,出发点只有对我满满的恶意。我说:“这么说吧,我们每个人,都有因为他人行为或自己误会恨不得想弄一下人的恶念,你想千遍万遍即使打电话来问我也没关系,但你想发表出来诽谤别人,这种恶就会散发很大的能量。你当时就不能控制一下你心中的恶吗?”她哑口无言。
我从来不认为一个人做了一件坏事,他就是个坏人。曾几何时,我由衷地赞叹她的温良恭俭让,为她每一个微小的进步欢笑鼓掌。她产生了误会,不来主动沟通,却怀恨在心,终究没有拴住心中的那匹恶狼,任由它出来咬伤旧友,却害了自己。
记得有一次出去旅游,她与我们同住一个房间。凌晨五点不到,惊讶地看到她正在就着昏暗的灯光读佛经,让我好一阵感叹。
我不知爱读书的她读到过“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没有?“心能地狱,心能天堂,心能凡夫,心能贤圣。”我们一路走来,相亲相爱,皆是因为对彼此心怀天堂。
她自己进了地狱,也把现在的我推至盛怒,让天堂的门虚掩,地狱的门则对我大开。反攻也罢,报复也罢,正义也罢,魔鬼在身边随时等候指令,只等我踏步前行。
我处理这类事情的一贯步聚是:一、找相关方讲清事实,不做冤大头,什么宽容一切见鬼去;二、理智得像机器一般进行分析处理,甚至把自己也观察在其中;三、释放完怒气,要么放下,要么视如空气。
在分析时,发现我们原本是多么不同的人。她家境还可以,在招待我们时却拿出两个盛饭的小碗倒水,我也不奢侈,家里却有各种各样的几十个杯子,纯为喜欢收集。她自己喝水的茶杯,手柄已摔断,换我是一天也不肯用了。我是爱起来掏心掏肺,面对恶意时会直接迎面而上,昴着头瞪着眼叫喊“想咋滴,试试”那种人,而她属于在外出时有小事会进行不必要的争吵,关键时刻只会腹黑不敢挑明的人。她曾对我说过:“你是达则会兼济天下的人,我是独善其身的人。”我们本来只适合于一般结交,是我一时热心起,想给她更多的快乐,与她发展成这么亲密的关系。
所以在各种交往中,内心的互相宽容是常常存在的。而真正的愉悦,多产生在无需宽容的朋友中。
还有,在我质问她时,她承认很多细节都是编造,甚至认为把她自己的缺点写到我们身上,也是为了鞭策自己。她坚持文学作品就是虚构,情节就是要夸张,不用与事实相符。
而我在多年后重新捡起笔准备划两笔时,则是先写了篇《写者的无为》,提醒自己不要随便写出他人的隐私,心中有很多惊世骇俗的世事,都烂在了肚子里。即使要写,也会虚编人物,只参考情节或哲性总结。所以,我们为文的观点不同。
我觉得顺其自然好,她却要抓住一切机会,实现梦想。
我们还有很多不同,三观也不同,成为一生好友的前提条件其实并不存在。我在心疼自己这么多年真诚的付出时,也认识到了这个错误。我把世界想得天真,人心想得简单,有此教训,得益无数。
一个朋友说:“如果司机绕路,我就在想太棒了,我可以看更多的街景;如果飞机延误我就觉得太棒了,这样我可以听听音乐或写我的blog,同时做一点关于对方国家的研究。如果碰到别人骗我,我就在想我帮助了他。这种随时随地面对意外的情况都觉得是一种幸运。特别能更好地修炼自己,使得心情愉快。”我达不到这样的境界,因为在现实中我也无法拥有她的阅历与感悟。
我看《人类简史》,看到了人类个体的渺小和整体的伟大,于是放大了一点心;我看科幻类书,觉得拥有超级的想象力真是太棒,让自己喜欢分享与想象。不知她读了这么多书,有何提升和感悟?在她想抓住一切机会往前进的时候,我其实根本不是她的危险,而本是会为她鼓掌的良友。
无论如何,这只是她的耻辱,而非我们的污点。
因为所有这些,还有一帮朋友的温暖,我选择放下,不再追究。甚至想发短信给你女儿“照顾好你妈妈,带她出去走走”,然而终究不能。世界不是单一的,而是多元的,你要认清这一点。
我们要起身告别时,你才惊慌失措,坚持要送我们下楼,有一些舍不得。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们不来往了,以后也别互相伤害。”希望你能遇到像我们一样友善的朋友,希望你比现在还能好一些,但我们,不再往来,我不想站在天堂地狱门口再选一回。